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甑家,这个厚积薄发,日渐强盛的二流家族,坐落在一处一万多平米的庭院当中。
此刻,在甑家大门门口聚集着一群人。
几十个身份尊贵的武者,恍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
那青年自然是甑辽,在人群的簇拥之下,甑辽一脸倨傲,趾高气昂,宛如鹤立鸡群,不可一世。
甑辽颇有一副领导人的架势,举起手,隔空压了压,人群立即安静下来。“大家稍安勿躁,常真人此刻正在打坐修炼,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自然会与大家见面,与诸位同门分享修道者修炼的仙法。”
旁下一个秃头的武者谄笑着询问道:“甑少,修道者的修行之法,与我们武道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所不同。”甑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姿态,似乎他才是和仙门的常溪真人。“怎么说呢?以你现在的层面还无法理解,等下午聆听常真人讲武之后,你会知道个大概。”
“只有真正修炼了常真人的仙法,你才知道修道者有多逆天。”甑辽脸上的做派,分明是再说,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并且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名资深的修道者。
实际上,甑辽至今仍未感悟到真元的存在。
“甑少,冒昧问下,麟川张镇天来了吗?”除了讲武的本身,这次甑家举办的讲武大会,最让世人关注的,还是常溪和张镇天之间的冲突。
常溪放出狂言,让张镇天滚到北国来,而张镇天的暴脾气,也是天下人尽皆知的。
这两个人,一旦碰面,势必会碰撞出最为耀眼的火花。
“哈哈哈!”
提到麟川张镇天这几个字,甑辽不由得放声大笑,嘴角泛起了一抹冷蔑之色。
反问道:“你觉得张镇天敢来北国吗?”
已经过去一周了,张镇天要是有那胆,早来了,何止于龟缩到今天。
“他不会来的。”甑辽十分肯定,仿佛他就是张镇天一样。
顿了顿,甑辽接着说道:“因为这件事,常真人现在很是愤怒,诸位可以稍微打探一下张镇天的最新消息,若是掌握他的落脚点,可以及时向我反馈。”
“到时候,常真人若抓到张镇天,高兴之余,也免不了你们的好处。”
“随随便便指点一二,也足够你们享用无穷了。”
正说着话,突然,一辆黑色商务奔驰车徐徐驶入众人视野当中。
众人纷纷扭过头来,注视着奔驰商务车。
车子在甑家大门门口停了下来。
旋即,宁秋生下了车。
“他怎么来了?”甑辽微微皱眉。
北国的武者,谁不知道甑家能够发展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他们甑家霸占了宁家的传世武技吸星大法。
为此,宁秋生一直以来跟甑家不对付,昔日相处融洽的主仆,到今天已然发展成生死宿敌。
“这个老东西,他来做什么?”甑辽眼角掠过一道寒芒。
要不是看在宁含韵的份上,甑辽早就想对宁秋生下手了。
之所以留着宁秋生,是因为甑辽的修为境界还没有达标,时至今日,甑辽方才突破桎梏,跻身为小宗师境界,与宁秋生两人旗鼓相当。
换句话说,甑辽已经具备了摄取宁秋生毕生功力和精血的资格。
只要吸了宁秋生,他便可一口气突破大宗师境界。
在甑辽等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宁秋生下车之后,立即小跑到后车厢,像个干了十多年的老车童,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从中迎下来一个身形魁梧的少年。
宁秋生好歹是北国宁家的家族,宁家纵然式微,却也算的上是二流家族。
能够让宁秋生亲自开门,那么,这个少年是谁?
张镇天,三个字,在他们脑中跃然而出。
就在一个月前,张辉登天梯上禁地,在天梯下面收宁含韵为亲传弟子,这件事儿已经风闻华夏武道,人尽皆知。
甑辽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就在刚刚,他还断言张辉不敢来北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
“师父!”
“这里就是甑家了。”宁含韵挽着张辉的臂膀,若是不知道他们是师徒的话,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男女,动作十分亲昵。
“嗯!”
张辉点了点头,一脸的云淡风轻,抬步朝着人群走来。
“含韵。”甑辽喊了一嗓子,蹬蹬蹬快步迎了上来,眼神上下瞟过宁含韵。
一段时间不见,宁含韵越来越漂亮了。
人还是那个人,相貌身段也没有太大变化,可是甑烈却觉得宁含韵身上多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变化巨大。
身上有一种出尘的气息,更显得空灵飘逸。
眼睛大大的,宛如世间最为珍奇的黑宝石,深邃,迷人。琼鼻小巧可爱,嘴唇温润性感,皮肤欺霜赛雪,没有一丝的瑕疵,恍如纯白干净的雪莲花。
这样的女人,怎叫人不心动。
身材玲珑有致,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又瘦了,简直就是造物主亲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无以伦比。
当然,除却这些外在的东西之外,最令人痴迷的,还是宁含韵的那一股子韧劲。
不服输,不认命,敢于打破枷锁的魄力,最是让人欣赏。
甑家隐约成为当世一流家族,甑辽身为甑家的少主,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但实际上,在宁含韵面前,甑辽骨子里却透着些许的自卑。
一个是因为他们甑家的前身,本来就是宁家的家奴,即使今天他们甑家‘翻身做主人’,在昔日老主子面前,依旧矮人一截。
名不正,言不顺。
其二,宁含韵美若天仙,气质不凡。而甑辽却长得不堪入目,按照正常人的眼光,应该算特别磕碜的那一类。
身高一米七三,个头算一般,五官分开来还行,凑在一块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尤其是他那张脸,简直如拉蛤蟆的背面,满脸的疙瘩脓包,坑坑洼洼,比月球表面还要夸张。
这可不是因为青春痘。
事实上,甑辽十分注重护肤保养,家里的化妆品比女人还多,古龙香水是必需品,出门必喷。
之所以长得这么难堪,实际上就是因为吸星大法,消化不良所导致的。
别人毕生的功力和精血,毕竟是别人的。
就好比医学上两种血型,输血的血型不匹配,会造成凝血现象,严重的情况下,会导致患者立即暴毙而亡。
同样,别人的修为再浑厚,突然一下子摄取过来,斑驳杂乱,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消化干净。于是乎,多余的东西,就会化作各种脓包长在他的脸上。
这就是修炼吸星大法的弊端之一。
甑辽只身来到宁含韵几人身边,瞟了张辉一眼,问道:“含韵,这位是?”
实际上,甑辽心中已然猜测到张辉的身份,就是大名鼎鼎的麟川张镇天。
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能够让宁秋生亲自为其开车门,除了宁含韵的师父,麟川张镇天外,别无他人。
甑辽从来没见过张镇天,不敢断定。
另外,自卑的人,通常占有欲十分强烈。
甑辽追求宁含韵好些年,从一开始的彬彬有礼,到最后的粗鲁蛮横。
在宁秋生的保护之下,至始至终,甑辽都未曾碰过宁含韵。
甚至,宁含韵压根就不稀的搭理他。
一年时间,兴许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可是今天,宁含韵却手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胳膊。
甑烈能不火大嘛!
常闻张镇天跟徒弟的关系,一直就不清不楚,让人颇为诟病。现在看来,这张镇天八成是想要染指宁含韵。
“哼!”
“跟我甑辽抢女人,你会是的很难看。”甑辽狭长的三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芒。
宁含韵直接无视甑辽的存在,脸上连憎恶的表情都没有,似乎她的眼前是虚无的空气。
倒是张辉问起。“他是谁?”
宁含韵方才拧着眉头回道:“他就是甑家的少主甑辽。”
“哦!”
张辉心下了然,点了点头,眼神随意瞟了甑辽一眼,漫不经心道:“含韵跟我说过,你恶心了她好些年,从今天起,以后你就不要再打搅含韵了。”
“做人跪在自知之明,你长得不好看,不配。”张辉的语气十分平淡,没有捎带任何鄙夷,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件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