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守微微一笑,道:“不知阮二姑娘还说了什么?”
自然是说了许多。
但那些话,张氏又怎么能对着大理寺的人说出来!
她不相信绑走楚家夫妇的事是阮娴做的,这定然是太子的意思,只不过,她更不可能将对太子的疑心说出来。
张氏绞尽了脑汁,想出说辞,“她还说,知道她大姐姐应是也会跟着一道去,到时再同她大姐姐商量该如何安置楚家夫妇。毕竟他们既进了京,想是不愿再回去了,如此,可不是要依靠着女儿,好能在京里落脚。小女说了,该如何做,还是以她大姐姐的意见为准,无论如何,她才是那楚家夫妇的亲生女儿!”
她想来想去,觉得只能把事情往阮楹身上推。
可是当她说出这番话之后,就察觉到阮怀英投在她脸上的视线越发冰冷了。
张氏心里发慌。
他这是恼她扯到阮楹了?
可,可她说的也不算错啊,如果不是阮楹送信给娴儿,不非要叫她去见楚家人,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根源本就在阮楹的身上!
想是这样想,可等严忠守再细问的时候,张氏到底还是惧于阮怀英,不敢再多攀扯阮楹了。
她应付了几句,只能为阮娴辩解道:“我那小女儿对她的养父母是十分感激的,断然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定然是那些人害怕之下攀扯于她,还望你们大理寺能够明察!”
严忠守心里已经有数了。
看来这位阮夫人之前应是不知此事的。
至于她最后这些话,一听便是在毫无根由的维护自己的女儿,不足以采信!
他微笑着颌首,“阮夫人尽管放心,我们不会随意与人定罪,自然是要有充足的证据。”
“我小女儿一定是被冤枉的!你们……”
阮怀英冷冷的打断她,“够了,不必再说这些毫无用处的话,相信大理寺定能查明真相。”
严忠守的目光从张氏的脸上划过,张氏被他洞察的目光看得心里怦怦直跳。
不过所幸,对方很快转开了头,对着阮怀英一笑道:“多谢阮大人信任,我等必不辜负。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那我等便先告辞了!”
说着,他同属下站起身。
阮怀英也起身相送。
等到将大理寺的人送走之后,阮怀英重新回到前厅。
张氏看着他,嘴唇蠕动,试图解释一番,“伯爷,我……”
阮怀英却眸光冷淡,抬手制止她说下去,直接唤来下人,吩咐道:“送夫人回她的院子,既然身子不适,就在屋中多多静养,不必逞强走动了!”
他已经懒于再同她多说。
今日若是他不在场盯着,还不知她会如何将污水硬生生的往阮楹身上泼。
她难道不清楚这会为阮楹带来何种麻烦吗?
不,她知道!
但她仍是做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偏向亲生女儿的事情了,根本是要置阮楹于死地!
心偏了,许还有救,可心坏了,拿什么救?
闻言,张氏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之前她就被禁足过,但是后来因这阮娴的事,阮怀英又放了她自由,显现是需要她安置阮娴。
可现在,阮娴的事她越管越糟糕,已经到了无力再管的地步。
因此阮怀英便毫不犹豫的再次禁了她的足。
而且,绝口不提何时放她出来。
难道他要关她一辈子?
“伯爷,我说那些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信的确是莺莺给娴儿的,我……”张氏喉咙干涩的挤出一句话,可阮怀英看都没看她,只挥了挥手,下人便连忙上前,将张氏几近软瘫的身子架起,带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