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白了他一眼,继而甜甜的,神秘的,拽屁的笑着问他:“你猜?”
男人愣了一秒。
他以为她回来会对他耍小脾气,小性子,给他点小脸色看。
悍匪嘛!
他也想好了,她要耍小性子,他就花一晚时间,在床上弄的她三天下不了床,她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他不是不想带她领结婚证。
在大妈在这时候反扑和佟氏金融内忧外困的节骨眼上,他不想将她暴露出来。
十五年前母亲的死已经成为了他永久的伤痛,也让他学会了怎么保护该保护的人。
他只剩下她了,纵然再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他还是想再给她加一道保护锁。
如若不然,他不会花重金物色曹瑜。
但他没想到,她回来面对他的时候那么乖,一如他第一次在楚心樱的婚礼上见到乖乖的,纯纯的,无助却又洒脱的她。
她其实比一般女孩都懂事,通透。
他让她猜她小女孩的小心思,他一个大男人真猜不透。
所以不猜。
他握住她手腕拉她进厨房。
她却一把环住他的腰腹,腮颊贴在他腹肌上,坏笑道:“我今天去会晤了你的大房媳妇佟桐,和二房媳妇楚心栀。”
男人:“……”
纵然一向有着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著称的谭氏集团现任掌权人谭韶川在这一时刻,脸色都变了变。
她抬头,仰望着他:“心虚了吧……”
“会晤了之后呢,感觉如何?”他睫毛都没眨一下,只淡淡的不动声色的反问她。
她眯缝了双眼,笑弯了唇角:“说真的,我觉得你的大房和二房都不怎么样哎。不是我心存嫉妒,我真的觉得她俩都不怎么配得上你。”
“不然你以为呢?”他伸出宽润的掌,扭捏她的腮颊,没好气的叱他:“她们俩要是合格了,要是配得上我了,你觉得还有你什么事吗?你觉得我还会下了班,屁颠屁颠的跑回家来给你做饭吃?”
“真哒?”她横行肆虐的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扒开一条缝缝,在他肚挤处啄了一口。
心想。
要不多占点便宜,以后真是便宜了那个佟桐,又或者是楚心栀了呢。
“别闹。”他痒的,一下子便气血上涌了。
本打算今晚不要她,连续两个晚上和她激战,他怕伤她的身体。
“不闹可以,你白天答应我的,你晚上给我做四菜一汤,什么马鲛鱼,麻婆豆腐,你做了吗?”她问道。
现在都七点半了,她知道他肯定已经做好了饭。
“没!”
她:“……”
他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没有你给我打下手,我怎么做饭?”
她:“……”好委屈啊,什么时候在做饭这方便,她变得这样举足轻重了?
“不是你说的吗?没有助理打下手的厨子,不是好厨子。”他很严肃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不是吧?”她笑的比哭还难堪:“我明明说的是不偷吃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差不多意思。”男人的理解总是没有小女生那般细腻:“你再磨蹭,你的晚饭要变成夜宵了。”
“嗯嗯,我不磨蹭了,我要给你打下手,然后做出我爱吃的四菜一汤。”她拼命的点头,十分听他的话。
这次的晚餐,她和他的配合度空前的高。
吃过饭,她以为他会去书房忙事情,结果他揽着她来到客厅,在电影节目里找出了她昨晚说的《罗马假日》,和她一起重看。
他架子很大的坐在沙发上,伸出一臂要将她搂在怀中,她缩回去了。
她一秃噜席地而坐坐在了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地毯上,双手趴在他腿上。
她最喜欢这样的姿势。
可以倚,可以靠,可以趴在他身上。
可以仰视他。
很惬意。
两人像磨合了多年,彼此都深懂对方无需多言便能达到高度默契的老情人一般,沉浸在电影剧情之中。
她伏在他腿上,他手臂搭在她肩头,揽着。
直到电影剧终,他抱起她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才又低低磁哑的嗓音问她:“每天在家里是不是很无聊?”
要不然,怎么可能去会晤楚心栀和佟桐?
“干嘛这样问我?”无聊倒是不无聊,她要洗衣服打扫卫生擦鞋擦地板,就是一到下午,闲下来的时候有些想他。
“上次跟你说过,如果你很喜欢你的专业,闲暇时间可以多在这方面努力。”他已经将吞并楚双实业的计划提上了日程,以后的楚双实业势必要全权归她名下。
而且她又非常喜欢设计专业。
他不想抹杀她的个人爱好,更不想剥夺她的继承权。
“好啊。”她答应的很快。
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他迟早是要结婚的,有一天他要是结婚了,她就不能再赖在这儿了。
“我会听你的话,把自己的专业再拾起来。”她搂紧了他的腰腹,贴着他,十分的依依不舍。
这个夜,他们什么也没做,只相拥而眠到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早上送走他,又忙完了家务之后,就骑上小电驴四下里去找工作。
现在和以前在城中村的时候不一样了,以前是无论什么工种,只要是工作她都愿意做,而今,她有可选择的余地,她自然想找服装设计方面的工作。
她对服装设计有着先天的敏感度,以前大学的时候,她经常向时装设计公司提供设计稿。
每张图稿也能卖几百块钱呢。
只不过以前都是通过苏瑾延做她的经纪人,她自己没有出来找过。
而今乍一出来自己接触,她发现不是一般的难,她只擅长绘图专业知识方面,却并不擅长与人讨价还价。
她不知道以前苏瑾延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她每到一处,只要拿出自己真实身份证,人家认真核查后一旦知道她刚从监狱里出来,就不再和她谈了。
一连三四天,她四处碰壁。
好在她脸皮厚天天碰壁也不觉得难堪。
又是一个午饭过后,她骑上电瓶车来到一家时装公司的前台处等人事部约见,前台让她在休息室等一会儿,刚坐下,又进来个人,手里拿着信息表格。
蓝忆荞很惊讶:“苏焕?”
苏焕看到蓝忆荞时,一脸尴尬,想要走开,却又觉得不适合。
“原来的那份工作果然被你辞了?”蓝忆荞问道。
“不想干就辞了呗。”苏焕爱答不理的对蓝忆荞说道。
蓝忆荞:“……”傻逼!
“不是说勾搭上了戴遇城,有富豪男朋友养你,所以就不需要再出去工作了嘛,怎么这才被男朋友养了三天,你就闲不住了?”蓝忆荞看着苏焕,刻薄又轻鄙的语气问道。
苏焕:“……”
面上闪过一丝苦涩表情。
一直以来,日思夜想她都想嫁入豪门,如果真嫁入豪门,她既能在老家在自己的村庄得以扬眉吐气,能够让自己四个哥哥光棍汉子哥哥都娶上媳妇。
她还能在工作了四年,一直都被老板和上司打压的公司里扬眉吐气一回。
这些都让她异常兴奋。
前几天在公司递交辞职报告时,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自己的上司一张苦哈哈的脸差点没哭出来,毕竟她在工作了四年,自己负责的业务已经做的烂熟,上司乍一失去她这样的经验老手,自然是要麻爪子的。
而且,一直以来上司都是习惯拿她当出气筒的,如今一个有经验的老员工走了,平时的出气筒也没了,上司能不肉痛吗?
人往往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觉得珍惜,一旦这个人真的要离开了,苏焕的上司才知道苏焕多么重要,可再想留,甚至再想说抱歉,苏焕都已经不再给上司任何机会了。
苏焕就爱看上司肉痛的模样。
忍了四五年了,终于挺直腰板了。
那一刻,快意的很。
但
这种快意仅仅维持到晚上。
辞职完毕她便遵守男朋友,不,应该是老公戴遇城的命令,搬到了戴遇城的住处‘沁园别墅’内。
是的,戴遇城已经是苏焕名誉上的老公了。
很戏剧!
就是这么狗血!
狗血到苏焕自己都没想到,她不仅在认识蓝忆荞之后的短短一个月里找到了富豪男朋友,她还和戴遇城领了结婚证。
“为什么和我结婚?”领证的那天,她晕乎乎的问戴遇城。
“我戴遇城想结婚,需要理由吗?”戴遇城一副冷肃至极的表情。
这是苏焕最最最戴遇城的地方,简直是酷毙了的总裁形象。
“不需要。”苏焕陪着笑脸:“那……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她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戴遇城,尚不敢喊他老公,她有点怕他,所以他没有让她喊老公的时候,尽管他们已经领了证,她也不敢喊。
“没有婚礼,如果你因为没有婚礼就不愿意和我结婚,我们现在就可以马上离婚。”戴遇城并不勉强她,更不会征询她的意见。
“不不不,我全听你的。”尽管苏焕很想要一个举市瞩目的婚礼,好让她也在这个城市风光一把,到时候把父亲和哥哥请过来,把原来公司的同事,把蓝忆荞统统都请过来。
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她苏焕嫁给戴遇城了。
但,她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
搬到他住处的那天,她的心一直都突突突的跳,今晚就要和心爱的大总裁睡在一起了?
以后,自己就是总裁夫人了?
然而
她的皮箱刚刚放到戴遇城的大别墅的大客厅里,还没来得及四下里一饱眼福,楼上走下来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你是谁?”小姑娘的语气像刀子一般尖利,一边问话,一边来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
苏焕在小姑娘面前突然像矮了半截子似的。
站在她面前的小姑娘,一身的世界名牌时装,长相高贵,一脸的纯洁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会是戴遇城的什么人?
妹妹吗?
大约是。
“我是阿城的妻子,我们刚结婚了,你是谁啊?他妹妹吧?”苏焕讨好的语气问道。
“啪!”女孩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苏焕脸上,打完苏焕的同时,苏焕还没回过神来,她就看到女孩脸上一脸的泪痕刷刷向下掉。
一边掉一边继续问她:“你再说一遍,你是阿城的谁?”
“你……你怎么打人?”苏焕初来乍到,分不清小姑娘是谁,又看到小姑娘气势汹汹,纵然自己是戴遇城合法妻子,她却不敢摆出这个家里当家主母的派头。
“阿城呢!我问你阿城呢!”小姑娘又是一巴掌打过来,这一次直接将苏焕打倒在地。然后她蹲下扑在苏焕身上,晃荡着苏焕的衣襟,不停的流着眼泪吼叫:“我问你!阿城呢!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苏焕吓坏了。
“是!”
幸好戴遇城来的及时,一进门他就一脸平淡的看着小姑娘,告诉她事实:“她是我的新婚妻子,你应该叫她婶婶。”
“不!阿城,不!我不要你结婚好不好,我不要你结婚,不要结婚好不好,我求求你阿城。”小姑娘哭的好绝望,一边哭一边摇晃着戴遇城的臂膀。
一旁的苏焕看呆了。
什么情况?
那一时刻她已然忘记,她是戴遇城的新婚妻子,是戴遇城将她带到这栋别墅来的。
看着戴遇城蹙眉扶住小姑娘的臂膀。小姑娘一个用力,将戴遇城甩开然后疯狂的朝外跑。
“馨儿……”戴遇城追出去,没追几步远,便抓住了那位叫馨儿的小姑娘,双手将她固定住,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语气中尽是沉痛不舍和心疼:“你还小,你不满十八岁,你以后的岁月还很长很长,懂吗?”
“不,阿城,我马上就满十八岁了,下个月十八号,你就要给我举行成人礼了不是吗?我马上就不再是小孩子了,阿城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馨儿哭的梨花带雨。
“秦嫂,扶馨儿上楼休息。”戴遇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帕巾为傅馨儿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和秦嫂一起扶了傅馨儿上楼。
余下苏焕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尴尬至极,心如刀绞。
那是她和戴遇城结婚的第一天。
那个夜,她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和戴遇城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忽然意识到,戴遇城要娶她不是因为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而是,他有他的难言之隐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正好她撞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继而,他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在拿她掩护这位叫馨儿的未成年小女孩?
那个夜,戴遇城和秦嫂哄了傅馨儿足足四五个小时候才将哭闹不止的傅馨儿哄睡着,傅馨儿睡了,戴遇城却没从楼上下来,而是直接进了书房,他就这么着将新婚妻子苏焕一个人晾在了客厅了,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
傅馨儿下楼,再看到苏焕时她恶狠狠的问道:“你死在这儿干嘛?还不回你房间?”
苏焕:“……”已经麻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嫂,带她进她的房间里去。”戴遇城吩咐秦嫂。
“小姐,跟我来吧。”秦嫂带苏焕去了秦嫂隔壁的房间,安顿了下来。
苏焕就在房间里坐着,直到傅馨儿被司机送去了学校,她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此时的戴遇城还在客厅。
“为什么?”苏焕也不傻。
“什么?”戴遇城冷冷的看着她。
“为什么娶我。”
“你不是想要嫁给富豪吗?我满足了你这个要求。”戴遇城不看她。
“你不是在娶一个妻子,你只是在找个人来拒绝那位馨儿不是吗?”苏焕又问道。
戴遇城:“……”不是被她问住了,而是他正在审批的一份文件,被他看出了一点问题,他正在审核。
“既然拒绝她对你的爱,为什么不把她赶走,赶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还在家里养着她干嘛!”苏焕有些些吃醋的语气。
一句话没问完,她的喉咙突然被戴遇城掐住,死死的掐住:“馨儿是这个家的女王!听明白了吗?如果你不想在这个家里,马上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