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只做普通朋友。
偶尔见面,聊聊工作和生活,但是都不往深了聊。
这就够了。
再多,就不敢奢望了。
这是席央央所能想到的,她和年北琛的未来最远能达到的地方。
年北琛视线定定的望着席央央,虽然她低敛着眉眼,但是,他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悲伤。
他喜欢她,对她而言,是这么大的负担吗?是那么令人伤心的事吗?
就在席央央又想越过他走掉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了。
他的动作没有那么用力,如果她硬要把手抽回来,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的手握着她,贴得那么紧密,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像被施与了魔法,没有力气把手抽回来。
“央央,我知道,你的顾虑有很多。”
年北琛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是喜欢我的,就够了。只要你喜欢我,全心全意的喜欢我就行,其他的事你不用去顾虑。”
停了片刻,他学刚才的她,加重了语气:“我都会处理好。”
喜欢上她,是他的事。风风雨雨,他来扛。
也许,别的情侣想要一起分享快乐承担困难,但是,换成他和席央央,他只想给她快乐,不想让她只是为了证明爱他就要和他一起扛这扛那。
世界是公平的,能量是守恒的。
他的前半生,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的爱,现在,是需要他来付出的时候了。
而席央央的前半生,得到的是太多太多的苦,现在,该是她收获快乐的时候了。
这里是大马路,早晨上班的时间,人来人往。
若是别人站在街边,拉着小手说几句话,估计很难让行色匆匆的路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但是,年北琛和席央央,男帅女美,平时回头率就很高,再凑到一块,想不吸引人别人的眼球都难。
年北琛顾虑到席央央的身份,在说完这番话后,就松开了她,正好,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他招了下手。
车子停下了。
“我今天没有办法送你回去,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冷静了,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年北琛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的说:“我等你的回复。”
他给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席央央一言不发的上了车,他又走到副驾驶座那边,拉开车门,递给了司机一张红色的票票:“请不要着急开车,把她安全送到家,零钱不用找了。”
有多余的外快可拿,司机高兴的说:“放心吧,先生。”
直到车子彻底从视线里消失,年北琛这才转身朝饭店走去。
他的心思都在席央央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慕语玫眸里透着狠毒望着他。
年北琛回到包间,早餐已经上来了,但是,包间里的人,显然都没什么胃口,满桌子的早点,几乎没怎么动。
“你还回来了啊?”宋朵妍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还以为你跟那女人跑了,爹妈都不想要了。”
年北琛反讥的也快:“你们有钱有势,就算没有我这个儿子,还有三个女儿关心,我跑了好像也没关系。”
这下,连年大同都生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儿子要是怼他,他可能都不这么生气,但是,怼他老婆,他的火气就压不住了。
“这就混账了?那我就说点更混账的!”
年北琛站在桌子前,像一个王者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第一,现在是我喜欢席央央,但凡让我知道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了逼她离开我,而背着我去找她或者暗中为难她,我都不会客气。”
视线到了一圈,他继续往下说。
“第二,我的人生,我的婚姻,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会做主,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谁也别想操控我。”
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很好。
“第三,四年前,你们已经违背了我的意愿一次。如果你们不想失去我,希望你们这次能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终于说完,大家等了等,发现没有第三第四,开始群攻。
年莳毕竟是他们这一辈的老大,也算是很有话语权的人物,再配上她严肃的表情,气势也不弱:“年北琛,你说这些混账的话,不就仗着我们大家爱你?所以,这就是你对我们爱你的回报?”
年薏也冷下了脸:“你为了一个女人,宁可伤我们的心?”
“我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说出这番话,这个锅,不要让央央来背。”
年北琛语气很是不客气的反驳:“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我选择自己人生和伴侣的自由,都想剥夺。你们还觉得寒心?”
他的语气更冷了:“我爸妈,我姐妹,我至亲的人,不想让我痛通快快的活,只想操控我,我还寒心呢。”
宋朵妍气得声音都有些哆嗦:“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不要用“为了你好”这四个字,来绑架我的人生。我怎么做会更好,我自己心里清楚。”
年家人满肚子气,这小子上纲上线的功力真是比谁都厉害。
操控他,绑架他,瞅瞅,大家都是为了他好,到了他嘴里,就都不是好事了。
“话,我今天就撂在这里了,我绝对,说道做到。”
年北琛坚定的眼神,冷厉的表情,透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在场的人,竟然都被他震慑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撂完了狠话,舒坦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探手拿起盘子里的一个包子,咬着走出了包厢。
只剩下年家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
席央央回到白敛的家。
昨晚,她有给白敛发短信,白敛知道她只是帮忙照顾老人,安心了,也就去睡了。
席央央到家的时候,倒时差的白敛还没有醒,她也没叫醒白敛,抱着毛毯悄悄的来到客厅,躺在了沙发上。
虽然昨晚睡了一些,不过,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她还有些困。
然而,就算困到脑子发木发疼,她都不想睡。
半晌过去,她把盖在身上的毛毯扯到头顶,无声的,任由眼泪滑落眼角。
她小时候,也有一个公主梦,希望有一个王子,可以披荆斩棘的来到她身边,对她说,来,跟我走,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今天,这个王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