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阵剧烈的疼痛徒然从腰间传来,让得唐仁倒抽凉气,这黄青衣的手法真不敢让人恭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动作粗鲁得不行,只见那被酒精浸潮的棉花在唐仁的刀伤上来回游动,跟小心翼翼妙手仁心没半毛钱关系,那种疼痛感,差点没让唐仁晕厥过去,不一会儿就冷汗直流。
唐仁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娘们是故意的,绝逼是故意的!
“嘶!”徒然间,一股快要让他当场晕倒的剧烈痛楚从腰部传来,只见黄青衣不知何时把棉花探进了他的刀伤内,正在粗鲁得清洗着他体内的伤口。
唐仁无法控制的打着哆嗦,也瞬间惊醒。
“你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唐仁有些恼怒的瞪着黄青衣,似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失态。
黄青衣微微抬了抬妙美万千的盈盈水眸,弯月般的眉头轻轻上扬,有一抹让人心悸的威压散发,竟看得唐仁都有些心里打鼓,好在她仅仅是瞥了唐仁一眼后,就继续低头清洗起了伤口,虽然动作似乎更加粗鲁,疼痛感让唐仁连抽凉气,可心中多少松了口气,说实话,这个女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势真有些吓人,唐仁还真怕她会发飙。
“好看吗?”顿了两秒钟,黄青衣忽然问道,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喜怒哀乐。
“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唐仁装傻充愣。
“信不信我把你这根不知死活的脏东西切碎了喂狗?”黄青衣再次抬头看向唐仁,嘴角含笑,有种说不出的动人,可那语气却听得唐仁头皮发麻。
黄青衣不屑的笑了一声:“看来你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唐仁苦着脸无言以对,完全没了在游轮上跟黄青衣对着干的风采,脸色憋得通红,在心里快速默念不知道从哪个电视剧里听来的三字经,努力让自己去想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只要不回忆方才那一幕,什么都行。
一时间车厢内沉默到了极点,针落可闻,一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暗昧气息弥漫着,唐仁尴尬,黄青衣则是看不出内心世界,只不过那轻垂的脸蛋有一抹很淡的嫣红划过。
终于,黄青衣也终于帮他清理完伤口,在伤口的外表抹了一层药水,旋即就用白纱布在唐仁的腰间胡乱缠了几下,系了个难看到唐仁都觉得惨不忍睹的结……
“我们两现在就算两清了,你也别怨我今晚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黄青衣坐直了身躯。
唐仁顿时有些气恼:“你的算盘倒是打的叭叭响,这就两清了?你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有愧疚吧?或许因为你的这次自私心狠,我的整个人生都被毁了。”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你是想被我挖掉眼珠,还是想被我切掉命根,二选一?”黄青衣笑吟吟的看着唐仁,没有半点动气的意思,可唐仁却很敏锐的在黄青衣眼中看到了寒意,这娘们没在开玩笑。
“呃……”唐仁瞬间哑火,讪讪道:“我看我们还是两清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帮我。”
“不用谢,就算是阿猫阿狗躺在路边,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给予一些施舍。”黄青衣风轻云淡道。
“你!”唐仁心中那个气啊,这该死的娘们是在夹枪带棒的骂他呢?都把他比作阿猫阿狗了。
“说说看,是谁想要你的小命?王家还是唐门?又或者是你别的仇家?”黄青衣直接忽视了唐仁的怒容。
“与你无关,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唐仁很硬气的说道。
“我可不希望你死的太早,你这把枪的使命还没完成。”黄青衣淡淡道。
“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要你送花圈。”唐仁没好气的说道。
黄青衣嘴角翘着一个玩味的弧度,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望着窗外,不多久,车子在市区停下,黄青衣毫不客气的说道:“滚吧。”
“我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说话就不会客气点?好歹我今天也算是为了你都摊上大事了,不要你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起码的感恩该有吧?”唐仁不服气的说道。
黄青衣淡漠的斜睨着唐仁:“你应该庆幸你还能活着下车,不然你再陪我坐一段路程,敢不敢?”
唐仁很没骨气的开门下车一气呵成,非常潇洒的丢下两个字:“不敢!”丫的他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再不下车的话这个女人就会真的发飙。如果不是她念着自己今晚的情分,恐怕真的会发飙!
看着唐仁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道尽头,那速度比兔子还要快,黄青衣关上了车窗,那一抹倾城笑颜仿佛让月光都为之失色,她笑得很美,低声自喃:“小家伙就是小家伙,尽管心智再成熟也终归阅历不够,一个微妙的转变就完全失去了主动权,沦落到落荒而逃的下场,再次见面时,我看你哪还有底气跟我谈游轮之事的牺牲,从我愧疚到你心虚,呵呵……”
黄青衣那双清潭碧水般的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的迷人弧度有些意味深长,就像是猫抓老鼠般的戏虐,她仿佛吃定了唐仁!
另一边,自从黄青衣离开游轮后,杜北辰稍微尽了一下地主之谊就消失了身影,这个奢华的晚宴也就陆续有人离开,游轮渐渐靠向岸边码头,在船舱顶端,一名青年双手撑着栏杆,俯视着下方那些离开的中海名人商豪们,从始至终都是脸色泰然古井无波。
“少主,您要的资料。”一个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青年身后,他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一般,非常诡异。
接过资料,杜北辰随意扫了几眼,并不仔细,可上面的每一行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的被他记在了脑子里,一字未漏。
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唐仁,没想到青衣这次找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家伙,还真是芸芸众生茫茫尘埃里总会有一粒并不起眼但焕发光彩的沙子,京城司空家和方家的青眼相加,这个唐仁,何德何能啊。”
杜北辰松开手掌,资料随风飘洒,在江水上漂浮,他淡淡道:“青衣这次走了一步勉强算得上惊艳的好棋,不管我怎么下,就这一步来说,都不会成为赢家,把这颗棋子拔除,不会有满盘皆输的凄凉,留下这枚棋子另辟蹊径,也不会出现让人拍案叫绝赞一句神来之笔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