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远清了清嗓子,声音发哑:“签了意向约,不出意外的话年后进组。”
方知行很敏感:“嗓子怎么哑了,冻着了啊?”
他爬起来坐上沙发,伸手要摸钟思远的脑门儿。
钟思远半道把他截住,开口前又清了下嗓子:“没有,坐飞机坐的。”
坐飞机能把嗓子坐哑了?方知行皱起眉:“你以前不这样啊。”
以前在韩国,三天两头飞来飞去到处演出,钟思远状态好的没天理,那把嗓子简直就是天赐。
钟思远伸手把人推了下去:“年纪大了。”
方知行一屁股跌在地上,感觉这人好无情!
他拧着身子,攀住钟思远的腿,张口话还没说出来,腰侧被人不怀好意的蹭了一下。
“你还吃不吃饭?”钟思远夹一块菠萝堵住方知行的嘴,扔了筷子下逐客令,“赶紧吃,吃完回去睡觉,困死了。”
钟思远说困,方知行哪里还敢再赖着。
他三下五除二解决晚餐,期间几次亲手喂食,姓钟那男的没长手似的,明明筷子拿在手里还坐那擎等着吃。
方知行吃完饭,把垃圾收拾好,天已经亮了。
又是一个阴雨天,瞧的人心头闷闷的,方知行努力忽略奇怪的感觉,出门前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几眼。
钟思远抱着胳膊站在窗边,神色冷峻的从高处俯瞰这满城烟雨。
这模样像极了他们重逢那天,冷地让人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在哪,快来帮方知行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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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1章
剧组集体坐了夜班飞机,第二天在酒店休整。
方知行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被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扰醒。
秋风秋雨愁煞人,方知行一睁眼就觉得膝盖发酸。
他轻轻翻了个身,曲起腿揉了揉,指尖顺着那道长长的疤痕上下摩挲。
自己摸的挺舒服,方知行险些又睡过去,搁在床头的手机嗡地一震。
他拿起来看消息,场务在剧组群的问大家起床了没。
接二连三收到回复,攒夜宵局的精神小伙们都醒了。
场务说今晚开拍来重庆的第一场戏,内容上有些变动,还在睡的互相喊一喊,一小时后所有工作人员片场集合。
方知行查看新的拍摄通告,白日里闷在被子里一阵臊。
他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前开窗感受一下温度,看到模糊的远景感叹自己在机场“阵亡”的那副眼镜。
倒腾完坐在床尾给钟思远发信息:“钟老师,你醒了没?”
钟思远早醒了,这人就不是能睡懒觉的体质,起来正赶上吃午饭,现在刚从楼下健身房出来。
“醒了。”
方知行立刻回:“那我过去找你!”
钟思远在电梯里看了眼手机屏,缓缓牵起嘴角。
啧,有点黏人。
他把手机收起来没再回复,从电梯口转入走廊,一眼瞧见自己门前杵着个人。
方知行又按两下门铃,低头发消息:“你在干啥?咋不给我开门?”
刚要发送就听见有人喊他。
方知行后退一步看见钟思远:“你去哪了?我说怎么敲门没反应。”
走近了,看清钟思远穿着运动装,额头还绑着黑发带,又冷酷又野性。
方知行每天都在感叹,这男的好他妈帅!
“你去健身了啊。”
钟思远刷卡开门,领着方知行进屋。
方知行问道:“看群消息了吗?拍摄通告改了。”
“看到了。”钟思远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小曼中午送了点零食在桌上,你自己拿,我冲个澡。”
“哦。”
方知行只好去里面等他。
桌上放了整整两大袋的零食,方知行刚睡醒不太饿,只找了几个果冻出来吃。
他坐上办公椅,桌上除了零食还有钟思远的私人电脑,电脑旁边摞了蛮厚一沓纸,顶上压着一只钢笔。
有点好奇,但未经允许不能随便翻看。
方知行慢吞吞吃完果冻,转身趴在窗沿上看风景。
酒店正对着长江,雾蒙蒙的对岸是重庆最繁华的一带。
方知行拍了两张江景,简单调了个色,登上小号发微博:“今天是摄影博主!(其实是某人洗澡太慢我有点无聊……)”
响应他似的,方知行刚发完,钟思远就揉着头发出来了。
他赶紧关上窗户,发现钟思远竟然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
“妈呀!”方知行跌回椅子里,对那副肌理分明的□□面红耳赤,“你怎么不穿衣服!”
钟思远从他面前大方晃过去,手一勾从行李箱随意捡了件T恤:“忘拿了。”
地上摊着两个大行李箱,东西叠放的还算整齐,但很显然主人没有心情把它们一一挂进衣柜。
方知行了解他,知道钟思远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私人用品,以前在组合里,每次出门行李都是他自己收拾,从来不让助理碰。
钟思远套上T恤,又找了条裤子出来,转身对方知行说:“帮我收拾一下,我去吹头发。”
方知行大概从五年前就取得了特权,他们在一起后,钟思远没少使唤他。
他乐的为钟思远做这些琐事,好像他们还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方知行弯腰拿起一件件折叠整齐的衣物,将它们分门别类收入衣柜里挂好,来来回回不知厌烦。
几分钟后,钟思远站在门边看他,这样围着他转的方知行才能让他感到踏实。
方知行听到动静也不回头,边干活边说:“你每次住酒店都把衣服这么摊着吗,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能放半个月啊?”
“嗯,有时候自己收拾,大部分时间都摊着。”
“晕,动动手把你累死了?”
已经开始会吐槽了。
钟思远说:“累不死,不想动。”
还挺理直气壮。
方知行无语的摇头,拿起行李箱最内层叠放的内裤。
钟思远眼神暗了暗,看见方知行颜色愈渐浓烈的耳根。
分散注意力似的,方知行问:“那你平时在家里,自己也不收拾啊?”
“家政阿姨一周来两次。”
方知行把内裤放到最外面,觉得接触过布料的手心隐隐发烫。
钟思远朝他走近,高大身躯携来一片阴影。
方知行只觉眼前一黑,钟思远的胸口已经贴了上来。
一只手从后伸出,越过方知行的肩膀轻轻合上柜门。
方知行后脊一僵,惶惶转过身体,被钟思远纳入包围圈。
他像只不明世事的小白兔,慌张和无措全写在眼睛里:“干、干嘛?”
钟思远反问:“你来找我干嘛?”
方知行贴紧微凉的柜面,唇口发干:“我来是……”
他话还没说完,钟思远突然低下头。
方知行紧张的手指在柜门上划拉一下,什么都没抓着,他心脏乱跳,还以为钟思远要亲他。
但钟思远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了,坏蛋似的,意味不明的勾引:“卿卿,刚才吃什么了?”
方知行轻易上钩,头脑晕乎乎的向他交待:“果冻……”
“哦,”钟思远的嗓音格外低沉,“什么味道的?”
什么味道?方知行眼前飘过一串水果名,橙子、草莓、葡萄……统统不是。
他竟然忘的干干净净。
“忘了么?”
钟思远轻笑一声,继续向他欺近。
胸膛碰撞,鼻息交错,方知行怔忪的望着钟思远逐渐放大的脸。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等待什么般,乖的过分。
毫厘之间,钟思远再次停下。
他微眯着那双深邃凉薄的眼睛贪婪一嗅,做出结案陈词:“菠萝味。”
然后他就这样意犹未尽的退开了。
方知行嚯地睁开眼,像是被雷劈了。
神他妈菠萝味!
这哪里是在闻味道,明明就是在撩拨他!在勾引他!在使坏!!!
简直可恶!
方知行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看他一点都不帅了!活像根桩!
钟思远恶作剧结束,弯腰把行李箱拉好推到旁边。
这男的心情再好都要装的云淡风轻,别提多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