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现在虽然身体虚弱,但脑子清醒。
他看着杜紫苏,就好像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
“这会儿你倒是正常了不少。”
元徽话中带着试探。
他眼神锐利,丝毫没有受到身体的影响,居然看的杜紫苏有些头皮发麻。
“刚才我落水了,死里逃生之后,脑子倒是清醒了。”
杜紫苏脸不红心不跳,就算是被男人盯着,面上也一副真诚的样子。
这个男人果然如自己所想那样啊,自己这话也不知道对方信了几分。
“过去我是做了些糊涂事,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杜紫苏转而带着诚意,连带着声音也放柔了。
这个样子的杜紫苏若是忽略脸上的疤,还真是娇柔的很。
过杜紫苏想着去过原主对元徽的态度是不好,所以如今该是努力扭转才是。
不过这元徽是好看,就是气势忒强了些。
元徽收回了目光,面容如寒玉般,对于杜紫苏的说辞半信半疑。
对于自己疑惑的事物,他更喜欢暗中观察,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刻元徽身上虽然有些无力,但还是撑着椅子起身想要回屋。
元徽身量高大挺拔,立在那处便有如青竹。
杜紫苏赶忙上去扶着,对于这样一个高岭之花,杜紫苏自然是愿意花心思的。
却不想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元徽哥哥,你在吗?”
外头的声音中带着的熟稔与些许的羞意。
杜紫苏挑眉看向了面色颇为苍白的元徽,一副捉奸的样子。
元徽看了门口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杜紫苏玩味的看向元徽,调侃了一句就走到了外面。
“你怎么来了?”
杜紫苏冷淡地开口,倚在门框上丝毫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方才就是她告诉原主李兴才来了,故意支走原主的。
她对元徽可一直都惦记的很。
“这不是……正巧路过,所以来看看,你没去看李兴才吗?”
刘秀秀长得清秀,声音娇滴滴的,男人听了都酥了半边身子呢。
“天色已晚,串门就不必了。”
杜紫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刘秀秀被这目光看得背后一寒,心想着一个傻子怎么能有如此气势?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以往这双眼睛可是没有这般神采。
而且借着月色看此时的杜紫苏,那没有疤痕的半张脸居然看着也有些清丽。
真是见了鬼了!刘秀秀暗暗啐了一口,
刘秀秀可没打算放弃,眼睛一转,便故意拔高了声音。
“哎呀,紫苏你今日可见到那李公子了,可别让元徽哥哥知道!”
杜紫苏眼角一跳,这是故意要让元徽听见啊。
只是这么点小把戏,还当自己是原来那个傻子吗?
“什么李公子,秀秀你又是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你在其中牵的线?”
杜紫苏装作一脸茫然,可眼神却清澈明亮,心里觉得刘秀秀好笑。
刘秀秀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一顿,眼中的惊讶重了几分。
不对劲儿,这个杜紫苏就好像真的是变了个人,以往一听到李兴才可是两眼发直的。
刘秀秀压下心头的惊疑,转而看到地上似乎是有血迹,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呀,是元徽哥哥受伤了吗,快让秀秀看看!”
刘秀秀声音娇娇地倒是刺耳,借着这个由头,就想着挤开杜紫苏。
杜紫苏早就是看刘秀秀碍眼,暗自冷笑。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进来,那就成全你。
于是杜紫苏猛的一个侧身,又利落地收脚,便顺带着将刘秀秀给绊了个狗吃屎。
“紫苏,你怎么能绊我!”
刘秀秀故作委屈地垂着头,声音中都带着哭腔,整个人如弱柳扶风一般。
杜紫苏只随意地瞥了一眼刘秀秀,转而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元徽。
她更想知道元徽会怎么做。
刘秀秀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端的是楚楚可怜,只微微看了元徽一眼,便又羞怯地低下头去。
然而元徽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解风情。
总之依旧是面容冷峻地立在原地,如同一座白玉雕像一般。
他只是瞥了一眼刘秀秀,下一刻便对上了杜紫苏的眸子。
这般灵动,确实不是之前的杜紫苏会有的样子。
“元徽哥哥受伤了,紫苏不懂你也别怪她,让秀秀来包扎吧。”
刘秀秀这话看似是帮着杜紫苏,实则还不是在说杜紫苏是个傻子嘛。
她看向了元徽脚踝处那布条,怯生生地伸出双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元徽的脚踝了。
元徽蹙眉,后退了一步,淡漠疏离地说道:“多谢,包扎之事不劳刘姑娘费心。”
刘秀秀此刻面上微微发红,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元徽看着门口,丝毫没有动容之态。“天色已晚,刘姑娘如此怕是不妥,还请回吧。”
冷淡的语气让刘秀秀面上一僵,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没想到这逐客令是元徽亲口说的,而且还是当着杜紫苏的面。
“我与相公也要睡了,就不送了。”
杜紫苏拿出女主人的架势,挡住了刘秀秀看向元徽的视线,淡淡的说道。
之后还凑到元徽的旁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不知道的人见了还真的以为是恩爱夫妻。
“杜紫苏,你……”刘秀秀试探着,但同样也是心有不甘。
“我今日差点被淹死,死里逃生就突然清醒了,你不高兴吗?”
杜紫苏似笑非笑地看着原主这个“朋友”。
“当然高兴,那我先走了……”
刘秀秀噎了噎,只当今日来的时机不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碍眼的人没了,杜紫苏转而看着元徽。
摸着下巴,仿若登徒子一般,一双灵动的杏眼竟也有几分勾人。
故作苦恼地说道:“唉,长得太俊也不好。”
元徽还从没见过哪个姑娘家的如此说话,脸色有些微红,又有些恼意。
但毕竟刚刚是杜紫苏救了自己,也就不好发作。
杜紫苏此刻又冷又饿,赶紧的先回去换了身能穿的衣裳。
眼看着元徽要回屋,便赶紧叫住他。
“等一下,我看锅是干的,想来你还没吃饭,等我做好了就一起吃吧。”
杜紫苏嘴角上扬,语调轻快中带着些熟稔,就好像一直和元徽真的是夫妻一般。
元徽的身形顿了顿,最终还是施施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