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宫的皇妹,本宫自然是在乎你的。”
闻言,皇甫长安“咔嚓”嗑破了一颗瓜子,斜眼儿哼了一声:“璃王也是你的皇弟,怎么不见你在乎他?等等……不对,你是很在乎璃王,只不过是在乎他的死罢了。”
话音一落,皇甫长安立马噤声,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说漏了嘴,赶紧咔吧咔吧死命地嗑了几颗瓜子,试图把刚才的声音给掩盖过去!这尼玛……她怎么就嘴贱当着太子的面给小璃月说话了呢?这不是红果果的“心在曹营身在汉”是神马?!果然像她这么正直的人,干不来奸细的勾当啊!
只可惜,纵使皇甫长安反应快,那句小声的打抱不平到底还是被耳力超常的太子殿下听了去,就在皇甫长安心有忐忑地垂下眼睑准备装屎的时候,却听太子殿下轻声一笑,并没有揭穿诘问皇甫长安,只回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不错,本宫是很在乎璃王的死……你能记住这一点,本宫觉得很欣慰,如若你能帮本宫除去他,本宫就更欣慰了。”
对此,皇甫长安只得狗腿一笑,阿谀着应和:“一切但凭太子吩咐,只要……你肯乖乖地献出冰雪小白莲……”
南宫重渊充耳不闻皇甫长安的戏谑,转身便要走。
忽然想起了什么,皇甫长安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追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南宫重渊顿足:“什么事?”
“方才在那湖边,本公子说过,倘若本公子救活了公主,你就亲本公子一口!”
南宫重渊波澜不惊,不以为然地撇得那叫一个干净。
“本宫只记得,本宫当时并未答应。”
“可是你也没拒绝啊!这没拒绝……不就是答应了吗?”怕南宫重渊不认账,皇甫长安说着还转向玲琅公主求证了一遍,“公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皇甫长安语速太快,玲琅公主一时间没搞明白状况,只顾着点头附和:“好像是的……”
皇甫长安立刻得意一笑,回眸看向南宫重渊。
“你看,公主都这么说了,现在是二比一,你得听本公子的……哦呵呵,亲哪里好呢?亲脸太便宜你了,亲鞋底的话你大概会一刀削了本公子,太危险……”
“……”南宫重渊举牌子抗议,“没拒绝不代表答应,就如同不饿并不代表饱了,不是吗?”
“唔,”咬了咬手指头,玲琅公主跟着点头,“太子哥哥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见南宫重渊再度转身,皇甫长安心头一紧,连忙又拽住了他的袖子,不肯轻易罢休:“就算没拒绝不代表答应,但你还是没拒绝啊!更何况,这事儿本公子做出了不小的牺牲,你这个当皇兄的说什么也要补偿一下好吗?这样吧,咱两各退一步,既然你不肯亲本公子,那就让本公子亲你好啦?”
不动声色地从皇甫长安的狗爪里扯回袖子,南宫重渊走得气定神闲,只淡淡地留给了皇甫长安一句话。
“你病得不轻,本宫这就去请太医给你把把脉。”
皇甫长安大怒:“本公子没病好吗?!壮得跟头牛一样有没有?!”
看到皇甫长安作势又要追上去,玲琅公主立刻拦住了她,劝道:“一般有病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的,就想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靠!劳资真没病!”
“可你喜欢太子哥哥,”玲琅公主忽然正经了神色,连口吻都跟着严肃了三分,“这可比病入膏肓……还无药可救。”
皇甫长安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确定皇甫长安没再追出去,玲琅公主即便松了手,坐回到软榻上,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继而才抬头看向皇甫长安。
“你方才问我,太子哥哥为什么行了弱冠之礼,却还没有成家纳妃……那是因为,在七年之前,太子哥哥立下了一个七年之约。”
在这之前,皇甫长安拐弯抹角问了那么多,就是因为好奇这个“七年之约”到底是什么,眼下听玲琅公主主动提及,皇甫长安不由面色一喜,催问道。
“什么是七年之约?跟谁的七年之约?”
“其实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听母后提到过几次……”侧头想了想,整理了一番思路之后,玲琅公主才继续解释,“据说,当年相爷的掌上明珠白姐姐十分倾慕太子哥哥,只可惜卿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在白姐姐对太子哥哥倾诉衷肠的时候,太子哥哥竟然无情地拒绝了她!”
拒绝得好!拒绝得妙!拒绝得呱呱叫!……折菊公子在心下这样想着,面上却还要端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什么?太子拒绝了她?还是不是人?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开口表白,那需要多大的勇气,他造吗?!”
“就是!”玲琅公主愤愤不平地附和了一声,“就算太子哥哥再不喜欢她,也不用拒绝嘛!大不了娶回家当花瓶摆着,咱又不是养不起……”
紫宸相国的掌上明珠……皇甫长安默默地在心底垂泪……这么金贵的女人,她还蒸的是养不起!
“兰后呢?”
“兰后啊……就在同一天,太子哥哥遭到了刺杀,白姐姐挺身而出替太子哥哥挡了致命的一剑,当场就香消玉殒了,再兰后……太子哥哥大概是觉得对不起白姐姐,便在白姐姐的坟前立誓,七年之内必不嫁娶。”
“哼,人都屎了,立四管屁用啊!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现在做戏给谁看?”
“哎呀,你不要这么说啦,太子哥哥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皇甫长安表示一万个不能苟同!
“我看他是松了一口气还差不多,狼心狗肺的东西……”
“本宫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又何须松口气?”
“靠!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