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霜对土匪头子说,她跟土匪们走,放过村民。土匪头子同意了,并且带走了林如霜。 三天后,有个村民在后山放牛时,发现了林如霜的尸体。她是上吊自杀而死,死前穿着她结婚时的红色嫁衣。
与林如霜拜堂成亲的男人被土匪给杀了,家中只剩下两个老人。有人称,土匪头子就是因为林如霜才来村子大开杀戒的,说白了,就是来抢女人。那两个老人听了风言风语,就说林如霜并没有跟他们的儿子入洞房,算不得他们家的儿媳妇,所以对林如霜的尸体采取了不闻不问。村民们都清楚,他们是怨恨林如霜,觉得他们的儿子是因林如霜而死。但林如霜毕竟救过全村人的命,村里有几个好心人将林如霜埋了,立了碑。但那个时候人民的思想都很保守,林如霜既然被土匪抢了去,自然贞洁不保,同时,夫家又不认她,无名无份,因此,她坟前的石碑上没刻下一个字,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听完这个故事,我和猴子唏嘘不已。这样看来,这个林如霜还挺可怜的,也难怪怨气那么强盛。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义父接下来怎么办。义父说,如果老村长所说的属实,并且那坟中之鬼真的是林如霜,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他叫猴子马上离开这儿,离得越远越好。一般的鬼不能离开它尸骨太远,只要猴子离开了村子,女鬼就拿他没有办法。同时,黄皮子生活在后山那片区域里,也不会跟着猴子离开这里而去寻仇。
也就是说,既然惹不起,那就躲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猴子临走前,义父给了他一只被折成三角形的平安符,叫猴子贴身带在身上。
猴子说,当时抓黄皮子时,我也有份,叫我也跟他走。义父没同意。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再隔三天就要喝鱼汤了。现在女鬼与黄皮子这事还没有解决,谁知道我们要去逃避多久?万一三天后还没有解决,我到时还得要回来。
中午吃过饭后,义父叫我呆在家里,他出去一趟。我在家修门和修床。忙了一个下午,及至夜幕降临,义父还没有回来。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义父,他说在回家的路上,叫我将家里收拾一下,整理一张新房、新床和新被子,房间里的一切一定要很干净,特别是床上,不能有任何灰尘,等会儿会有客人来。
我很纳闷,来的什么客人,竟然都要用新的。我们这农村的房子,灰尘随处可见,要我要做到一尘不染,那真的是太难为我了。
但是,我还是照着去做了。
将床铺整理好了后,我正打扫房间,突然传来一阵门响,我开始并没在意。在我们农村,一般用的是木门,有些门装得比较松,这经风一吹,就会发出嘶哑的吱呀吱呀响。但渐渐地,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这门响得有些特别,就好像有人故意在拉着门一开一阖。
我停下来,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扫帚。
门响是从隔壁传来的。
而隔壁,是我的卧室,那门,就是昨晚被义父踢飞今天下午费了我两个小时才装好的那扇木门。
我走过去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一只灰色的小动物正在拉着我的门一推一关,像是在玩游戏。听到我的脚步声,它抬头朝我望来。门响声嘎然而止,而我们,也正四目相对。我的思维停顿了两秒钟,然后反应过来,这是一只黄皮子。
“操!”我挥起扫帚打了过去。
只见灰影一闪,黄皮子不见了踪影,我根本连它去了哪儿都没有发现。
我的心紧紧提起,黄皮子来了,来找我复仇了!义父还没有回来,我必须自卫,不能在义父回来之前被黄皮子给杀了。眼瞅见墙角下有一把柴刀,我一把抓了起来。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咔嚓,电灯突然灭了。
我叫苦不迭,什么时候停电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停?但是,我刚才听到了一道声音,也就是说,电灯是被关的。
“谁?”我沉声问。
没有人回应。
我意识到,屋里除了我,没有别人,那么,刚才关电的,只怕是——除了黄皮子,就是那只女鬼!我只感觉毛骨悚然,头皮一阵发麻。
突然,我看见一条人影走进了隔壁房间。我准备过去看看是谁,但刚提起脚步,又硬生生将脚收了回来。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我家?不可能是义父,也不可能是村里的人,因为如果是他们,一定会吭声。
那么,就是鬼!
犹豫了片刻,我决定去看看。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一走进隔壁房间,我便看见了一条人影,但是,我也不能肯定她就是人。这时没有灯光,只模模糊糊看见对方是一名女子,面墙而立,背对着我,身材较苗条,头发齐腰,身披一件红色嫁衣,头戴一条长长的红盖头,就像一名即将出嫁的新娘。
我暗暗握了握手中的柴刀,发现手心都是汗,一颗心也紧紧绷起,仿佛拉紧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想起老村长所说故事,我的眼前竟然呈现出在后山湖泊洗澡的那名女孩绝色容颜来。真是心在作怪,一想到她,我竟然胆儿也大了,如果真的是她,我倒愿意跟她去黄泉路走一遭。
我鼓起勇气问:“你是林如霜?”
对方没有说话,但我发现,她所戴的红盖头和身上的红色嫁衣微微动了动,就像有风拂过。既然她没有否认,那么,她是默认了?
我由衷地说道:“我听过你的事迹,你很伟大,我也很钦佩你。我知道,我和我兄弟得罪了你,也得罪了那只黄皮子,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我希望你们能放过我和我兄弟。如果你有未了心愿,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帮你完成。”
“你说得是真的?”她突然问。
我心一怔,随及又是一喜,忙应道:“当然是真的!”
她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可惜她戴着红盖头,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感觉得到,她正在盯着我看。我也望着她,把她当成湖泊中的那位女孩。
过了约摸十来秒钟,她慢慢地伸起手,将食指指向我,幽幽地道:“我要你……”她慢慢走到我面前,在我耳边轻吟了一声:“你跟我来。”说着她便朝门外走去。我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我见她朝着后山走去,警惕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她说你跟来就是了,然后继续朝前走去。我突然想起义父今天在临走前跟我说,不管谁来了,都不要跟他走。想到这儿,我立即停下了脚步。那女鬼问:“怎么,你后悔了?”
“没有。”我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一颗心剧烈地蹦跳着。义父临走前,还给过我一张符,说这是一张驱鬼符,只要贴到鬼身上,就能将鬼制服。我现在只要出其不意将这符贴在她身上,她就奈何不了我了。
但是,我又不敢这么去做。一是我不相信这符真的能制服这只鬼,义父不像是那种拥有这种符的人,确切地说,他不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道法高强的道士;二是,我一直把这女鬼当成湖泊中的那名女孩,我是真心不想伤害她。
终于,我到了她身后,离她不过一米远了。她说:“既然你不后悔,那就跟来吧。”说完她就要走,
我急了,一时脱口而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