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竟然忘了问了,今日出门可找到什么合适的生计了?”他出门应该是寻找什么谋生的手段,而在此他这用武之地应该很小,不过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不济也可以让人从公主府送些钱财,下半辈子定可衣食无忧。
“找到了,再郡守的府上做武师,教导府上的小公子!”他嘴角微微上扬,即使并不愿意别无选择。
“郡守大人…”高晚悦的心里总是毛毛的,想起今日看着那迎往客栈人去楼空的场景,不由得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个郡守手如何能养起众多门客,每年朝廷的俸禄都是有限的官员,又不能私自经商敛财,那他是从何处得来如此多的钱财,况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高手,看样子武功并不差。
这位郡守大人,看起来并不是这么简单,而安幼厥贸然的接近会不会,引火烧身。
“还是小心些吧,我总觉得这位郡守大人没那么简单!”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总是将人往坏处想,这样一开始有了一个这样人性本恶的假设之后,再有什么坏事发生也就不以为然了。
“晚晚,你这可是在担心我。”他略带开心的握着她的双手,本就没想过找个多轻松的商机,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不会放过,即使他的心中这位郡守大人十分危险,但为了她还是愿意一试。
“你瞧你,我不过是多问一句。”即使是点滴的关心,就足以能够让他兴奋一整天。
“这就够了!”他变得严肃起来,“或许之后我并不能按时回家。”他先把自己的难处跟她讲清楚,也是怕日后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不让她担心。
“嗯,你政务繁忙,我可以体谅的,毕竟都是为了养活我吗!”她冷冷的笑着,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两个人一起打拼,也没什么,她也可以做些事情,并不能清闲的在家呆着。
“再苦再累我也会坚持,谁让我有一个如此刁蛮任性的妻子?”说着用手揉揉她的头,有的时候他确实像个孩子一样,如此可爱。
听到这句话高晚悦坐不住了,炸毛一样,用拇指和食指掐着安幼厥的脸颊,“啥玩意!你给我再说一遍!呼呼呼,气死我了!”
刁蛮任性,这个词怎么能用来形容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恰当。
安幼厥虽然嘴上连声讨饶,但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还有眼角眉梢的笑意,“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听到他承认自己的错误,高晚悦慢慢的松开了手,开始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哼,看不惯我,我就走!”
高晚悦装作起身要走的模样,可他却连忙起身陪着不是,曾经的威震天将军,现在竟也成了一个怕老婆的普通男人,“我错了夫人,您别生气了。”
“告诉你想当年,追老娘的人多去了,选驸马的时候,半个邺城的世家公子全部来了!”怕这也是她唯一一件能够吹嘘的事情。
“那不是陛下下令强制来的吗?谁敢不从!”他小声说道不料却被高晚悦听见了,而安幼厥就是那个已经内定好了的选手,所谓的选驸马,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那…还有我公主府那么多的…门客呢!那就跟夏日的花一样在我公主府里,争妍斗艳,百花齐放,吹拉弹唱,舞刀弄枪,做什么的都有,就是为了博取我的兴趣!”
当时也确实有许多不好的传言,传说这位长公主不过是借着养门客的由头,来养面首,这些门客借着自己的才华或者特,长公主府内终日喧嚣,歌舞升平,时不时的还有许多御史,言官参上一本。
不过这些都是高晚悦默许的行为,因为外面传的越离谱,她便越安全,世人便都知道这位长公主,只问寻风花雪月,远离朝政。
“哦?是吗?”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顺着娇艳的唇吻了下去,她便不再做声。
被这霸道又带着恼怒的热吻封住了她要说的话,一阵耳鬓厮磨,他轻柔的在她的耳边问道,“夫人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她已是说不出话来了,摇了摇头,只能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我们去前厅找他们吧,不然成日窝在房里,会被他们笑话的!”
每每到此处脸上就会泛红,想着他们二人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顾及到其他的人,桑柘水清与温伯又会怎样想他们呢。
“那肯定会理解我们的,毕竟我们在为了子嗣而努力。”在他的心里,始终是想要个孩子这样的生活才叫圆满,但这一切都太早了,早到她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现在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何面对他,只能瞒着他,不告诉他,自己偷偷的服用药物,因为现在的一切还不够稳定,就比如这位郡守大人是位十分危险的人物,若是在此时有了孩子,日后定会成为他要挟的筹码。
高晚悦不害怕被人要挟,反而是更加珍视自己的孩子,不愿意让他成为争斗的目标,也不愿意让他看见世间的险恶,或是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她的孩子应该开开心心快乐的成长,与他们不一样。
他们俩的童年已经是这个样子的,走出多不美好的回忆,但是绝对不能让像他们一样过得开心,若是许多年之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定位会告诉他一个道理:人活一世,要为自己而活。
“不要幼厥,天还没有黑呢。”我觉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不符合礼仪规矩。
“夫人,隔壁的张婶儿又来了。”水清在门口小声的说道,高晚悦并感叹这位张婶儿确实是犹如及时雨一般,来的正好。
“快请!”相识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对着门外的水情说道。
“那就依照夫人所言,等到天黑!”随机拉着她的手去见那位未曾见面这张婶儿,只不过记得那道笋菜蒸肉,做得十分不错。
“哎哟大妹子啊,又见到你了。”张婶儿一见到他,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有好几日都未曾打扰,这次上门一定是有事相求。
“真不好意思张婶儿这几日忙,也没时间登门拜访。”接着介绍自己身后的安幼厥,“这便是我的丈夫安幼厥。”
“张婶儿,您好。”安幼厥微微点了点头,看她的同样不过是位二十五六岁的妇人。
“哎哟,这位就是咱家的大兄弟吧,真是一表人才啊。”拉着他的衣袖,忍不住的夸赞,“这跟咱家你大哥可不一样,那是个老实的庄稼人,那脸黑的手粗糙的,您再看咱这大兄弟,相貌堂堂,着实不错。”
“张婶儿,您过奖了。”一番夸耀的话下来,安幼厥也不自觉的害羞起来,这位张婶真是个性情直爽的人。
“张婶儿来这边坐吧,我们坐下聊。”高晚悦或者拉他到一旁坐下,给水清使了个眼色,便让她上茶,哪会有人要站着与客人聊天,与礼仪不符,也不是待客之道。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大妹子,咱家你大侄子,我家那个瓜娃子在学堂留了功课不会做,要是不写,明日又该挨手板了,所以这才想到了你呀妹子,便想着你知书达理定是哪家大家闺秀,这点儿小事儿,绝对不会难为你的。”
这位张婶儿看上去粗鄙庸俗,但是夸人的手段却是一流,凡是经过他这一张巧嘴说的再生气的人也不会生气了,高晚悦心生感叹出门在外必须有一技傍身啊。
“这我可不敢打保票,但是我很乐意先看一看,或许我能解答。”凡事不能说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分辨。
“我就知道咱这大妹子热心肠,绝对不会不闻不问的。”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展开之后铺陈在桌子上,“这就是那位倒霉的学堂师傅留的功课也不知道是个啥来的这么难。”
“俺家你大哥非说这是个介字,俺家你大侄儿非说不是,不仅要答上来怎么念这个词,更是要知道他的什么出处一个字,哪里知道什么出处!”她依旧在旁边,自顾自的说着。
“仁。”这个字她很熟悉,曾经在客栈中听过数十名莘莘学子论仁,但每一家说的都如此有道理,也没有人具体能说清它的含义。
“不对呀,大妹子你可不能蒙俺,俺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人字还是认识的,总共就两化啊,一左一右,这好像还多了要我说就是俺家你大哥说的是个介字!”
高晚悦一时间心里苦,尴尬的笑笑,当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无理他还要狡辩三分,“张婶儿,你就信我吧。”
说着拿着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将自己所知道的仁的含义全部写下,人不过是种品格,要求仁者爱人;一是有杀身成仁;也是一种品德的象征,更是要求统治者实行仁政,方能如鱼得水。
“回家让孩子把我这写的东西全部抄一份,明天就可以交给学堂的先生了。”这或许是一份比较全面的答案,但对于那位孩子来说却是高深了一点,不过那位学堂先生也并没有说过不允许有人提点一二。
“哎哟,真的吗?那就太谢谢你了,大妹子!”她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叠好,又揣回袖子里,“上次做的笋菜蒸肉吃了吗?还喝你们的胃口吗?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做点送来”
回想起那个味道还有暗黑色的色泽,她就不由得再次反胃,“很好我家丈夫很喜欢,你要是得空的话就好了,那就真是太麻烦了,不然改日我去跟您学着怎么做吧。”
“都行都行,那这样我便先走了,改日再来哈。”起身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就离开,高晚悦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空气中似乎有一些尴尬。
“这位张婶儿也是个性情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