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嘻嘻的摇头,指指那些空坛子,“你们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要知道咱们南疆儿女可都擅饮酒,这点小量还不在话下。”
“这还叫小量?”苏沄蓦晃头,这都快每人三斤以上的白酒了,虽然古代的酒精纯度没那么高,但就这份量下去,醉个三五天都不会醒。
“只要能追到心爱的姑娘,这点酒又算的了什么?”
鹅黄少女显然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拼酒常态,摆摆手并不在意,又笑嘻嘻的看拼酒。
擂台边上点着许多烛火,映的周围亮如白昼,苏沄蓦看那两人喝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心里琢磨了下,便朝暗处挥了挥手,就见冷星极快的闪了过来,“夫人。”
祁少白含笑的眼眸陡然凝滞了下,又缓缓舒开,苏沄蓦也无意解释,朝冷星说道:“你速去城里买两罐蜂蜜过来,若是没有,去城主府取来也行。”
冷星不问缘由,得了令就飞快离开,祁少白不解他的用意,“买蜂蜜做什么?”
“这俩小公子饮酒过度,需要及时解酒,不然很容易闹出人命来。”
苏沄蓦看着那还在拼酒的两人就直摇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也不想想家里的爹娘若是知道他们俩干的事,得多担心。
“蜂蜜能解酒?”祁少白表示完全不懂,南诏那边也爱饮酒,也许是跟湿气过重的原因有关,但他们若是饮酒过多,也就是自己醉到醒为止。
倒是也有听说喝死人的,但基本上没有谁会那么拼命的喝酒,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蜂蜜里含里大量的果糖,而果糖会清除酒精成分。”苏沄蓦尽量简单的解释了句,才说完就听人群里传来声尖叫,随即就有不少人慌忙往外散开。
祁少白急忙背过身,将苏沄蓦护在臂弯里,她有身孕,可禁不住那些没轻没重的碰撞。
人群散的极快,就见本来还水泄不通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几个少年在那里惊慌失措的哭喊,而那两个拼洒的少年,皆已脸色青白的倒在地上,浑身僵硬,不见动弹。
“少年意气,当真是害人不浅。”苏沄蓦蹙紧黛眉,就要举步上前,祁少白拉住她,忧声道:“你这身子不容有失,还是等蜂蜜送过来再说吧?”
“饮酒过度很容易危及生命,哪有时间等?”苏沄蓦摇摇头,护着肚子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跑过去,祁少白见状,也只得连忙跟上,尽量护住她的身子。
那几人在旁边吓得哭喊的少年见人过来,顿时拽住祁少白衣袖,眼泪鼻涕横流,“兄长,求您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祁少白面皮发红,他哪里懂行医治病?又不好推开他们,只得尴尬的看向苏沄蓦。
苏沄蓦已经蹲下身子,看看平躺在地上,眼虽睁着,但已只知傻笑意识不强的两人,黛眉紧蹙,回头朝祁少白吩咐道:“你过来,将这名少年扶起来。”
祁少白哪敢拖延,急忙过来扶人,那边煦沐也已经跑了过来,看见祁少白的动作,也急忙扶起另一名少年,苏沄蓦蹙眉沉声道:“手指捏开颔部,以指探舌根,逼其呕吐。”
千影闻声,当即接过了祁少白手里的少年,苏沄蓦也无暇去想其他,看着千影和煦沐在逼两名少年呕出腹中酒液,便对朝祁少白吩咐道:“你去取大壶温开水过来。”
祁少白的手里的活被千影接走了,还在寻思着要干点什么,听见吩咐,急忙就去寻温开水,而俩少年被扶弯了腰,稍加催吐,胃里的酒夜便开始往外涌。
刺鼻的酒精味窜入鼻端,周围的少男少女皆皱眉掩了口鼻,画越和雪莺过来,闻见那气味,也不禁皱了眉头,夫人现今最闻不得那些奇怪的气味,这会儿熏到她可就不好了。
雪莺上前就欲扶着她站远些,苏沄蓦却摇了头,反倒还上前了些,看看两人吐的差不多了,才又吩咐道:“扶到那边干净的地方侧卧着,腹部用衣物盖住,以免受凉。”
初时留下的几个少年闻声急忙就开始脱外衫,“拿我的衣衫,我这有,我这有!”
围观的人群也很快散开了条道,煦沐和千影扶着人过去,才刚刚让那俩少年侧卧下来,冷星已经拿着蜂蜜赶过来了,随行的还有风凌,看她又忙着救人,幽深的眸里满是心疼,“你怎么总是片刻都不得闲?累到了自己怎么办?”
“这不是刚好碰上了嘛。”苏沄蓦吐吐舌头,见那边祁少白也拎着温开水赶过来了,顿时又吩咐道:“风凌你来的正好,这蜂蜜要以三比一兑成水,给这俩浑小子灌下去。”
“你呀,”风凌无奈摇头,转身就欲去接温开水,却见瞧见祁少白时缩紧了瞳孔,他成天早出晚归的,竟不知沄蓦身边何时又多出了这么个清贵温柔的男子?
瞧他看沄蓦的眼神,风凌越发拧紧了眉,错开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伸出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在下风凌,这位兄台,温开水给我即可。”
“风凌?”眼见风凌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娇小的苏沄蓦,祁少白那终年不散的笑容里也多了些不悦,“在下祁少白,不知风兄与沄蓦是何关系?”
他居然也喊沄蓦?风凌的脸色更臭,“故交好友,祁兄是如何认识的沄蓦?”
祁少白心头一松,笑容又暖如春风,正想说话,后边的苏沄蓦已经急声叫了起来,“你们俩在那里磨蹭什么?赶紧的将东西弄过来啊?”
“哦,来了,马上就好!”幽深的眸瞪了眼祁少白,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温开水,开始兑蜂蜜,有风凌在,苏沄蓦也松了口气,站在旁边看他忙前忙后。
祁少白看她瞬间放松下来的神态,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沄蓦,你与风兄极熟?”
“风凌于我,是很重要的人。”苏沄蓦笑着点头,并不介意告诉他与风凌的关系,祁少白听她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就少了些,又问,“那我之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