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啊。”老汪喊。
吓傻的小树和小木,一个机灵回过神,然后呲牙咧嘴的看粟和平。
“爷爷?”
两声爷爷,叫的粟和平开心的不得了。
这才有空安抚两宝道:“叫吧叫吧,汪爷爷和叶爷爷,确实是好人,只是狗嘴里吐不象牙来。”
没有老汪粗鲁的老叶立马接了句:“那你吐个象牙给我看看。”
江丫头嘴角轻抽,这关系……真是没谁了。
确实亲热,还是很老铁的那种。
李琛低头抿了抿唇,偷偷的问她:“不习惯吧?”
“嗯,但还好,就是咱家两宝吓傻了。”
“等我调回坤明,你们过去了,早晚也要习惯。”
好吧,这个她懂,男人大老粗呗。
一人一句下,客厅热闹的就变成了菜市场,而且还是兵兵乓乓,光打架打雷的那种,对此,她表示对二宝爱莫能助了。
还是早点习惯吧。
对于早就习惯的某个小汪同志,见怪不怪的凑了过来,还很自来熟的坐在李琛旁边,帮忙包起了饺子。
“我知道你,坤明先锋队野战区的刺头,李琛!我叫汪新海,是广南集团xx队的。”
李琛掀了掀眼皮,划过一丝惊讶:“原来你就是汪新海。”
“嘿,你还知道我?”汪新海眼一亮。
“当然,广南的刺头嘛。”李琛淡笑。
虽然他们说的是刺头,还相互报旗号,可江丫头明白,这里的刺头,指的是声名赫赫,就像敌方听到,会闻风丧胆的称呼。
“那要不要过两招?”汪新海激动了起来,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已经藏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李琛瞥了他一眼,神情更淡的道:“你不行。”
瞬间,汪新海战意狂飙,有道是男人最怕听到你不行三个字,完全就是挑衅。
叔忍婶不可忍的那种。
“行不行,过完才知道,走!外面溜哒一圈。”
李琛勾了勾唇,这才拍了拍手,回头对她道:“我出去陪他玩玩,你煮饺子。”
“……”江丫头点头如捣蒜。
说实话,她虽然是两世为人,可这么匪的交友方式,从来没经历过。
所以,她的情况,也没比小树和小木强多少。
直到她这里饺子都快要出锅了。
李琛才带了一丝热汗,从外面回来。
她紧张的刚想问两句,就听到客厅老汪的雷公大嗓门喊道:“打输了吧?”
“输了。”汪新海一脸便秘。
“嘿嘿,你以为人家那刺头名号,跟你似的?人家可是实打实,拿命拼出来的。”
“那我不是没机会嘛,要不您给我个机会,我就不信,练几年,还打不过!”汪新海一脸不服。
道理他懂,广南主要是防备,坤明那边才是先锋,虽同为刺头,可还是有很大区别。
可知道是一回事,打过是另外一回事。
再说了,对男人而言,没有什么是打架不可以解决的。
有道是扛过枪,打过架,比过尿,才是好兄弟,若再经历过生死,就叫过命的交情了。
“放心吧,机会肯定给你,得了,老货今天美的很,不需要咱们在这陪他干架,回家!”老汪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抬脚便往走。
老叶起身,笑眯眯的也道:“那我们走了,需要什么,喊小郑过来说一声。”
“走吧走吧,回去路上慢点,别把老胳膊老腿给摔残了。”粟和平咧着嘴很得瑟。
老汪听到,都快出门了,又回头吼了一句:“摔残了就来你这养着,让你得瑟。”
等人走远后,粟和平就得瑟的道:“美的你。”
江丫头抚额,心惊肉跳的看李琛,李琛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们一起上过战场。”
“我知道。”老前辈嘛,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没一起上过战场呢。
“男人相处,比女人简单。”他意有所指。
江丫头很无奈,耸了耸:“确实是这样,那刚才,是你赢了?”
李琛便笑而不语,直到饺子出锅,他才压到她耳边。
“你男人我,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说完,他转身去餐厅。
因为动作太快,江丫头压根就没瞧见,他眼底的那丝狡黠,还有不着痕迹宠溺。
江丫头愣了半天神,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话里的真意。
原来,书房对峙,那就是个坑,不论是后起之秀的李琛,还是老狐狸粟和平,他们都是干侦察出身的,又怎么会不知道,门外有人偷听?
所谓的惊讶,不过就是一种默认,也是男人对女人,可以当调和油的一致默认。
当然了,这是后话。
……
饺子出锅,自然就是开饭。
虽然晚是晚了点,可粟家的气氛,是真的很和谐。
那怕今天还只是年二十九,可硬生生吃出了年三十的感觉。
直到最后一个饺子吃完,粟和平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刚想说,今晚就别回熊县了,在这睡一晚吧。
可就这时,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推开了。
粟家餐厅,在大门的内墙,所以看不到是谁来了。
以粟和平为首,他站了起来,刚想过去看一眼,就感觉一股寒风,夹着冰棱和飞雪,就冲到了桌前。
“咣当”
桌子被掀翻了。
碗醋勺盆,碎了一地。
乔娅那张扭曲,而又愤怒到极致的脸,跳进了大家眼帘。
“这是我家!谁让你们进来的?谁答应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滚,滚!马上给我滚,滚出去!!!”
乔娅激动的大吼,整个人歇斯底里。
小树和小木吓坏了,赶紧跑到李琛和江丫头身后,惊恐的露出半个头。
那怕粟和平戎马了半生,临场反应,也没应对过来。
踉跄的往后一退,差点便倒在地上。
李琛急忙上前,以守护姿势,挡在了江丫头前面。
“乔————娅!!!”粟和平找到嘴巴。
“别叫我,你没资格叫我,在你把我送到医院,当成神经病对待的时候,我们俩就已经完了,完了!听到没!完了!你没资格叫!”乔娅扯着青筋,吼的气喘吁吁。
仿佛要把她这半年来,所受的罪,尽数在这一句话里,统统吼完。
可问题是,吼得完吗?
她真正恨的人,不是粟和平,是面前的江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