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夏看他们睡熟后,就从炕上起来,开始记账和写跟张爱国的合同。
记完后,虽然今天的钱左手进右手出了,几乎一分没落,但她名下可是实打实的多了三家门面房,过两年后,那地可就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
这会子激动的睡不着,仔细想着那三个房子。
今天她大概看了眼,房子格局是很不错,但是里面的一些家具什么之类的都损坏太严重了,得全部换下,重新装修,又在纸上细细算了一番。
好家伙,三套房全翻修的话,就她手里的六千块还隐隐有些不够,不自主的感叹一声,这钱可真不经花。
看来光靠卖牛轧糖可不行,得再加点什么。
这过年糕点糖果是最抢手,上次做的鸡蛋糕吃着就挺不错的,趁着现在还是年前,大家也都舍得买,攒些本钱。
心里有了大概章程后,困意突然也就上来了,就躺在床上搂着两个热乎乎的小暖炉,美滋滋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
张之夏和张爱国一块去黑市,到那之后,她把牛轧糖卸下交给张爱国。
她骑车去了供销社,买了面粉和专门包鸡蛋糕的油纸袋,今年收成好,供销社里压根不缺粮食,张之夏一口气买了二十斤低筋面粉。
然后去了奶站买了十斤牛奶,最后回了黑市,去王芳的摊位上,把她摊位上剩余的鸡蛋全给包圆了。
王芳听着张之夏要包圆的话,倒吸一口凉气儿,瞅了瞅她这摊位上,大约摸还有一百个鸡蛋左右,“夏夏,你买这么多鸡蛋干啥!”
张之夏也没瞒她,笑眯呼呼的说:“我打算做些鸡蛋糕过来来卖。”
王芳听见鸡蛋糕这几个字,眼前一亮,鸡蛋糕可是好东西,老有营养了,一斤包起来分量多看上去很多又体面,做为年礼最受欢迎。
每年临近年关,供销社里的鸡蛋糕几乎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
要是没点关系根本抢不到,但那鸡蛋糕除了供销社,她还没见其他地方有卖的,她是知道张之夏的本事。
说出来肯定能做得到,急忙道:“你啥时候过来,我过来买五斤!”
张之夏眉眼弯弯,“王婶,您不用急,这鸡蛋糕以后每天都会卖,你想啥时要都成。”
王芳拍了拍大腿,乐滋滋的说,“这感情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顺便把这好消息给我那些亲戚说下。”
鸡蛋装好后,张爱国牛轧糖也卖的差不多了,两人就一块回去了。
何永梅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车子背篓里又是大包小包的,想着昨天不是刚拿过原材料吗,好奇的问:“囡囡,你们带的这些都是啥?”
张之夏笑道:“这不年关吗,我打算再做些上次给你们吃的鸡蛋糕在黑市上卖。”
“一会您跟着学下,牛轧糖叶子不是也会做吗,以后她做牛轧糖,您做鸡蛋糕,中午秀秀回去吃午饭的话让她给伯娘带个话,下午过来帮忙包牛轧糖。”
何永梅一听闺女要教她做,前几天吃的那个蓬松香软的鸡蛋糕,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好嘞。”
张之夏又去堂屋叫了张宏丰过来,让他帮忙打发蛋白,何永梅照旧拿了一个小本本在旁边记着要点。
安安康康一听要做鸡蛋糕,想起上次又白又软的东西,拉着糖糖三个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满脸好奇的看着。
因为有人帮忙,张之夏一口气连做了四五大锅蒸鸡蛋糕,约莫有二十多斤左右。
鸡蛋糕放凉后,分别切成一斤左右样子,用油纸包好,整齐的放在筐里。
吃了午饭后,就又骑着自行车和张爱国去了黑市,刚到老位置上摆开,她一到那就有人围了上来。
纷纷疑惑道:“姑娘,你这鸡蛋糕咋跟供销社卖的不一样?”
张之夏把早就准备好,切成小块的鸡蛋糕,放在碗里,给每个上面都插了跟竹签,让他们试吃着。
“其实都差不多,就是供销社里卖的是烤的,我的是蒸的,虽然看着不太一样,但是这味道可是丝毫不输烤鸡蛋糕的,大家可以先尝尝看。”
众人见状纷纷拿起品尝。入口松软香甜,蛋香味浓烈,不腥不腻,口感瓷实,果真比供销社里卖的味好!
尝过的人,眼睛皆是一亮,也不觉着三块二一斤贵,都毫不犹豫的三四五斤的买,鸡蛋糕很快就卖完了。
有的人闻风赶来,看见他们收摊的模样,都一脸遗憾,迫切的问他们明天还卖吗!得到明天还卖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卖完鸡蛋糕后,张之夏和张爱国一起去了兴华街那看房子。
昨天去房产所办完手续后,胡志邦晚上就搬走了。
昨天没怎么细看,今天一进去发现里面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破,张爱国顿时就觉得亏大发了。
张之夏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打算全部重新装修下。
细逛了一圈后,她让张爱国去市场上找找有没有愿意接手装修的活。
张爱国去市场上找人时,她也蹬着车去公安局找了陈桉。
向他咨询了下,现在如果想要开店的话都得需要些什么手续。
上辈子她刚开始在县里摆摊时,可是吃尽了没有营业执照的苦,天天被城管追着满城跑,这辈子她一定要把所有证件办个齐活儿后,再开店!
陈桉听到张之夏要开店时目瞪口呆,回神后应承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张之夏安排好人手做牛轧糖和鸡蛋糕后,就每天泡在兴华街的门面房那,开始盯着装修。
其实这门面房布局都很好,用不着大动,就是里面长时间没住人,许多东西破旧老化不能用了,这几天她带着人把屋里全部拾到了一遍。
因着以后是专门做吃食生意的,特意把厨房的水龙头管道以及下水道给重新改造了下。其他另外两间门面房她就没有这么上心了,只是简单的打扫了下,打算年后直接出租。
转眼一晃,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二十七,县城里的年味越来越浓。
这天下午,张之夏在家里盘点完牛轧糖的存货和原材料后,估算着后两天卖出的量,准备停工。
自从她那天把牛轧糖方子卖给食品厂后,食品厂第二天就对外放出了消息,他们也有同款牛轧糖。
但是这对张之夏的摊子并没有什么影响,食品厂的销路主要针对的都是县里各个国营厂,供销社和隔壁县市的一些大型单位,并不对外零售。
她这边反倒因为有鸡蛋糕,在一旁帮衬着,生意竟比之前还要好上几分,每次一出摊,要不了半个小时都能被抢购一空。
光是这两样,她每天的流水都能有个千把块左右,每到晚上数钱时,张之夏都不得不再次感叹,县里深藏不露的有钱人是真的多。
从钱盒里拿了三张大团结揣到口袋里后,去了堂屋。
“咱们干完今天就不干了!”
屋里的人说说笑笑正干的得劲时,突然听到这个惊天噩耗,笑容都僵在脸上,吃惊的看着张之夏。
尤其是张秀秀她妈赵红芳,想着她这阵嘴可严实了,村里的那些老姐妹这阵找她唠嗑,她都没去。
夏夏干生意这事,他们全家还帮着打掩护呢,不可能出啥差错,忐忑道:“夏夏,这好好的,咋不干了!”
何秀梅也是紧皱眉头,不解的问:“对啊,囡囡,出啥事儿了?”
张之夏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指了指墙上的挂历。
“已经腊月二十七了,再不备年货,咱们今年过年都喝西北风了,而且咱们的存货也够年前这几天卖了。”
众人听见这话都松了一口气儿,然后才回过神,发出一阵惊呼,好乖乖这都腊月二十七了!
张之夏笑眯眯的给过来帮忙的三个人,每人都发了一张大团结。
张爱国他妈柳飞虹看着手里的大团结,发起了愣,紧接着又把钱塞里张之夏,“夏夏,你这给的也太多了!”
王元元看着自家婆婆把钱还回去了,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话,面上带着一丝不舍也把钱递了过去。
赵红芳也是点头,秀秀每天能来跟着她干活,她就感天谢地了。
“应该的,要不是你们过来帮忙,我这还没法收场呢,”张之夏笑着推回去了,“这你们必须得收下。”
“老嫂子,快收下吧,要不然以后我可没脸去找你们唠嗑了,”何永梅也在一旁乐呵呵的劝着。
张秀秀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之夏姐,我以后能不能也跟着你干。”
张之夏十分喜欢聪明机敏的张秀秀,拍了拍她肩膀。
“你年后不是还要去上学吗,好好学习,努力考大学,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过来也可以跟着我干也不晚,到时候之夏姐给你开更高的工资。”
张秀秀眼中满是光,“好!”
临近傍晚,张爱国摆摊回来的时候,张之夏也说着给他放假。
他看着还有半屋子的牛轧糖,摇头拒绝,“姐,等这些卖完我在休息!”
张之夏笑道,“这几天你来回跑辛苦了,就好好歇着吧,年后还有你出力的时候呢,明天我们一家人打算去县上办年货,顺路捎过去就行了。”
翌日一早,张家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背着牛轧糖去县上。
把牛轧糖卖完后,在黑市上淘了一圈后,就又都喜气洋洋的去百货商店,供销社,副食品店抢年货了。
他们转着转着,不自觉的就转到了兴华街路口这。
何永梅小时候家里富足,经常过来转,看着这条街现在半开张的样子一脸惋惜,不自觉的就跟他们介绍起这当年繁华时的盛况。
张之夏嘴角一勾,领着他们去了她主要装修的那家门面,拿着钥匙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参观。
进去转了一圈后,何永梅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震惊的看向张之夏,“囡囡,你怎么会有这的钥匙!”
张之夏眉眼弯弯,“当然是我买的了,你们看这房子怎么样?”
糖糖住院的那会,何叶曾想在县里租房子,那时候她问过房价,隐约知道点儿,倒吸一口凉气儿。
“夏夏,这门面连带院子的房子可不便宜,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把牛轧糖的方子卖了,买了这间房子。”
张宏丰听到后,只觉得头顶太阳穴嗡嗡嗡直响,语气激动,“囡囡,方子卖了,咱以后干啥!”
何永梅也跟着急,“是呀!”
张之夏捏了捏安安脸上的小酒窝,笑道:“这不是有店面了吗?咱以后开店。”
“开店?”
这话一出,大家也都没心思逛了,都神情恍惚的回家。
到家后,何永梅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咱们以后开什么店?”
“小吃店。”
张之夏刚说完,张爱国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着她在家松了一口气,“姐,你快去大队部,我姐夫给你来电话了!”
“你姐夫?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