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茫国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夏兮桔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区区两个月而已。
鞞邑安慰道:“别担心,这样也算好事不是吗,到时候找我父王帮忙,夺回清茫也是容易。”
“可也不好恢复。”
鞞邑抿抿唇,不知该如何接话,夏兮桔又道:“不过还有你们,清茫一定会回到从前:”
“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鞞邑笑道。
随后两人去买了马车出城,走小路往南面而去,他们发现路上也有不少马车正在往南面走。
夏兮桔主动和一对老夫妻搭起话来:“老大哥,你们是从哪来啊,又要到哪去。”
那老伯叹了口气:“哎。我们是从北边来,那边是待不得了,皇上整日里就知道压榨我们这些老百姓,住处离京城近的都搬了,都往南走,我们也变卖了家产,去南面,若是这清茫真待不得了,就算去东元祁西元祁养养牲畜也是好的,不过我们也怕元祁国不收留,如今是真的难啊。”
夏兮桔顿了半晌道:“如今税收涨了不少。”
“是啊,都涨到八成了,你说说,哪个国家的税收是八成的,我们国这个皇帝啊,昏庸无道,不知被其他几国怎么笑话呢,当初不知是如何做上了皇帝,估计是谋朝篡位。”随后他惊觉说错话,赶忙捂住嘴:“我都是瞎说的,你千万别传出去。”
夏兮桔笑笑:“那是自然,你放心,皇上这么欺负老百姓,我们老百姓自己不能欺负自己人。”
老伯松了口气:“那就好,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我们两夫妻的命可难保。”
“我知道,其实我也觉得皇帝昏庸无道,我们也是北边来的,也不知这落脚处在哪里。”夏兮桔说着还流下些眼泪。
老伯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慰:“前几天也有人跟我说起皇帝的事呢,前些日子皇上开始通缉太子妃,说太子妃是在逃要犯,罪过是想要谋朝篡位,可却到了现在也还没抓着,想来这个太子妃也是厉害的,不管太子妃是不是谋朝篡位,只要太子妃也是仁慈的,懂得治国,就算夺了如今皇帝的龙椅,做个女皇,我们百姓也都乐意。”
夏兮桔垂眸:“是吗。”从百姓口中听到这话,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总之,心中情绪复杂。
“可不是吗,还有那八皇子,哪一个坐上皇上都行,就是不能再让如今的皇帝治理国家了,若是太子还在就好了,清茫国也不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可惜的是已经死了。”老伯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夏兮桔猛然抬头,她眼中噙着泪,低声呵道:“谁说他死了。”
老伯被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夏兮桔的反应会这么大:“这……这,太子死了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啊,到底如何我是不知道的。”
鞞邑赶忙将夏兮桔拉到身边:“对不啊,大伯,我娘她带着我背井离乡的,情绪有些控制不好,这不知怎的心中愁绪就上来了,不如我们这就各自赶路吧。”
大伯脾气也是好,点点头:“哎,行,我们也都是背井离乡的,这心情如何我也能理解,去吧,带你娘赶路吧,多相互照顾着些。”
鞞邑应下:“哎……大伯我们走了。”
鞞邑将夏兮桔扶上马车,自己坐上车辕处,驾着马车离去。
夏兮桔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鞞邑,迟幕凉才没有死。”
“对,他没死,迟暮凉那么厉害,怎么会轻易死掉,别人都是瞎说的,不要难过了。”
“嗯。”
两人又赶了段路,随后停下休息,正好,鞞邑也饿了,她拿出在上个城中买的饼子,而夏兮桔却是毫无食欲。
鞞邑递过去一个饼子,夏兮桔摇头:“我还不饿。”
鞞邑硬是将那饼塞到夏兮桔手中:“拿着,我们不是说好不能将身子拖垮吗,不然我们怎么赶路去找我父王,又怎么夺回清茫。”
夏兮桔顿了顿,将饼子放进嘴中咬下一口,鞞邑弯了弯唇角:“这才对,你等着,那边有条河,我去打点冷水来给你敷敷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夏兮桔点点头,鞞邑便拿着水壶朝着不远处的河水走去,那河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鞞邑用石头打开一个洞,才打到水。
鞞邑站起身,却被树枝刮破了裙角,险些摔到,她甩开树枝,暗道:打个水都这么倒霉。
她仿佛泄愤似的一巴掌打到树干上,却被什么铬的生疼,她赶忙移开手,随即惊喜的发现鲜恪留下来的图案。
她一路小跑回到马车旁:“桔子,桔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夏兮桔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王兄来寻我了,我发现他留下的记号了,一定错不了,那是小时候我们商量好的,只有我和王兄知道。父王肯定也知道了清茫的事,他一定会帮我们的,否则王兄也不会来寻我了。”
夏兮桔也露出了笑容:“是吗,那太好了。”
“桔子,你有匕首吗,我也给王兄留些记号,好让他快些找到我们。”鞞邑说道。
夏兮桔从空间中拿出匕首递给鞞邑,鞞邑首先在马车上刻下图案,随后在周围树上做下记号:“好了,只要王兄看到这些图案就知道我们往哪里走了。”
鞞邑说罢,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倒上从河中打来的冷水:“来,我给你敷一下眼睛,肿厉害了也是不好受的。”
“嗯。”夏兮桔应了一声。
用冷水敷过,夏兮桔的双眼果真消肿了不少,夏兮桔本想赶车的,却被鞞邑勒令在车厢中休息,她来赶车,两人继续赶路。并在沿途做下记号。
此时鲜恪和礼耳却正在往京城赶,不过却走的很慢,因为他们需要在大路小路上都刻下图案。
礼耳坐在车辕处驾车,鲜恪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礼耳,我们如今都快到京城了,可有发现王妹留下的图案。”
“没发现。”礼耳答,随后又道:“倒是发现了一点,路上马车也多,但是都是朝着南面去的,咱们倒好,却是往京城方向走,王子,你没觉得好多人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吗,咱们若再往京城走,很有可能就暴露了,而且公主留图案的前提就是看到王子你留的记号,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里原路反回了,去看看王子刻下图案的地方有没有公主留下的记号,而且,公主若要留下记号,也不会在离京城如此近的地方。”
“我们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多远。”鲜恪问道。
礼耳跳下马车:“我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很快,礼耳便回来了,说是如今离京城只隔着三座城。鲜恪思索一阵,便决定往回走,并让礼耳去之前他们做过记号的地方都看看。
可一直走了两日,他们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图案,鲜恪眉头紧皱:“不如我们再往京城走走看,已经走了两日了却还没有发现什么。”
“王子,从新皇登基到现在已经二个多月了,咱们在路上就有快一个月,鞞邑公主若逃就算是一个月之前从京城出发,如今应也走了不少路程,不可能还待在京城,我们再往南面走走,肯定会找到鞞邑公主留下的图案的。”
鲜恪点点头:“那就先听你的吧,若找不到人,就问你的罪。”
礼耳一下子苦了脸:“这怎么能怪礼耳呢,若公主先王子一步到了东元祁呢。”
“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他们,能如何先我一步到东元祁,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鞞邑,我才能安心。”
“放心吧,王子,鞞邑公主又不是笨的,况且如今路上也没多少侍卫搜查了。”礼耳说着拿过水壶:“水没有了,我去打些,况且那河边也有我们刻下的记号,正好看看有没有鞞邑公主的回应。”
“去吧。”
须臾,礼耳兴奋的小跑回来:“王子,我看到鞞邑公主留下的记号了,他们往南面去了,应该隔了还没有几日,看着像是新刻上去的。”
“那我们便快点赶路,追上鞞邑他们。”鲜恪多日来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哎。”礼耳应了一声,跳上马车,坐在车辕处。
这时鲜恪问道:“水壶呢。”
礼耳愣了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赶忙跑去河边,却垂着头回来:“王子,水壶不见了。”
“那是我们唯一一个水壶,不见了该怎么打水。”鲜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礼耳再去城中买一个就是了。”
“那岂不耽误行程。”
“这……这”
“罢了罢了,到下一个城中去买吧。”
知道了鞞邑的去处,鲜恪他们也不用找地方做记号,行程倒是快了许多。
如今搜查的侍卫也没有多少了,路上也有行驶的马车,夏兮桔和鞞邑又是农家打扮,不易被发现,倒是胆大了不少。
也经常进城买些吃食了,赶路时候会买些生肉扔进空间中给墨墨吃,休息时四处无人也会让墨墨自己出来打猎,夏兮桔也会经常去空间看看童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