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的办公室里头只有高旻然在静静的敲打着笔记本。
咚咚咚!
“进来。”高旻然抬起头,便看到陆子淮拿着一个文件,脸色非常的难看。
“总裁,前一段时间刚接手的一个项目,出了一个很大的事故。”陆子淮将文件送到高旻然的眼前,高旻然拧着眉头快速的翻阅了一下手上的文档。
这是一个正在新建的商城项目,才接手,没多久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坍塌事故呢?
高旻然的手没有停歇,当他看到上面死亡人员有高达五个之时,心脏都漏拍了一下,整个脸变得惨白。
“死亡的员工安置好了吗?他们的家属去工地上闹了吗?”他的眼睛都没有从文件上移开,语气已经变得非常沉重了。
像这样的事故,已经算是很严重了。
星河集团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这个地位靠的就是稳打稳扎一步不会出错,但现在这样的问题直接砸在手上,很有可能会导致星河集团的股票直接跌价。
这合作的包工头也都是信得过的,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只能是自己手底下有人出了问题。
“死亡人员的家属全都安顿好了,钱也赔了,但是媒体也已经开始去报到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需要总裁你亲自去处理一下。”陆子淮将另一份文件送到了高旻然的眼前,施工地在另外一个省市,“还有几个家属想要打官司拿到更多赔偿金所以律师已经开始收集证据。”
高旻然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眉心。所以说现在自己还要马不停蹄的赶过去那边打官司……
他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文件放下,站起身,“这次的事情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你在公司里好好看着,顺便查一下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单纯的意外事件。”
陆子淮凝重的点了点头,他想的也是这样。
虽说只是赔多赔少的问题,但终究是几条人命,高旻然,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靠陆子淮去寻找线索,像这样的人一定要驱逐出星河集团。
“重点关注一下高卓越。”高旻然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侧头对着陆子淮说道。
他要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意外发生的省市,准备出庭,等到明天,可能法院的传讯就会过来。还是要早做准备,先过去为好。
陆子淮已经找好了顶尖的律师,钱当然会陪,但是该有的诉讼流程一样不少。
高旻然回到高家的时候,只有高君颖在,他没有想到高旻然居然会这么早回来,诚惶诚恐的低下头,“总裁,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高旻然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常用的旅行箱开始朝里边塞东西。
“总裁,我来帮你收拾吧。”高君颖连忙跟上,却又不敢走近高旻然的房间,只能站在门外。
高旻然回过头,“不用了,反正到时候你记得和高昀歆说一下,就说我去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今天你去接他吧……”
他现在没有时间跟在这里磨磨唧唧,提着行李箱便走出门,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有些担心高昀歆。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是高卓悦做的话。只怕一个高君颖还不能够保护好高昀歆。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童沁沁坐在办公桌旁依旧翻阅着以前看的那些心理学经典。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吸引了她和钟老师的注意力。
高旻然站在门外,“童老师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他这话说完之后,先是看了看童沁沁转眼又转向了钟老师。
钟老师点了点头,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便继续低头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童沁沁放下手上的书就跟着高旻然出了门。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童沁沁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高旻然的心情,非常烦躁,他的眉心还有一丝褶皱,看来刚刚一路上都是拧着眉过来的。
高旻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手上刚接手的一个项目出问题了,我现在要赶着过去,但是我怀疑是我们家里有人故意针对我,所以我还想要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高昀歆。”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理由,童沁沁迟疑了一下,毕竟高价的事情,她不好多插手。
高旻然看童沁沁迟疑的模样,叹了一口,“我爸妈现在在外国,剩下的也就只有高君颖,所以也不用太操心,只要在学校你多帮我照看一下就行。”
童沁沁只能点头,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
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一直以来高旻然都是沉重如山而今天却能够明显感觉出他心情的烦躁。
在高旻然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童沁沁忽然叫住了他,“如果没事的话,你也打个电话告诉我吧。”
高旻然的脚步停顿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童沁沁再坐回办公桌便满眼都是高旻然刚才凝重的表情,因为这样的表情,导致她现在也有些焦虑。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或许明天的报纸上就会报道吧。
她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下课的铃声响起,高君颖就已经站在高昀歆的教室门口等着他了。
“爸爸他不来接我吗?”高昀歆的视线朝着门口不停的瞅,再确定高旻然不会过来接他之后,便立刻垂头丧气起来。
高君颖笑着接过他手上的书包,揉了揉小宝贝的脑袋,“总裁只是有事情出去了,好像是出差吧,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就这么不想让我来接你啊!”
“没有啊,只是我更想让爸爸接我!”高昀歆勉强的扯开一个笑容,“我可以先去看看童老师吗?和她说一句再见就回去。”
“想去就去呗,我又不拦着你。”高君颖轻笑一声,便跟在高昀歆的身后朝着心理咨询室出发,只是偶尔的时候还会觉得难受。比如现在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亲生母亲靠近,而自己这个照顾了他五年的人,却渐渐被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