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岩冷眼看着面前的蠢货,这些人到底是脑子挖了多大的一个坑,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出去,还什么火种学院,难道早就知道自己该死,所以提前送出一个苗?
简直可笑!
“我胡说?肖海,曾经袁启炎也有两个儿子,后来在战场上前后死了,他们都是跟着陈将军的,你就没想过,陈将军自己的儿子没死,怎么袁将军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战场上风云瞬息万变,死两个人有什么稀罕的,魏青岩,你不要企图离间我和陈将军,少在他身上栽赃,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一个长期不在身边的儿子和在身边长大儿子,孰轻孰重?若是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袁启炎的两个儿子还活的好好的,那个没有在身边长到的儿子是否还能威胁他呢?可若是那两个儿子死了呢?只剩下一个唯一呢?”
肖海眼神闪烁了一下,思维跟着他的话想像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激灵。
“只有唯一,筹码才最重,你难道就没想过出现在我府中的刺客是怎么进去的?难道真的是袁夫人带进去的?袁启炎亲自送自己的结发妻子去死,这不是亲自在自己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吗?”
“陈达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随手丢自己的手下去送死,而到底是什么人值得陈将军可以丢弃袁启炎这颗棋子?而这恰好说明了,陈达为了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而袁启炎的下场就是你们即将的下场。”
肖海即使知道自己快死了,此时脑子里也先想到了很多事情。
“肖将军,只要魏青岩死了,你的位子也可以动了动了,今天这件事做完,未来你的前程无限光明。”
“这里是五万两,今天若是出了问题,这些钱就当给你的安家费,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富贵险中求啊。”
可是这些话不是陈达跟他说的,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那个人像是知道他和魏青岩之间的龌龊,故意说了那些话。
魏青岩的存在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而他还必须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听他的训斥,地位悬殊,身份如云泥之别。
他自然也不甘心,所谓酒壮怂人胆,富贵险中求,干一票大的,眼中钉可以除掉,他还可以发一大笔横财。
而且他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放水而已,顶多就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过,可是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没想到那些人会在百姓之中动手,死了那多无辜的百姓,他这条命算是走到头了。
可是现在魏青岩的意思是他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废弃,被投到火中被烧成灰烬也只会落下蠢货两个字。
想到袁启炎的下场,他眼神里再次挣扎起来,若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肖海,你就没想过你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会突然疯掉,我听说你儿子小时候聪明伶俐,在十岁的时候突然调入池塘里,救出来的时候就成了傻子,照顾你儿子的丫鬟被你生生打死,你难道就没怀疑过这丫鬟的身份?若是这丫鬟原本是想杀了他呢,那你送到火种学院的儿子岂不是就成了你唯一的软肋,就像如今一样,送你去死,你还得乖乖的咬紧牙齿,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担心所有的罪名,我说的对吗?”
肖海狠狠地打了个抖,茫然的看着魏青岩。
“你胡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你吗?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你要是有证据还用在我这跟我说那么多废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火种学院?什么儿子?我通通听不懂,老子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不会连累其他人。”
肖海狰狞的嘿嘿笑,“魏青岩,你别得意,这次杀不了你,总还会有人不会让你好过,这次你运气好,我在下面等着你。”
魏青岩啧了一声,狠狠地丢开他,嫌弃的甩了甩手,“来人,把肖海带下去跟火种关在一起。”
“是。”
宣霖挡住陈达的脚步,“陈将军,请留步,魏将军正在审问肖海,现在不见任何人。”
陈达看了大帐一眼,也没强硬着要闯,就背着手站在外面等,神情刻板严峻,周身散发着上位者排山倒海似的威压,周围路过的士兵都忍不住悄悄远离了一点儿。
而其他几位将军也陆续站在了大帐外。
何将军看着大帐的位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他们离的较远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可是肖海压抑痛苦的声音确能隐隐的传出来,他心里惊疑不定,眼色落在陈达身上,但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然后他不经意间接到了陈达的一个眼神,他心里一抖,咳嗽了一声,吸溜了一口气,嘴上开始冒牢骚,“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对肖海动用私刑吗?肖海怎么说也是四品中郎将,就是定罪也不该被折辱吧?”
“何将军,什么叫折辱?今日死那么多百姓,难道我们就没有责任吗?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可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百姓在我们面前被杀,他肖海,今日负责整个演武场的安危,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该死吗?”刘将军怒道。
“何将军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计较将军的怒火,都说何将军从前爱民如子,现在看来还真是名不副实。”
“刘洪祥,你说什么呢?具体什么情况调查清楚了吗?谁不知道是将军夫人受了伤,大将军迁怒啊,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大将军如此动用私刑,岂不是让人觉得,将军权利过于膨胀!”
“何将军,你可真会给人戴高帽啊,你这话敢当着将军的面说吗?”
“出来了,都别说了。”王将军喊道。
只见肖海狼狈的被押出来,鼻青脸肿的,身上被捆成了粽子,脚步踉跄。
两人交叉而过,肖海看着陈达的眼神尽是迷茫,好像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