“哥哥!”
两人一回到雅别居的院子里,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梳着两个垂挂髻的刘凝碧正巧迎面遇上,一看到刘贤,脸色一喜,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
而对就站在刘贤身后的扆薇爱,根本跟没看见似的,半点不搭理。
“小妹,可想死我了!怎么还是只有这么一点点高啊,身高没长,体重倒是重了不少。”刘贤一把抱住刘凝碧举起了起来,笑呵呵的,举了又举,掂量着刘凝碧的份量。
“你这是变相说我胖呢?”刘凝碧秀眉一蹙。
“哪有?我家小妹还是一样漂亮可爱啊!”刘贤笑着,眼里充满了宠溺。
“好了,哥哥,放我下来吧。还有人看着呢。”刘凝碧瞥了刘贤身后不远不近默默地看着他们的“扆微风”一眼,面色微变。
“你说妹夫啊?都是自家人,怕什么?”刘贤转身看了扆薇爱一眼,随手把刘凝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大型洋娃娃似的。
“呵呵……”扆薇爱干笑了两声,暗道:“刘贤是真的把扆微风当妹夫,不仅真心相待,而且一点也不见外。看来刘拯做的事,刘贤也完全不知情呢,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哼!谁和他一家人?这种禽兽不如的虚伪小人,就该好好教训一顿。”刘凝碧暗忖着,心情非常不爽,脸上却忽的嫣然一笑,看着刘贤,轻声道:“哥哥,微风最近勤加练功,说想和您这个武功内力数一数二的大将军切磋切磋呢。”
“凝碧……”扆薇爱一听顿时头皮发麻,眼里充满了幽怨。
“是吗?可我看妹夫似乎没有什么内力修为的样子。”刘贤微微一愣,随即耳语道:“小妹,你不会是想整他吧?”
“哥哥,你之前不是说想考考他吗?”
“那是之前,现在……”
看着两人连连耳语,扆薇爱非常知趣地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不打算偷听。
“怎么会呢?微风可是我的‘夫君’啊!我是说真的,他应该是想让你指点指点他嘛。切磋武功,点到为止,没什么的。”没等刘贤解释完,刘凝碧突然转头看向扆薇爱,提高了音量,同时刻意加重了“夫君”的语气,笑得十分阴险。
一看刘凝碧这“奸诈”的样子,扆薇爱不由得浑身一寒,差点连脸上的职业微笑都绷不住了。
“既然如此,妹夫,我们就比比?”刘贤放下刘凝碧,也是相当郁卒,暗道:“原本以为妹夫和我一样是个习武之人,随手那么一写,见面才知道原来是个‘文弱书生’,还有什么好切磋的?可小妹偏要当真,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整妹夫,唉……没办法。”
“这个……”扆薇爱顿了顿,随即抱拳道:“好。还望哥哥手下留情。”
“没问题。我先去换身衣服,这袍子动起武来挺碍事的。妹夫,我建议你最好也去换一身粗布衣服,免得不小心把你这身绸缎衣裳弄破弄脏了。”刘贤看了看自己穿的这一身长长的玄色长袍,又看了看扆薇爱,微微一笑道。
“多谢提醒。不过换衣服嘛,我这人最怕麻烦,还是算了。”扆薇爱道了声谢,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就随你吧。稍等一会,我马上回来。”语毕,刘贤大踏步走了。
“扆微风,哥哥是你叫的吗?”刘凝碧双手环胸,瞪着眼睛狠狠地剜了扆薇爱一眼。
“不然呢?我不跟着你喊哥哥,难道要直呼其名或者叫弟弟吗?我记得你哥年龄比我小三岁吧!”扆薇爱不卑不亢地回答。
这回总算是看明白了。刘凝碧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想借她哥哥的手把自己狠狠地揍一顿。虽然对那件事情表面上闭口不提,但是实际上刘凝碧根本没有打算善罢甘休。刘贤原本并不打算对自己动手,可她非撺掇他和自己比武。看来,之前她说的刘贤打算考考“扆微风”这个妹夫的事,不过是唬唬自己而已。
一再地忍让恐怕是不行了!干脆强硬一点,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就是。
扆薇爱想着,心中原本的那一丝丝愧疚和忐忑不安一扫而光,拿出了以往怼人的气势。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了?”刘凝碧微微错愕,随即脸色一沉。
“我这大概就叫‘破罐子破摔’吧。让你哥把我揍一顿,你应该能消气了吧?”扆薇爱没好气地回答。
反正都撕破脸皮了,态度再怎么恶劣都无所谓了……扆薇爱想着,暗道:
“好不容易硬气一回,绝对不能一下子怂回去!”
“哼!”刘凝碧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
……
雅别居大堂侧室内。
“情况如何?”
刘拯坐在太师椅上,睨视着跪在脚前的一名身着青灰色常服,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
“禀告老爷,姑爷在西厢房吃了点心后只是随意散步,到处走走看看,后来走到了小姐的专属厢房,然后……”年轻男子欲言又止。
他有些纠结,有些话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报告给自己的主子。
虽然他不敢靠太近观察,更不敢“窥探”刘凝碧专属厢房内的情景,但一结合小粉的举动,刘凝碧的尖叫和“扆微风”匆忙逃走三个细节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看来小姐和姑爷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融洽,但是小姐也不可能对老爷夫人撒谎啊!”
刘华暗忖着,打定了主意。
为刘凝碧的声誉和形象着想,他决定把此事隐瞒下来。
“然后呢?”刘拯面露不悦,冷冷发问。
“姑爷误打误撞地跑到了正院那边,碰上了少爷,小的害怕被少爷发现,就回来了。”刘华毕恭毕敬地回答。
“只是这样?”刘拯眉头微皱。
“小的不敢隐瞒,望老爷明鉴。”刘华叩了叩头,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被刘拯看出脸上惶恐不安的神情来。
“小华,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赐予了你刘姓,你有没有刻意隐瞒,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刘拯勃然一怒,呵斥道。
这小子吞吞吐吐的迟疑了老半天,要说心里没鬼可能吗?现在敢瞒我了?翅膀硬了,胆子肥了是吧?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刘府岂能养你至今?
一开始连刘拯自己没有想明白,他此刻内心突发愤懑,主要并不是由刘华引起的。
奴才不听话而已,哪值得他如此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