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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62章
方知行低下头,抵住钟思远的前额:“所以你那天为什么要亲我啊?”
在那天以前,方知行一直以为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想都不敢想钟思远会喜欢他。
那人表露情感的方式太过隐晦,即便是付出也总是默不作声的,在一起之后,方知行缠着钟思远问过好多次,问他年初一那天回来是不是不忍心看他一个人过年。
钟思远从来没有承认过,只是在被缠的没办法时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不会告诉方知行,那天发完短信后就订了回韩国的机票,太匆忙了,时间合适的飞机已经没票,而且韩国还在下雪,许多航班已经停飞,他辗转几趟,转了两次机才在年初一结束前赶回来。
没有陪父母兄长团聚,烤火鸡也没有带,他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二十二年的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心急和心疼。
钟思远碰到方知行曲在身侧的腿,手掌轻轻的抚摸他腿上的纹身,回答时的声音低沉暗哑,难掩一股深情:“冲动。”
他这样说,停顿片刻后补充道:“我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欲/望。”
方知行眼睫忽颤:“什么欲/望?”
钟思远吻在他的唇角:“想和你一起在雪地里燃烧。”
钟思远想和方知行一起燃烧,雪海连成天,他不要方知行再孤独。
·
年关将至,方知行做完最后一个专访正式开始休假。
路远大厦里偶尔能碰见几个当红明星,方知行谦虚的和前辈打招呼,第N次上顶层去堵钟路凡。
老天赏脸,终于被他堵到了。
年末,钟路凡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会议一个接一个的开,只有十分钟的空闲。
方知行见缝插针似的把自己挤进办公室,套近乎的喊人家“哥”。
“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你。”
钟路凡看看时间:“八分钟,我还要上个洗手间。”
方知行难得正经严肃,搞得钟路凡莫名其妙,这个弟婿比较能惹事儿,十秒内钟路凡已经做好各种准备,什么路上牵手被拍啊,家里窗帘没拉被看到接吻啊……甚至已经简单的在脑子里拟了个公开恋情的公关稿。
谁知方知行胆大包天的往桌上一拍,十足的土匪架势:“哥,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钟路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说什么?”
方知行瘪起嘴,绕到侧面扒人家哥哥的袖口:“你就告诉我吧,远哥的嗓子到底怎么搞的?”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钟思远跟网剧音乐制作团队吃了顿饭回来嗓子就哑了,而且哑的非常厉害,虽然没像上次一样失声,但说话也很费劲。
方知行问过林曼曼才知道,晚上聚餐时桌上几个同事一直在抽烟,就坐钟思远附近,他被逼无奈吸了一晚上的二手烟,一出酒店就开始不舒服。
这下可把方知行心疼坏了。
他如法炮制,在家里给钟思远炖冰糖雪梨。
钟思远不肯去医院,他就按照症状自己百度,搜出来的结果看得他胆战心惊,总觉得钟思远过几年就要成哑巴。
他坐不住了,等钟思远好一点就开始逼问,他振振有词的说:“当初说好的,我告诉你,你也告诉我。”
谁知钟思远似乎全然忘了这回事,借口嗓子疼不舒服倒床就睡了。
一次两次方知行还能被他唬过去,次数多了傻子也能看出来钟思远就是故意不想说。
又一次沟通失败,方知行炸了:“你吃的是利咽片不是安眠药,整天就是睡觉睡觉睡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被窝里玩手机!”
钟思远不愧是影帝,这时候还没放弃演戏,他神情倦怠的揉着眉心:“真的困。”
方知行不让他睡,坐他身上掐人脖子:“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后来钟思远发现自己的计策不大管用了,于是另辟蹊径,方知行一搅他,他就把人往床上带,等方知行那张嘴只会哼哼,自然什么都忘了。
方知行跟钟思远“博弈”几天,发觉自己搞不过他,只好过来堵钟路凡。
“我们一开始说好的,我告诉他为什么解约,他就告诉我嗓子怎么坏的。他倒好,把我老底摸清就开始耍赖皮。”
钟路凡微微一哂,转动半圈椅子面对方知行:“既然小远不肯说,我是他哥,得尊重他。”
方知行并不放弃,一针见血道:“因为我对不对?”
他琢磨来去,钟思远曾经松口过一次,在网剧杀青的时候,他发烧住院,那时钟思远还不知道金侑熙那些破事,差点就要向他和盘托出。但现在突然又不肯说了,只能是因为怕他内疚。
果然下一秒钟路凡打了个响指:“聪明。”
方知行心里一沉,连带着脸色也变了几变。
钟路凡转回去,慢条斯理的收拾桌面散落的文件,徐徐道:“小远提出和你交换的时候,是因为你。现在么,也不能怪你,说到底要怪金侑熙。”
方知行想到和钟路凡第一次见面,钟路凡在饭桌上质问他以后还会不会离开,无意中吐露在他离开的那段时日里钟思远曾经“发疯”。他喉咙发紧,艰涩的问:“远哥他……做过什么?”
钟路凡不答反问:“听过《远行》吗?”
何止听过,方知行沉重的点了头。
钟路凡说:“那是他发疯时写的。”
方知行张了张嘴。
钟路凡抬起手:“别想多,就是喝高了。”
他并没有完全点破,模棱两可的道几个字眼,剩下的全由方知行自己去想:“喝酒,唱歌,他过了半年这样的日子。”
方知行从路远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
钟思远在隔壁正鸿大厦搞音乐制作,顺道过来接他。
方知行一上车,钟思远就感觉气氛不大对。
他边掉头边瞄方知行,平时这人一见到他就叽叽喳喳,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钟思远关心道:“累了?”
方知行指关节抵在唇边,神思恍惚的看着窗外,竟然没有回话。
钟思远感觉事态严重,又问一句:“出事了?”
方知行依然没有回答。
钟思远不问了,一脚油门踩回家。
他指纹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手刚碰到墙上的开关就被人按住。
大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方知行的手好凉,钟思远条件反射裹住他。
方知行看起来并不领情,他很用力的抓着钟思远的手腕,黑暗中视线受阻,但钟思远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蔓延而来的压抑。
“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客厅的落地窗开着,冷风习习,余光里能映见远方尼姑庵前悬挂的那盏昏灯,钟思远揉着方知行的后脑,难以言喻的温柔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
方知行心头钝痛,他最爱的温柔风变成一把割肉刀,一下接一下全对准了他的心尖。
“我有话问你。”
方知行拉钟思远回房,审视般,压着他的双肩让人坐在床上。
钟思远被郑重的氛围感染,想握方知行的手却被躲开。
方知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深重,在静谧又森寒的夜里看起来冷静又严肃。
钟思远认识方知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联想到他下午刚去过路远大厦,还有最近几日无果的逼问,很快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找我哥了。”钟思远确定道。
方知行并不遮掩:“是。”
钟思远倏而抿起唇,窗外月色正浓,清冷的月辉铺洒半身,让那张冷淡面容上的变化异常明显。
但也只是瞬息,状似坚决抵触的轮廓线条软化下来,钟思远不容抗拒的抓住方知行的手,把两只冰凉的爪子拢在一起,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然后才说:“你别听他夸张,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他以为方知行在钟路凡那里听了个全套,竟然主动坦白起来:“年轻的时候幼稚,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跟你没关系的,别多想好不好?”
方知行正为自己拼凑而来的往事撕心裂肺,听了这话,更多尖锐的疼痛排着队上来扎他,他想抽出手,试了一下没能成功,跟钟思远作对似的,他来了劲,拼命想要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