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上,惊魂未定的江东军,望着被他们抛弃在岸滩上的盟军,被如潮的齐军围杀的惊景,一个个惊魂失措,无不脸色惨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立于船头的孙策,更是脸色铁青,默默无言。
望着岸边,齐军飞舞的战旗,耀武扬威的喊杀声,孙策是咬牙切齿,心如刀绞。
“没想到,这般天衣无缝的计谋,也能被袁方所识破。对不住了曹孟德,如果我不先退,我江东军必会损失惨重,到时候,谁也无法再抵挡那袁方,为了大局,我只能如此了……”
暗自叹慨良久,孙策再不敢久留,下令诸舰急速往赤壁大营退去。
岸滩上,袁方横戟而立,冷冷注视着孙策的残兵逃离。
冷笑一声后,袁方豪然道:“周瑜已逃,曹操伏诛,赤壁敌营已是风雨飘摇,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早随朕一举夷平赤壁。”
“夷平赤壁——”
“夷平赤壁——”
兴奋的诸将,热血猎猎狂燃,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吼叫。
狂烈的战意,熊熊而燃,冲天的杀意,在这血染的江岸,疯狂的燃烧。
袁方的目光看向南面,鹰目中,杀机如狂。
……
赤壁要塞中,已是人心惶惶。
一宿之间,黄盖陨命,周瑜负伤,水军大损,登陆乌林的曹操所部,全军覆没。
这一连串惊人的噩报,几乎已令赤壁敌营,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曹军大营,更是泣声四起,恐慌遍地,残存的万余曹军。精神已被曹操的死讯摧毁。
中军大帐内,曹昂和曹丕两兄弟,更是惊慌失措,泣不成声。
“父亲……竟然被袁方逼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泪流满面的曹昂。无力的跪伏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助痛苦的咆哮嚎叫着。完全乱了分寸。
独臂的曹丕,则站在曹昂的身后,神色同样是悲怒万分,但却没有曹昂那般慌张。
望着跪在地上的大哥。曹丕的深陷的眼眶中,蓦然间,闪过一丝阴冷诡绝的杀机。
迟疑片刻,他悄无声息的拔出了剑,缓缓的向着毫无防备的曹昂移去。
剑锋停留在曹昂身后,悬滞了片刻,曹丕狠狠一咬牙。沉声道:“大哥,你转过身来,我有话跟你说。”
无知的曹昂,哭着转过了身来。
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曹丕手中之剑,毫不犹豫的扫出。
寒光一闪,曹昂的脖子便被斩破,鲜血立时迸涌而出。
“二……弟……为……为什么……”曹昂双手捂着脖子,眼珠瞪到斗大,以一种惊怖不解痛苦眼神,巴巴的望着他的弟弟。
曹丕却眉头紧皱,紧咬着牙齿,沉声道:“大哥,不要怪我,谁让你挡了我的路,我是不得不这么做。你应该知道,以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统领父亲的旧部,为父亲报仇,能复兴我曹家,为父复仇的人,只有我曹丕,只有我。”
“你这个丧心——”
曹昂一句“丧心病狂”,还未能出口,脖间喷涌的鲜血,已是夺走了他的生命,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曹丕长吐了一口气,蹲下身去,试了试曹昂已经断气,便把那沾血的长剑,放在了曹昂的手里面,以营造出一副,曹昂乃是自尽的假象
伪造好了现场,曹丕深吸了一口气,便是伏在曹昂的尸体上,嚎陶大哭起来。
“大哥啊,你这是为何啊,父亲虽死,我们还等着追随着你为父亲报仇,你怎么能想不开,就这样离我而去啊,大哥啊……”
曹丕的哭嚎声,惊动了外面的文武,荀彧、典韦和黄忠等一众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已死的曹昂时,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本是受创的精神,再受重创。
曹丕就那么哭天喊地,伏在曹昂的尸体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黄忠等人,面面相视,个个默然无语。
沉默许久的荀彧,却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曹丕扶了起来,慷慨道:“大公子为主公殉命,这份孝心实在是感动天地。但今大公子已去,人死不能复生,二公子还当节哀才是。我等当奉二公子为主,继承主公的遗志,率我等诛灭袁贼,为主公报仇雪恨,匡扶汉室。”
荀彧一表态,其余典韦和黄忠等人,也别无选择,纷纷称愿奉曹丕为主。、
泣声不绝的曹丕,那一张泪容之下,悄然掠过一丝阴冷的得意。
……
次日午后,袁方率领着他大胜的将士,七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赤壁以北的江面上。
猎猎飞舞的战旗,遮天蔽日,无尽的帆影,铺天盖地而来,如压江的乌云一般。
袁方傲立于旗舰之上,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渐渐进入视野的吴军水营。
左右,一艘艘的大小战舰,环伺在侧,浩荡而行。
袁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敌营中那不足三万多名曹孙联军,此时战战兢兢的心跳,更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恐惧。
舰队徐徐而行,正如袁方所料的那样,敌军早已丧失了主动迎敌的勇气,两万多敌军,只能眼看着袁方的舰队在江面重新组阵,自北向南的形成了登陆进攻阵形。
正午已过,全军饱食,西北风正盛,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命徐盛率一万水军,从左翼进攻,命蒋钦率一万水军,从右翼进攻,吕蒙率一万舰队,从中央突破,太史慈率炮舰开路,三路齐进,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给朕攻破敌营!”
袁方战戟遥指,厉声下达了命令。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之声,如惊雷而起。
水手的号子声,号角声,鼓声。击水之声。汇聚成轰轰烈烈的进攻号角。
三路大军,七百艘战舰。同时向着赤壁敌营发起了进攻。
那浩大的声势,直令岸上的敌军为之色变。
孙策脸色铁青,默默的驻立岸边,远望着汹汹逼近的袁方。心情极是沉重。
“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招架了。”
孙策深吸过一口气,强撑着一脸的肃然,厉声喝道:“传令下去,诸将给我坚守各营,绝不可容一名敌卒登岸,诸将士敢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诺。”传令兵飞奔而去。
“凌统何在!”孙策喝道。
早已肃立的凌统,拱手道:“末将在。”
“齐军最强的攻击,必然是在中路,凌公绩。本将把主营重担交给你,此役的胜负,我江东的兴衰,就全在你的手上了。”
孙策重重的嘱托,将重担尽放在了凌统的肩上。
这位年轻的江东大将,毅然道:“主公放心,主公待凌某恩重如山,今日凌某即使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让袁方那狗贼踏入主营一步。”
凌统慨然宣誓,策马飞奔而去,直抵栈桥一线前去指挥。
两万多的曹孙联军,分成三队,摆开了架势,准备拼死迎击齐军的三路进兵。
左翼处,水军大将徐盛,身先士卒,率一万大齐水军最先杀近。
岸处静候的董袭见状,急是下令弓弩手放箭阻击,震耳欲袭的嗡鸣声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般倾向齐军。
紧接着,右翼处的蒋钦也率舰队逼近敌岸,与曹营水将文聘所率的五千曹军军,也展开了箭矢的交锋。
两翼率先开战,牵制了近八千的敌军。
此时,中央江面处,数百艘霹雳炮舰,昂扬向前,如风一般直向敌营中央撞去。
旗舰上的太史慈,手提大刀,半赤着肩膀,充血的眼眸直射敌营,厉声叫道:“为天子而战,大齐的将士们,给本将发动霹雳炮,把敌营给我轰碎——”
万炮齐轰,如漫天的陨星,轰向了赤壁敌营。
天崩地裂,水柱冲天,巨石轰得曹孙联军,鬼哭狼嚎。
在太史慈炮舰的掩护下,吕蒙率领诸船进发,各舰之下,箭如雨下。
漫天的箭雨,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将江岸上空的天际都遮蔽。
一艘艘的大齐战舰,如水中的狂鲨一般,迎着箭雨疾冲。
数层甲板上,盾手们构建了层层鱼鳞盾,掩护着身后的弓弩手们向江岸上的敌军阵地放箭。
岸上的敌军诸将,往来奔驰,指挥着士卒们不惜气力的不断放箭。
除了弓弩手之外,孙策为了防备齐军进攻,还学着袁方的手段,在岸边布署了投石车等重型远程武器,那一枚枚石弹坠入水中,激起的滔天巨浪,将附近战船上的齐军将士尽皆打湿。
飞蝗般的箭矢,还有那呼啸而来的投石机,构成了一道集密的火力网。
在此防御之下,不断的有齐军将士中箭倒毙,不断有石弹击中战船,成片成片的将士卒们坠入水中。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很快被淹没在滔天的水声中。
岸上的敌军日子更不好过,齐军战船上反射出来的箭矢同样密集,布署在水道外侧的敌卒不断的中箭落水,鲜血将沿岸一线染上了一层赤红。
敌人的抵抗不可谓不顽强,只是,人数和战斗力上的劣势,却使敌人虽使出浑身懈数,却无数阻挡齐军的推进。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迎着漫天的箭雨,吕蒙率领着当先的十余艘艨冲,终于成功的冲入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