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期待吗?”郝巧来到苏瑾身旁,随着苏瑾的眼神,朝着山路望去。
“哎!”
看着苏瑾那顾盼生辉的眼神,郝巧心下有些不忍。
白头山树木苍翠,郁郁葱葱,遮挡住众人的视野,看不到情况,但是不久前山中传来几声巨响,他们都听得真切。
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出事故了。
打一开始,郝巧他们就知道斐兴贤不会那么轻而易举放过张辉。
斐兴贤什么人?
人可是百亿老总的儿子,那是天潢贵胄,放在过去,斐兴贤在香山的地位,无异于宫里的太子。除了他爹哪一层次的老东西,斐兴贤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反过来在比较一下。
张辉,他是个什么东西?
那傻了吧唧那样儿,要不是看在苏瑾面子上,郝巧指定指着他鼻尖奚落一番。
在当下这个社会,穷,是吧!虽然丢人现眼,活得没有尊严,但并不可耻。
丢人归丢人,但不可耻。
而张辉,不但丢人,而且还特么不要脸,好装。
没个屁本事,又好装犊子。
郝巧生平最憎恶的就是张辉他们这一类人。
你说你丫一身衣服三十来块钱一套,你戴劳力士?
郝巧恨不得指着张辉来一句——‘戴呢娘个憋咯戴!’
搓大么娘!
简直贻笑大方,傻子也知道他手腕子上戴的那是个假货。
也不嫌丢人。
“苏苏,我们聊聊吧?”
“咱俩是闺蜜吧?”
“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我郝巧是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郝巧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的劝说苏瑾:“我真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和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交往。”
苏瑾一直喊张辉师父大人,或许苏瑾是真的把张辉仅仅只当做师父看待。可是在旁人看来,苏瑾根本就是张辉的女朋友,两人关系太亲密了。
除了没有接吻之外,在郝巧他们看来,张辉和苏瑾与热恋中的男女相差无几。
也只有热恋中的男女,眼神才会那么的温柔。
不知道苏瑾有没有注意到,郝巧一直对张辉颇多关注,每当苏瑾出现的时候,张辉看苏瑾的那眼神,感觉就像是要把苏瑾融化了一样,太宠溺了。
要是张辉年纪稍大一些的话,郝巧甚至会误以为张辉是苏瑾的父亲呢!
苏瑾嘴唇刚动了下,郝巧挥手阻止:“你不用解释,我们又不是没眼睛。就算你说你不喜欢他,他也肯定喜欢你,男人的眼神欺骗不了我郝巧。”
“苏苏,听我一句劝,离开他吧!”
“你们两个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注定是一段孽缘,你们两个人不会有结果的。”
“他在生活当中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只会拖累你。就算你喜欢斐兴贤,也不要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不配,他没资格拥有你。”郝巧跟苏瑾两人虽是闺蜜,但他们的理想,目标,以及她们看到事情的角度截然不同。
苏瑾家境十分不错,在洪州一代算是顶级富豪。在父母的庇护之下,在很温馨的环境中成长,念书,然后各种兴趣爱好,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
华春雪夫妇两人从来不会说强迫她去做任何一件事,考分多少,第几名啊!从来没有给过苏瑾一点压力。
要说人生中唯一的挫折,就是华春雪倒下了,对于苏瑾而言,那真的是天塌了。
郝巧的生活环境不同,所以造成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也迥然不同。
郝巧家算小有资产,七百八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他们家算十分富有了。可是在香山,国内二线城市,毗邻羊城,鹏城两座国际大都市,顶尖的土豪数以万计。
跟那些顶级土豪比起来,郝巧他们家便显得有些不入流。
在这个圈子里面,你要是经济实力跟不上人家,那你在别人眼中连个人都算不上,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这社会就这么现实。
所以郝巧绞尽脑汁,一门心思想着往上爬。
那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其实说白了,她根本不懂得欣赏,什么品牌文化,郝巧更是一概不知。之所以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来标榜自己,无非就是想做人。
自己那么努力向上,甚至不惜跟景天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而苏瑾,无论是她的长相,姿色,气质,还是家庭背景,她的起点要远远高于自己。
说实话,郝巧一直特羡慕苏瑾,甚至嫉妒。
可偏偏她不求上进,反倒把自己跟一个农村人捆绑在一块。
郝巧实在看不下去,所以这一路过来,郝巧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劝说苏瑾离开张辉。当然,除了好友这层关系之外,郝巧还是想着撮合苏瑾和斐兴贤,只要他们好上了,郝巧少不了好处。
这才是她的目的所在。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还是别说了,你不认识他,不知道,不了解,所以你不要妄加揣测好吗?”虽然郝巧是她的闺蜜,但是别人说张辉,苏瑾还是很不高兴。
“如果真要说拖累的话,那也是我拖累师父大人,反正你不懂。”苏瑾不知道该怎么跟郝巧解释,因为她不是武者,也从来没接触过武道圈子,所以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在武道圈中的地位之斐然。
比如说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有着多重身份,就像学校众多的科目一样,语文,数学,外语,化学……郝巧只看到张辉数学烂到爆,却忽略了张辉的化学水准已经堪比世界一流的科学家。
一叶障目,多说无益。
从日式西餐到这儿,郝巧说了那么多废话,苏瑾也是懒得跟她解释了。“反正你如果想出头的话,那你就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一会儿等师父下来,我帮你跟他求一颗丹,到时候……”
没等苏瑾把话说完,郝巧摇了摇头,突然发觉,自己跟苏瑾的距离正一点点渐行渐远。
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苏瑾会堕落的。
一个没有‘上进心’的朋友,不如不交。
如果不是苏瑾的父母足够富有,打这一刻起,郝巧绝对不会跟苏瑾有任何往来。
“你怎么这么傻?”
“到现在还不死心。”
郝巧真是无语了。
俗话说的没错,热恋中的男女智商几乎为零。
苏瑾现在就是典型的例子,对张辉盲目的崇拜,已经毫无理智可言。
“你该不会还想着他会赢吧?”
真是可笑。
“刚刚山谷传来巨响你总该听到了吧?。”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苏苏,你的师父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斐兴贤的父亲在香山举足轻重,身价近百个亿,作为他的儿子,斐兴贤小小年纪便可呼风唤雨,如浩瀚星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受众星拱戴。
反正打郝巧认识斐兴贤起,张辉是第一个扇斐兴贤大嘴巴子的人,以斐兴贤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张辉中午才坑了他五百多万,又跟他抢苏瑾。
比赛前,斐兴贤坐进兰博基尼时冷冽的眼神,仍历历在目。
郝巧几乎可以断定,张辉连带着那辆黑色别克君威,八成已经滚下悬崖。即便不是车毁人亡,那也是半死不活的下场。
苏瑾到现在居然还幻想着张辉会赢,真是异想天开。
“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死了干脆。”说话的是景天,嘴里叼着一支烟,神色稍显得复杂。“要怪,就怪你那什么师父智障,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去惹斐少。”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怪不得别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众人视线所及之处,山路口子,斐兴贤的那辆兰博基尼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说的没错吧!你师父输了。”
“在场任何一个人,哪怕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你师父根本没赢得可能。”郝巧说道。
“忘了告诉你,斐少可是香山小车神,何况你师父开的那什么垃圾车。斐少的座驾,拆下来一个轮子都比你师父那辆车贵三两倍,你师父拿什么赢?”
有一句话,郝巧没好意思说。‘脑子是个好东西……’
“咴咴!”
人群爆炸了,口哨声此起彼伏。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斐兴贤的小牛鼻子歪了,前引擎盖扭曲的跟一麻花似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声巨响,显然是斐兴贤跟张辉两人撞车了。
现在,斐兴贤回来了,张辉不见踪影。
在场众人并没有言语,但他们脑子里面都清楚,那不知道打哪儿蹦出来的野小子,十之八九是活不成了。
“切!”
苏瑾一脸不屑,她一点都不担心。
退一万步说就算张辉输了,又怎样?他的安全绝对没问题,别说一个斐兴贤,就是在场所有人,再添一万个他们这样的渣渣,也搞不死张辉。
“斐少,咴咴!”
“酷毙了!”
“那白痴也敢跟咱斐少赛车,真不知道该说他煞笔还是说他勇气可嘉,哈哈哈!”
“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斐少准赢,这都不用说的。”
突然,人群中也不知道那个短命鬼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快看,那边,山顶上。”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那白头山半山腰,葱翠的树冠顶端,一辆黑色别克君威放佛一只巨大的猛禽,朝着人群这边俯冲下来。
喧嚣的人群瞬间一片死寂,在场百八十个年轻的男女,这会儿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我的天呐!会死人的。”
白头山半山腰到山脚下,那可是数百米高空。
郝巧瞪大双眼,嘴巴也是大张着,放佛目睹了本世纪最难以置信的神迹。
景天咔吧一声,下巴尖直接磕地上。
一个个大白天见了鬼似的,表情格外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