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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从酒会回来后, 宁白驹陷入忙碌之中,每天早出晚归。

不过,他忙碌却自得其乐。

宁檬一天到晚缩在别墅里追剧、研究角色,时不时去《豪门千金》视频底下刷一刷网友们的评论, 整个人笑得来了精神。

明明h市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 她到h市几天时间了, 压根没到过任何一个景点打卡。

这天, 宁白驹回家时,敲响宁檬的房间门, 递给她一张话剧票。

“你最近不是在研究古装角色吗?我让助理给你买了张话剧票。你去看看吧, 顺便出门走走, 别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不动弹。”

宁檬伸手接过话剧票,低头一看名字——《卫子夫》。

“我好像没听说过这个话剧。”

话剧这种艺术表现形式, 颇有些曲高和寡的意味在。

宁檬也就是在刚上大学时稍稍接触过,还真没买过票进剧院里面欣赏过。

宁白驹点头。室内空调开得足,他把脖子上系着的灰色围巾解下来。

“好像是个新排的话剧, 但想着你新剧是汉武帝背景, 看这部话剧也许会有所收获。”

顿了顿,宁白驹补充道:“主要是你该出门走走了,我的生意快要告一段落, 总不能都要飞回a市了, 你还连趟门都没怎么出过吧。”

宁檬把话剧票放进口袋里,连声保证道:“爹我知道了, 明天下午肯定出门!”

她推了推宁白驹,把他往主卧那里推:“快去换身衣服吧, 在家里还穿着西装多累人。”

等宁白驹去换衣服时, 她走下楼, 冲了一杯糖渍柠檬水端到主卧给他。

*

周五下午,宁檬从头到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才出门。

穿着浅米色大衣,脖子上系着同色系围巾,头上戴着顶鸭舌帽,除非很近距离打量她的脸,不然她这副打扮走在大街上,估计没几个人能够认出来。

难得出门一趟,宁檬没让司机送自己,而是走出别墅区打车。

她先到市中心逛街,还心血来潮做了个美甲,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宁檬开导航走去大剧院。

凭着票一路进去,走进剧院厅里面时,宁檬环顾四周。

能容纳下几百人的剧院厅里,在演出即将开始时,只零零散散坐了几十个人。

人数少得让她有些意外。

宁檬低头看了眼票上写着的座位号,背着自己的包走了过去。

入座之后,宁檬发现她这个位置基本上算是最佳观众席,视野极好。

坐了好一会儿,距离演出开场还剩下五分钟时,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人走了进来。

但……这些人相对于挺大的剧院厅来说,还是少得很。

右手边的位置突然坐下一个人,宁檬把头顶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免得被人认出自己来。

她坐着无聊,拿出手机打算刷一刷微博。

*

封攸宁握着一张票走进剧院厅。

他到这家剧院好几趟了,一走进剧院厅,径自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走进这一排时,封攸宁看到自己左手边坐着一个女生,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长相。

他没在意,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时,余光扫件对方的手机屏幕,看清那张出自自己手的照片时,封攸宁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了。

眉眼逐渐染上几分笑意,冲淡了他脸上的冷峻。

封攸宁笑道:“好巧,又见面了。”

旁边坐着的宁檬伸手,把鸭舌帽帽檐往上抬了抬,侧过头看向他。

认出封攸宁时,她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

这是真的很巧了。她出门次数有限,结果这都能碰上封攸宁三次。

“你——”

“嗯?”封攸宁尾调略微上扬,脸上露出几分询问。

“没,我也觉得很巧。”

两人才说了两句话,剧院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话剧演员已经开始登场。

宁檬把手机关掉,塞进自己的小包里,坐直身体观看《卫子夫》。

封攸宁也收回目光,他翻开手上的笔记本,将签字笔笔盖推开,安静坐着,等待话剧开始表演。

这是一部新排练的话剧,并不是那些耳熟能详的话剧。台上那些话剧演员对宁檬来说都是生面孔,但里面有不少人都演得很好,尤其是饰演卫子夫的那个话剧演员。

旁边,封攸宁在观看话剧时,会时不时低下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个时间和几个关键词。

宁檬余光扫到时有些惊讶。

但想起来对方前几天在酒会上翻看《话剧的艺术》这本偏理论性质的书,宁檬又觉得可以理解。

对方估计是个话剧爱好者,或者从事和话剧相关职业的人吧。

等饰演陈阿娇的话剧演员出场时,宁檬下意识坐直身体。

封攸宁察觉到她的动作,想起她的职业,心中不由一动。

整场话剧持续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在话剧结束后,宁檬跟着其他人一块儿鼓掌。

她没看过几场话剧,不知道这部话剧跟其他比起来怎么样,但作为观众,她觉得这场话剧相当精彩。

话剧这种艺术表现形式,自有它能打动人心的魅力所在。

旁边的封攸宁合上笔记本,跟着鼓掌。

在鼓掌声停歇下来时,宁檬似乎是听到他叹了口气:“可惜了。”

宁檬险些以为自己幻听。

她侧过头看向他,他的眼睛凝视着舞台,泛出清冷的光晕,如星似雾。

她不由问道:“可惜什么?”

封攸宁沉吟片刻,似乎在想该怎么开口:“……这部剧没机会让更多的人欣赏到了。它作为一部新话剧,接连演出几场都没有能让更多观众们接受,接下来等待它的,就是后面几场表演都被取消。”

“不出意外的话,它再也没有可能被搬上舞台,刚刚我们欣赏的,就是它最后一次演出。”

宁檬微讶。

“该退场了。”封攸宁温声道,“走出来时小心些。”

他站起身,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走在她前面带路。

宁檬起身跟上。

她现在还处于有些茫然地状态:“如果取消的话,那就太遗憾了些。”

因为话剧本身很精彩。

已经走出剧院厅了,封攸宁把手电筒关上。

离开开着空调暖气的剧院厅,虽然还处于剧院里,但温度比刚刚低了不少,封攸宁两只手都塞进口袋里,笑道:“是很遗憾,可是没办法。”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封攸宁。”

宁檬勾唇浅笑:“宁檬。”

两人走到剧院门口时,才发现外面下了雨。

封攸宁看向她,出声问道:“等会儿会有司机过来接你吗?”

“司机今晚有事请假了,大剧院距离我家不远,打车回去就好。”

封攸宁轻拧起眉。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还下着雨。

他抿起唇角,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怕她觉得不自在,封攸宁又补充了句:“举手之劳。”

宁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自己咽下了。

她扬眉浅笑:“既然是举手之劳,那就麻烦你了。”

封攸宁也不由一笑:“那你等我几分钟,我先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

在宁檬点头后,他走进雨幕中,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几分钟后,一辆迈巴赫停在不远处。车灯大亮,驾驶座车门从里面被人推开,封攸宁撑着伞走下来,一步步走到宁檬面前。

伞虽然是单人伞,但容纳两个人不成问题。

封攸宁站在台阶下,略仰着头对宁檬说:“车里只有一把伞,将就一下。”

宁檬走下两级台阶,直接走进伞下。她能察觉到对方在撑伞时有意照顾她,大半伞都往她这边倾倒过来。

好在,也就几米距离。

封攸宁把副驾驶车门拉开,示意她上去。

等她坐好,他才绕回驾驶座,上车扣安全带。

车子里有淡淡的香水味,闻起来不刺鼻,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华年别墅区。”宁檬说道。

封攸宁调了下导航,在开车前,递给她一颗棒棒糖:“要不要吃?”

这还是陆绩那家伙买了后放在他车上的。

宁檬伸手接过,余光扫到旁边放着本《话剧起源》。

她抿唇轻笑:“你是话剧爱好者吗?还是从事了有关话剧方面的工作?”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封攸宁道:“都是,不过碰到喜欢的戏剧角色,我会上台演几场。”

“那我也来猜一下,你会过来欣赏《卫子夫》,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试镜虞向荣导演的新剧《汉武长歌》,而且试镜的角色是陈阿娇。”

趁着等待红绿灯的时间,封攸宁侧头看向她,温声问道:“我猜对了吗?”

宁檬耸肩:“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猜的,但猜对了也没有奖励。”

封攸宁笑了下。

华年别墅区距离市中心的确不远,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只用了二十分钟的车程,封攸宁就把宁檬送到别墅门前。

在宁檬要拉开车门下车前,封攸宁出声道:“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

“之前在马场时,说要教你摄影,但后面没教成。这回你研究陈阿娇这个角色时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聊聊,也许会对你有启发。”

出色的话剧演员,在演技方面比大多数明星都要厉害。娱乐圈里有一条隐形的规则,就是同样咖位下,话剧演员大于电影演员大于电视剧演员。

因为在表演话剧时,这些演员永远没有ng的机会,他们要顶着压力、在观众的注视下,每一次上台都呈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对于封攸宁这番话,宁檬还是很相信的。

他毕竟是个在酒会上都能看话剧理论书的狠人啊。

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宁檬推门下车。

目送着宁檬走进别墅,封攸宁才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宁檬回到别墅时,里面只有佣人在,宁白驹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回来。

没过两天,宁白驹生意的事情告一段落,父女两推着行李箱,从h市飞回a市。

*

【感觉赵清韵演得还不错嘛】

【女二爱得太卑微了,唉,太傻了点】

【我去,前面几集我还觉得男女主配一脸,现在觉得,男主不回国,留在国外跟女二号双宿双飞也是很不错的】

【忽略掉人品来看,赵清韵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演技还是颇为可圈可点】

看到前面那几条弹幕,赵清韵唇角轻轻上扬。

但看到后一句,她脸色再次变黑,整个人神情难看。

她死死盯着‘忽略掉人品’这五个字,直到这条长弹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今晚《嘉木》更新的两集,已经播放到她所饰演的女二号登场。

女二号古灵精怪,一出场就让很多观众喜欢上。

但不少弹幕在提到这个角色时,都要提到‘人品’这两个字。

赵清韵无意识捏紧手上的杯子,直到被陶瓷杯传来的温度烫到,她才连忙把自己的手松开。

‘啪’的一声,陶瓷杯掉在地上破碎开。

有些热水溅到赵清韵的小腿和脚背,她不由闷哼一声。

宁二正好出完通告回来。

他走进别墅,瞧见这一幕,却没有马上作声。

在以前,但凡她受个小委屈,他都会连声追问有没有事,然后悉心安抚她的。

赵清韵没马上清理脚边的碎陶瓷和水渍,她侧过头去看宁二,眼眶微红:“二哥……”

宁二才像是如梦初醒般。

他抿起唇角,还是像以前一样,走到赵清韵面前弯下腰温声安抚她。

等赵清韵神色恢复自然,宁二才轻飘飘道:“那我回房间休息啦,这两天出通告累了。”

回到房间,宁二反锁上门。

他抬起手用力拉扯自己的领带,脱下西装外套后,宁二直接倒在床上。

他拿出手机,原本想刷刷微博,看看粉丝们对他的表白。

结果打开微博,他一眼就看到了#傅慕悦马赛夺冠#这条热搜。

他垂下眼,当作没看到,点开位于列表第一的私信。

【从哥哥出道起就一直在粉哥哥,为哥哥花了很多钱,最疯狂的时候只要听到哥哥的名字,无论遇到多大的麻烦事,都会忍不住傻乐一天。

宁家的瓜曝出来时我也是不信的,但这段时间跟着我妈妈追《豪门千金》,看着电视剧里那个人前温润如玉,人后对亲妹妹冷漠咆哮的人,我突然觉得心冷了。也许傅二只是艺术加工后的人物,但宁二在亲妹妹这件事上,当真问心无愧吗?我知道你肯定问心有愧,所以做不到再喜欢你了】

神色阴沉关掉这条私信,宁二随意点开另一条私信。

他就不相信了,自己其他的私信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

结果这一条私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喜欢了三年,错付了】

宁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豪门千金》,《豪门千金》,又是这一部电视剧吗?

他当初抢角色,只觉得自己下了一步再正确不过的好棋。

但谁知道,宁檬只用了这一招,就让他把好棋硬生生下成了天底下最烂的棋。

宁二抿紧唇角,他想了想,打开了奇酷视频搜索起《豪门千金》这部电视剧,随便点开一集,打算看看这部电视的具体内容。

结果,才开头两分钟,穿着晚礼服的傅慕悦就快步走到傅二面前,声音冰冷:“傅二,你当真没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了吗?”

满杯红酒对着傅二的脸泼了过去,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傅慕悦狠狠给了傅二两耳光,抽完之后,她还嫌弃自己的手沾上了不少的红酒太黏腻。

宁二:“……”

这两巴掌,好像从电视剧里来到了现实之中。宁二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生疼。

他眼前一黑,直接将手机狠狠投掷到墙壁。

“宁檬!”

宁檬揉了揉耳朵,大冬天的,她怎么感觉耳边好像有蚊子在嗡嗡叫着呢。

这幻听得有些过分了啊。

她拿出手机,给司霍发了条消息:【《嘉木》明天是不是就播到女一女二号相遇了?】

司霍几乎是秒回:【没错】

【宁檬:你准备好通稿,只要《嘉木》口碑彻底崩盘,你就把赵清韵和宁二抢我角色的事情发出去,我最喜欢干些火上浇油的好事了】

【司霍:语文学不好就不要出来瞎说了】

【司霍:火上浇什么油啊,我们分明是雪中送炭,让广大网友们再多吃吃瓜,不然他们要怎么打发假期的空闲时间】

【宁檬:啧,你说得真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反正事情交代下去了。

司霍这个经纪人,在别的事情上,业务能力都算不上行业顶尖。

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行动力绝对可以秒杀一大批同行。

【司霍:对了,距离试镜还有十天,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宁檬:“……”

她没准备得怎么样,但她找了个外援帮忙。

正想着这件事情,宁檬的微信又来了新消息。

【封攸宁-话剧:你如果想在试镜中脱颖而出,建议你放大陈阿娇身上某种与众不同、却又容易被大众所忽略的特性。】

【封攸宁-话剧:其实这场试镜,更像是对演技的考验。出招剑走偏锋,又能稳得住,才有可能获得导演的青睐】

与众不同,又容易被大众所忽略的特性?

顺着封攸宁的话思考下去,宁檬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那就剑走偏锋拼一回吧,总好过按部就班然后输掉】

没过两天,大年三十就到了。

这天上午,宁檬睡醒后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已是霜雪满地。

瑞雪迎丰年,这场雪当真是个好兆头。

宁檬笑着伸了个懒腰。

等她洗漱完下楼,宁白驹把财经报合上:“睡醒了?我们等会儿出门逛街顺便买菜吧,今晚爹跟你一起下厨做年夜饭。”

妖界那里没有过年这种说法。

但入乡随俗,他忙了大半年,今天这个日子就单拎出来好好陪小柠檬精。

“哇,爹你要亲自下厨给我做年夜饭?”宁檬眼前一亮。

宁白驹把报纸卷起来,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说的是我们一起,你别想偷懒。”

宁檬撇嘴:“行吧。”

两人不打算在家里吃早餐,直接上楼去换出门的衣服。

宁檬穿着一件红色风衣,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她下楼一瞧,顿时乐了。

宁白驹站在玄关那里等她,挺直站着。

原本清冷得不近人情的眉眼,因为身上那件红色风衣而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瞧见她的穿衣打扮,宁白驹脸色柔和下来,朝她招手:“快下来。”

宁檬小跑下楼,来到宁白驹面前。

蹬着双矮跟的皮靴,宁檬最先打开门走出去。

到了楼下,宁檬想要去取车,宁白驹拉住她:“这时候市中心肯定很堵,不方便停车,我们直接步行吧。”

雪天里,风有些喧嚣,他半张脸被围巾挡住,说话声也有些闷。

宁檬才反应过来。

她连连点头,是这个理没错了。

父女两漫步往外走,偶尔瞧见雪人,宁檬还会掏出手机拍上几张照片。

走到市中心时,宁檬带她爹去吃了顿经典大餐——肯爷爷全家桶。

宁白驹:“……”

行吧,她开心就好。而且全家桶味道的确是不错。

吃完东西,两人去逛奢侈品店,宁檬买了块十几万的新表给她爹当新年礼物,她爹反手送了她一块百万级别的表。

看着她爹手里那张黑卡,宁檬咋舌。

一直逛到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走去超市买菜。

宁白驹走进生活区,侧头来问宁檬:“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可乐鸡翅,土豆焖牛肉,莲藕萝卜排骨汤,再加一碟青菜。”

“行。”

确定下来要吃什么菜后,采买就变得简单起来。

买完菜后,宁白驹还带她去零食区买了一堆零食,最后父女两各自提着一堆东西回家。

走进厨房,宁白驹拿过挂在那里的一条新围裙,扭头来问宁檬:“你洗菜可以吗?”

“可以可以,爹,摆好pose!”宁檬忍不住掏出手机。

宁白驹:“……”

行吧,爱拍就拍。

反正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

宁檬没能体会到她爹的自恋心态。她满意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

她爹穿着满是柠檬的围巾,手握锅铲,神色如临大敌般认真而严肃。

她没忍住把这张照片拿去发了朋友圈。

才过去了十几秒,就有人在底下回复。

【司霍:???秀了我一脸】

【施安彤:可惜这是我老板兼闺蜜的爹,不然我可以大喊三声——我可以!】

宁檬心满意足,把手机扔回口袋,跑去帮忙洗菜。

她是真的只洗菜,连切菜都没表现机会,只用站在旁边,看着她爹的刀法从一开始薄厚不一变成了薄厚一致。

宁檬只能说,还好她爹是酸了华国首富。

如果她爹酸了什么顶级御厨,以他的天赋和脸,可能菜馆的门每天都要被踩烂。

花了一个多小时,四道菜全部做好,色香味俱全。

宁檬再次拍了照发朋友圈:【累死了,我和我爹胜利的果实】

司霍在底下酸了巴拉道:【得了吧,这肯定都是宁总下厨的,和你有半分钱关系吗?】

之前一块儿录过综艺的绍尔也回道:【当我没吃过你煮的东西吗?】

【施安彤:啧啧啧某些人真的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都要相信了呢】

宁白驹瞥宁檬一眼,用公筷给她夹了鸡翅:“别玩了,快吃吧,晚上我们出门去看烟火秀。”

城市里禁止个人燃放烟花炮竹,不过在城墙那块,会集中有相应的表演。

等吃完东西,宁白驹把宁檬赶上楼去打扮,他留在客厅收拾碗筷,再把碗筷都放进洗碗机里。

搞定一切后,他才拿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

瞧见宁檬发的那两条朋友圈后,他眉梢微扬,唇畔多了几分笑意。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到了大年初四。

宁檬一觉睡醒,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微博多了条热搜#章逸渣男#

章逸,是《嘉木》里的男主,当红流量小生时年所饰演的角色。

点开热搜,底下是一片骂声。

【我去,最近这两天追《嘉木》,总感觉剧情不对,结果好啊,昨晚那集章逸不就是个妥妥的渣男吗,一边说自己对女主旧情不忘,转头女二在他面前哭,他就忍不住抱住人安慰?我要吐了】

【身为书粉,整个人要炸了!小说里章逸有多痴情,电视剧里章逸有多渣!这个锅谁来背?编剧还是演员?】

这些评论里,有骂章逸这个角色在女一女二之间摇摆不定的,有上升到演员骂时年的,还有时年的粉丝在疯狂甩锅,说是经纪人选戏不好/编剧改戏的问题。

这件事的起因,其实是因为女一孟晚星和赵清韵两人疯狂改戏,现在最先被骂上热搜的倒是时年?

宁檬来了精神,她马上给司霍打电话:“我们准备的通稿你要什么时候发?”

“我打算再观望一下,怎么了?”

宁檬道:“别急着发,你现在想办法联系上时年的经纪人。他肯定是最急的人,我们一块儿联手。”

对于一个靠粉丝吃饭的流量明星来说,‘渣男’这样的标签是绝对不能沾边的。

她不信时年那边会不急。

《嘉木》这部剧已经废掉了,时年肯定不希望自己也跟着一块儿废掉吧。

十分钟后,司霍给宁檬发了条消息:【搞定】

在#章逸渣男#这条热搜热度越来越高,后面已经缀了个‘沸’字时,突然有两个话题空降热搜——

#赵清韵孟晚星进组改戏#

#宁檬角色被抢#

*

秦雯萱作为宁檬的死忠粉,看到《嘉木生于南》这部电视剧崩了,心中格外高兴。

她正美滋滋刷着热搜,然后在骂《嘉木》的微博底下疯狂安利《豪门千金》。

像她一样的自来水还不是少数。

就在秦雯萱心满意足,准备退出微博时,她看到那两条空降的微博。

卧槽?

我女鹅被人抢角色?

秦雯萱心中一恼,连忙点进#宁檬角色被抢#这个热搜里面。

【吃瓜一周事v:今天挖到一条小道消息,《嘉木》女二号一角举办了试镜,当时参加试镜的女星一共有七人,没有某赵姓女星。剧组有工作人员透露,试镜中表现最突出的明星是宁檬,结果这个角色却落到了某赵姓女星手里,啧,资本的力量真是大啊。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在这个寒假,我也不能跟《豪门千金》这部爽翻天的电视剧相遇】

这段文字,既暗示了赵清韵抢角色这件事,又在末尾疯狂安利了《豪门千金》一波。

不用怀疑,这就是出自司霍的手笔。

甚至‘吃瓜一周事’这个大v号,是vc工作室养出来的,现在落在了司霍手里。

宁檬躺在床上,美滋滋看完整段内容,点击转发并且配字:

【我和傅慕悦这个角色的缘分,安彤和傅巧儿这个角色的缘分就起于此,周海和傅二这个角色的缘分就起于此啊!@施安彤@周海】

周海这个人,在剧中饰演傅二。

转发完后才十几秒,就有个顶着‘傅慕悦杀我’名字的微博号在底下激动留言:

【我给大家解读一下宁檬这句话的意思:错过了《嘉木》的女二号,我得到了一个本色出演的女一号。《豪门千金》已经播到中后期,傅巧儿和傅二这两个角色要多贱就有多贱,要多渣就有多渣,某些人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妙不妙,现在还开心吗?还喜上眉梢吗?】

底下一堆网友回复他:

【兄弟,大阴阳师几级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语文不错啊,内涵解读得相当到位】

【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吧,我帮你@赵清韵@宁越兰】

宁檬嘴角微抽。

她把这条评论截图,发给司霍:【这马甲是你吗?】

【司霍:嘿嘿嘿怎么,良心发现要给我加工资了?】

【宁檬:……哥,你到底养有几个马甲啊】

【司霍:养马甲这种事,是经纪人必备的职业修养,说出来到底有多少个就没意思了。】

【司霍:反正你只要知道,你每一条微博底下,前二十的热评里全部都混迹着我潇洒的身影就好】

宁檬:???

她沉吟片刻,掏出手机,给vc工作室的于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完年后记得给司霍补发年终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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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基本没感情戏,看备注【封攸宁-话剧】,就知道他是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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