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柔虽然惯常爱装柔弱,但她可不像萧可瑜这般没脑子。
萧可瑜敢对阮楹无礼,是仗着她是安国公的长孙女,颇受宠爱,这才肆无忌惮。
可她算什么?
虽说同萧令南订了亲事,可这本就是她算计来的,莫说萧令南不喜,便是萧家其他人都对她态度冷淡了许多,甚至严氏都多有怨言。
她已经十分艰难了,哪里还愿意去得罪阮楹。
阮楹再不济,人家也还是有封号的乡君,真要惹怒了对方,被人整治,那还不是白白丢脸又受罪么!
不过严语柔看到萧令南对阮楹这般躲闪的态度,就知道他心里仍是忘不了她,自然也颇不好受,她咬了咬下唇,趁着萧令南正欲开口向阮楹致歉之前抢先道,“阮姑娘,好久不见了,前些日子,我们订了亲,本想给你下贴子的,可又担心你有心避讳,不愿前来,再三思忖这才罢了,还望阮姑娘莫怪。”
一个又一个的,简直没完没了。
阮楹瞥了一眼,冷淡道:“没什么可避讳的,不过不送是对的,我同你们不相熟,便是送了帖子我也是不会去的。”
二皇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随即见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他有些尴尬的连忙道:“对不住,我只是突然想起件趣事……”
他企图解释的功夫,阮楹的视线已经飞快的扫过那几人。
提到订亲,除了严语柔是在向她炫耀之外,萧令南这位未婚夫的表情可是一片木然,这哪里像是情投意合的模样,就连后头的萧可瑜和两个丫鬟都隐隐透出不屑的态度,可见这亲事之所以会订下,其中大有问题。
就这,还敢跑到她面前炫耀?
阮楹觉得自己大抵再活一世都无法理解严语柔这种女子。
她侧头看了看二皇子,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您又何必遮掩,今日这事的确是好笑得紧!我阮家女眷本已同安国公府长房女眷不来往了,偏偏今日一遇着,先是萧家长房的姑娘言语恶毒,毫无仪态,再是萧家长房长子的未婚妻对我暗含诋毁,这种种事情听下来,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萧家长房做了何等十恶不赦的事情,才叫她们这般上赶着为难。可我想来想去,怎么论都是你们萧家长房对不起我。莫非你们如此行事,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还是说,萧家长房信奉的便是谁的声音大,谁的姿态凶恶,谁便有理?”
阮楹举手轻拍了两下,满是嘲讽,“了不得,这可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萧家长房虽未传承到安国公他老人家的一身磊落本事,但却独辟蹊径,行事别有特色,也算是开了先河!”
这一番话说下来,二皇子忍笑忍的脸上都要抽筋了,表情古怪的不得了。
但对面两位萧家人的脸上就别提多难看了。
像萧令南这般还算有羞耻心的,不免面红耳赤,愈发不敢正视阮楹,显然心里明白阮楹的话虽然对他们来说显得刻薄,但其实并未说错。
追根溯源,本就是他们先招惹人家的,如今又来不依不饶。
但萧可瑜这种刁蛮不讲道理的,则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处,而是将一切都归咎于阮楹。
想着若不是她,自己今日也不必被兄长如此冷酷的对待,不必受这般屈辱,如今她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竟是辱及整个萧家大房,萧可瑜忍了又忍,可是忍不下这口气,她猛的挣脱两名丫鬟的手臂,当即便要上前教训阮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