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持续了几个呼吸,所有的人与物都被定格,再也移动不了分毫。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也只有帝君和聂晨两人。
数息之后,定格消失,一切开始逆转。行人倒行,覆水重收,之前飘落的树叶,也再次倒飞树枝之上。
那身死百人,此时也一一复活,再次站到醉乡斋之前。已然是那么凶神恶煞,那么的来势汹汹。
这还不是结束,时间继续倒转,一直回到两人刚刚进入醉乡斋,刘虎站起挑衅的那一刻。
到了这里,时间倒转才算停止。帝君手一挥,笼罩整座城市的朦胧消失,一切开始缓缓推进。
“很简单,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回家,当我几天姨太太,伺候我高兴了呢,我就会归还你的自由。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绝对是予取予求。
第二是你赔钱消灾,交出一千两白银,我不再追究你无礼之事。”刘虎的叫嚣之声,再次在聂晨耳边响起。
“这一次,你来处理好了。”帝君淡淡开口。
聂晨点头,扫了刘虎一眼:“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杀你了。赶快给我滚!”
“小丫头骗子,你口气不小!”刘虎冷笑,上前就要动手。
聂晨皱眉,单手向前一挥,一股大力轰出,直接落到刘虎身体之上。刘虎不过凡人,哪里有力量抵挡,被直接掀飞出去一丈有余。重重砸落在不远处木桌之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接着哗啦一声,木桌碎裂,成为一堆碎屑。刘虎跌落在地,口鼻之中流出鲜血,已然没有了半条命。
“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刘虎勉强爬起,向着聂晨哀求道。
“我可以不杀你,但那你要记住今天的教训。日后老实做人,不得在出现今天这般,欺压良善之事!”
刘虎急忙点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日后我好好做人,绝不敢再生是非。”
聂晨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可以走了。”
刘虎弟弟站在身后,听到聂晨之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上前两步,扶起哥哥刘虎,两人并肩走出了醉乡斋。
“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话,从此以后好好做人吗?”帝君淡淡开口。
聂晨摇头:“好好做人,怕是难以做到。以他这样的品性,想要让他弃恶从善,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我认为,他必然会有所收敛。至少在面对外乡人之时,他的心里会有所忌惮,不会如之前那般嚣张跋扈。”
帝君摇头:“我却不这么认为。此人如此毫无顾忌的任意妄为,显然不是一两天能够养成。
这说明,在过去的数年,他早已经习惯了称王称霸。
此时受伤,他岂会轻易罢休。我猜测,随后会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你。”
“这怎么可能……”聂晨刚想反驳两句,脸色却突然一僵。
聂晨灵识,一直笼罩整座城池,其内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她的耳目。
那个刘虎,被其弟弟扶着回到家中,并没有如聂晨猜测那般请人医治。而是第一时间。派人叫来了自己的老爹。
刘虎父亲刘德寿,也算是这城中一霸。此时见到儿子受伤,那里还能够咽下这口气。随后下令所有家丁护院集合,命令他们带上家伙,要来找聂晨进行报复。
为了以壮声势,刘德寿更是把自己的几个兄弟,还有一些至交好友一一请来。让他们一起前往,吓唬一下那两个外乡人。
刘德寿家中家丁护院,加一起来已经有四五十人。在加上他的兄弟,还有朋友带来之人,已经达到近乎百人。
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功夫,却是因为刘虎描述,得知聂晨很是厉害。刘德寿也不敢大意,以免阴沟翻船,把自己也搭进去。
一行百人,浩浩荡荡,直奔聂晨所在的醉乡斋。
这一切,聂晨都看在眼中,脸色略显难看。很显然,帝君说的对,这些人嚣张跋扈惯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就可以改变。
这番变故,自然瞒不过帝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向着聂晨开口道。
“现在,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聂晨点头,轻轻一叹:“你说的对,这些人确实都不是好人。不过妄造杀孽,却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咱们不代表天意,也不是人间执法。”
“那你的打算是?”帝君一脸好奇。
“算了,咱们还是躲躲吧。只要他们找不到目标,就无法继续寻仇,也就不需要再有冲突,妄生无辜杀戮。”聂晨开口道。
“你是说,咱们面对凡人,却也要躲起来?”帝君一怔。
“在我的老家,有这样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凡人,在你我的眼中,或许真如蝼蚁一般存在。想要灭杀,甚至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做到。
但他们毕竟是一条生命,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儿。若是就这样送命于此,那对他们的家人却是一种伤害。他们多行不义,死了也就死了,可那些妻儿老小,却都是无辜之人。”
帝君叹了口气:“还是我之前那句话,你心太善了,真不像一个修士。我有点不明白,以你如此的心性,是如何在这残酷的修士界之中存活下来的。”
聂晨眨眨眼:“那是因为,我运气不错。”
这却是聂晨的心里话,若不是自己运气好,遇到一个古凤陪伴守护。恐怕就算有几十个聂晨,也早就没有性命。
帝君点头:“运气,也是一种能力。有人天赋超群,却运气一般,最终只能落得碌碌无闻。也有人资质平平,但却得到高人相助,从此一飞冲天。
这一切,都是运气使然。虽然看似虚无缥缈,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并且时时干扰世间万物。”
“额!你是说我资质一般,就是因为运气好,这才有了如今的修为?”聂晨给了他一个白眼。
帝君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话语,无意间也把聂晨归纳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