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林沉重的放下了酒杯,自嘲一笑,明显有些醉了。
“好,我今日就都告诉你。”
微风拂过,吹散了孟千林的头发,似乎也将孟千林那封锁的记忆,给吹了开来。
“孟家为何会有狻猊大帝的刺青传承之石?很简单,因为孟段老祖在没有被驱除出外域孟家之前,是主管家族中传承之石的,在被驱逐之时,孟段老祖顺手带走了几块,以图家族复兴,重回外域。”
竖起了第一根手指头,孟千林缓缓道。
孟无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这别说是远古大帝的刺青传承之石了,哪怕是一个荒兽的刺青传承之石都是十分珍贵的,就算那些远古大族,算上杨家战家,加起来也没有几块。
更何况一个落魄的孟家,族中竟然有那么多大帝的刺青传承之石,这一直是孟无休心中的一个疑团。
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
“父亲,你和娘体内的禁制,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听岳父凌念说过,你曾经是与他不相上下的天才,怎么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到底是谁,害了你和娘?”
孟无休握紧拳头问道,话语中的戾气十分强烈。
孟无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动他身边的人!
更何况,是自己的父母!
孟无休死死地盯着孟千林,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孟千林表情凝固,眼中闪过悲凉,苦涩的笑了起来,也不说话,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父亲,告诉我!!!”
“如今,我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为什么不告诉我???”
孟无休急了,情绪有些失控的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在这漆黑的夜。
孟无休不可思议的捂着脸颊,怔怔的看着父亲。
从小到大,孟千林可从来没舍得打过孟无休一下,就算儿时的孟无休闯了天大的祸,孟千林都没舍得动手打。
如今,孟无休长大成人,纵横天下之时,孟千林却毫不犹豫的打了他的亲生儿子。
孟千林眼中闪过一丝后悔,收回手掌,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孟千林努力保持一个严父的形象,严肃喝道:
“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你这样的心态一旦去了外域,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现在,你在刺青大陆无人能敌,等你到了外域,你什么都不是!你会知道那里有多残酷,有多血腥,每天都会有无数个生命消失!陷害我和你母亲的人,在那样环境中都是一方霸主,孟无休,你确定能和这样的人,一争高下吗?”
“我可以!”
孟无休坚定道,没有一点怪孟千林的意思。
“好,我告诉你。”
孟千林怔怔的看着毫不犹豫说出这三个字的儿子,恍惚说道,颓废的坐了下来。
这一幕,孟无休看到了心中莫名的痛。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孟千林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趁着酒意壮胆,回忆起了那段既美好又不堪的过去。
“那一年,我十八岁,在孟段老祖的悉心培养下,我已然成为了大陆上少有的年轻强者,那一代里,只有凌念可与我争锋。”
“世人只知凌念,认识我孟千林的,却是极少数,就像你和现在的孔南飞二人的情况相差不多。”
“我和凌念天赋相差不多,成就也并无不同,但,我比他幸运。”
“我比凌念幸运的是,我比他提早很多便认识了心爱的姑娘,她美如仙子,让你老爹我……坠入了爱河,我不顾一切的追求她,依靠当年我那英俊的外表和善良的内心,终于俘获了她的芳心,让她成为了我的妻子,那就是你的母亲,燕青竹。”
孟千林幸福的笑了,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当中。
“我和你母亲陷入了疯狂的爱情中,奋不顾身,不在乎任何人的阻挠,我们在一起了。”
“一年后,我得知你的母亲是燕族年轻一辈的长女。”
“命运,在那一年开始了转折。”
“你的母亲,她不但是燕家那一辈的长女,同样也是刺青大陆燕家准备送到外域燕家和其他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当外域燕家的那些长老们得知这一代用来和其他大族联姻的牺牲品竟然和我在一起并且同房后,全体震怒,说什么也要杀掉我和你的母亲,说是违反了家族的规矩。”
“当时我年少气盛,冲动之下悍然向外域燕家宣战,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想想,可笑至极。”
“多亏了有你外公的存在,他独自一人扛下了外域燕家的全部责罚,最终我和你的母亲幸免于难,但你外公却吃了不少苦头。”
“外域燕家碍于你外公的面子,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了,不再计较。但是已经和外域燕家定下婚约,决定娶你母亲的家族,不愿意了。”
“那家人的愤怒比外域燕家还要强烈,在他们眼中,你父亲我不过是刺青大陆的一个土鳖而已,凭什么抢了他们那种外域大族之子的未婚妻?”
“于是,那个外域的大族震怒至极,那名和外域燕族定下婚约娶你母亲的男子,来到了刺青大陆上……”
“外域燕族不追究我擅自娶了你母亲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这件事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插手,倒是摆出了一副幸灾乐祸一旁看戏的姿态,想要看你父亲我被那男子羞辱,杀害。这是外域燕族借刀杀人的计策,我知道,你外公知道,可……我们却没有一点办法。”
“那一年,我二十二,封侯境界,已经算是极其不错了。”
“可,还是敌不过那名外域男子,那名你母亲的……未婚夫。”
孟千林说到这,停止了叙述,拿起酒壶,干脆一股脑全都喝了下去,心中的苦闷可见一般。
孟无休的拳头早已握的紧紧地。
“那个人……带着一身大师巅峰境界的实力来到了刺青大陆,来到了我和你母亲定居的地方。”
“见面之后,那男子只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