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轩夺下了我手里的酒瓶,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喝,并开着我的车,将我送回海韵华庭。
而费生开着他的车,在后面紧紧跟着。
一路上,徐楚轩开着我拉风的跑车,在灯光旖旎的街道上奔驰。
微凉的夜风迎面扑来,说不出的惬意和爽快。
我的手机响个不停,但我懒得去看,也懒得接,让他自己去想响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反正也不可能是我爸我妈,因为提前我已经告诉他们,今晚要加班,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他们虽然失望,但也表示理解。
至于其他的人,我都不想理会,除非是裴瑾年。
而他的号码,早已被我设置成特殊铃音,只要他一来电,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来。
然而,那个特殊铃声,始终没有响起。
“最近有去探望过瑾年的母亲吗?”正在开车的徐楚轩突然问道。
“没有。”我摇头,“近来工作很忙,没有顾得上。”
况且,我和裴瑾年现在是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见了洛君柔也不知该说什么,为了避免尴尬,还是不见为好。
徐楚轩迟疑了一下,“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段时间,洛阿姨好像一直不在家。”
“不在家?她去了哪里?”我感到有些惊讶。
洛君柔很少出门的,况且还有似水流年,需要她打理。
尤其是离开家这么久,一定会有很重要的事。
“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我看见姨父到洛阿姨家里做客,不久之后,两个人便一起离开了。而且他们神色匆匆,我本想上前打个招呼,还没有来得及走过去,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洛君柔和裴智远一起离开,会去哪里,又会做什么呢?
以洛君柔对裴智远的一贯态度上来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可能与他外出同行的。
能够让他们两个人同时在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共同的儿子裴瑾年,难道这件事裴瑾年有关?
一提到裴瑾年,一切都成了谜,就像在森林深处迷了路,找不到出口,只能跌跌撞撞的沿着他设计好的路线里,循规蹈矩,一步步走向前方必然会出现的埋伏。
“楚轩,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也谢谢你的礼物,我到了,你路上小心。”
车子到了海韵华庭别墅的不远处,我向徐楚轩道谢,并下车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室的车门外,准备把车接过来,再开进别墅。
徐楚轩显然不想这样,他迟疑着问道,“你可以吗?不然我送你进去,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我微笑着摇头,“不必,我真的可以。”说着已经打开车门。
徐楚轩也不好再坚持,只得从车里走下来,嘱咐我道,“你喝了不少酒,开车要小心。”
我满不在乎的冲他摆摆手,“只有50米的距离了,不小心还能怎样?”然后上了车。与他挥手道别。
车子启动的刹那,他又突然叫住我。
“什么事?楚轩。”我回头问她。
“生日快乐!”夜色里,他笑的很美,如初见那般。
“你已经说过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这句你也说过了。”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我冲他挑挑眉,车子从他身边开了过去。
粗心的我就没有发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徐楚轩的心里,此刻正是五味杂陈。
心爱的女人即将恢复单身了,这对他来说,不妨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很伤心。
他走不进我的内心,这对他而言,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我甚至没有记起去看他在后视镜中的身影,就大大咧咧的走开。
一个急刹车,险些撞到铁门上。
心里还犯着嘀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力大无穷了,怪不得裴瑾年爱喝这种叫做轩尼诗的酒,喝了之后果然精力充沛。
其实我不想想裴瑾年,可是心思一动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自己无法控制。
正当我的大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转到了我的面前。
徐楚轩也跟过来了?
不对啊,记得他今天穿的好像是蓝色的衬衫,不可能在这几十秒之内就把衣服换了吧。
我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仔细分辨面前的男人是谁?怎奈眼睛,越揉越花,越发的看不清晰了。
“瑾年,是你吗?”我突然惊喜的叫道。
“小沐!”那人低沉的开口。
我的心顿时坠入冰点,这不是裴瑾年的声音,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我。
“辰希哥哥,对不起,我有点喝多了,没有看清楚。”我挣扎着想下车道歉,可是双腿却软软的,不听使唤。
江辰希把手里的盒子放下,连忙伸出手来搀扶我。
我一边将身体重心压下他,一边还嘴硬的说道,“我自己可以的,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辰希嗔怪地说道,“你的酒量我当然知道,不喝正好,一喝就倒。”
“谁说的?我是千杯不醉。”我将手高高的举起,振臂高呼,仿佛一个胜利的将军在向对手示威。
可是心里的凄凉感马上又油然而生,我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连爱情都守不住,婚姻也即将破碎。
是的,我败了,彻头彻尾的败了。
“小沐,小心着凉,我们进去,好不好?”江辰希哄着我,我耍着酒疯。
“这个是什么呀?”我指着他手里用粉色的彩纸纸包装过的方盒子。
“一会儿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江辰希扶着我走进餐厅。然后将一把剪刀递给我手上。
我迫不及待的剪开盒子外面的彩带,再打开盖子。
哇!原来是我最爱吃的草莓奶油蛋糕。上面还用红字写着“小沐生日快乐!”
“你也记得我的生日?”我的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也是什么意思?还有谁记得?”江辰希第一次在我面前敏感而较真起来。
噢,我一时感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搪塞道,“白天时我爸妈也打来电话,要为我庆祝生日,但是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担心给他们添堵,于是婉拒了。”
“小沐,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二十五岁了,过去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全部翻篇了,我们再也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来,把蜡烛点上。”江辰希温和地笑着,犹如三月的春风拂面。
是的,徐楚轩和江辰希都记得我的生日,唯有裴瑾年却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