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痰吐到了司徒雅身上,司徒雅再也忍无可忍,上前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付阮阮刚想还手,林爱冲上去又是一耳光,她彻底抓狂了,像个疯子一样挣扎辱骂,骂得不堪入耳,几个青少年正是冲动的年龄,见老师被骂的这样不堪,便扬起拳头对其大打出手了。
混乱的场面终于在江佑南的出现后被制止,付阮阮受了严重的攻击后哪里肯罢休,当即便报了警。
警车来时,江佑南悄声对司徒雅说:“别担心,我会处理。”
司徒雅面无表情的摇头:“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解决。”
她再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她乱七八糟的人生总不能一直靠别人来替她收底。
她坦然的上了警车,林爱作为证人一起跟了去,那一群学生也被当作帮凶带走了。
到了警局,她开门见山说:“把我学生放了,跟他们没关系。”
负责录口供的警察撇一眼她身后的几个青少年,摇头:“报案人身体有多处青紫,可不能因为你说放了就放了。”
“他们都还是孩子,是看老师受了欺负才冲动的打了人,那个报案人你知道她多过分吗?好端端的跑到学校来闹事,还把满满一大桶番茄酱泼到我们司徒老师的身上,是她先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完全是为了自卫。”
林爱伶牙俐齿的把责任推了过去。
“是不是自卫,我们自然会审查清楚,现在请把当时的情形叙述一遍。”
司徒雅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掩盖事实,林爱作为证人,证明了她所说的话无半分虚假,笔录结束后,一名领导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做笔录的警察附耳叮嘱了几句,那名警察连连点头,之后便对他们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无罪了?”
林爱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小窃喜。
“恩。”
警察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起身收拾面前的笔录本,司徒雅并不觉得高兴,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凝重的表情,回头冲几名学生说:“都跟我出来。”
学生们陆陆续续跟着她出了警局,她十分生气的训斥:“谁让你们逞英雄了,你们都还是学生知不知道?如果留下了什么犯罪前科,对你们的未来有很大影响,到时,我要怎么跟你们父母交代?”
林爱叹口气:“算了,他们也是护师心切,以后会注意的。”
话才落音,二辆轿车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几名学生的家长,他们把自己的孩子拉过去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了又把矛头指向罪魁祸首:“司徒老师,你就是这样教学生的吗?不教他们好的,却教他们打人?你这样的行为配称之为老师吗?”
司徒雅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以后不会了。”
“以后?孩子才上中学就进警局了,以后谁还敢把孩子往你们学校送,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天到你们学校找你们管事的理论!”
几个孩子倒是比大人通情达理,纷纷替老师开脱:“不管老师的事, 是我们自己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个头,你们怎么不拨刀相助呢?要是拨刀相助了,那一辈子待在里面就别想出来了。”
几位家长骂骂咧咧的领着孩子走了,林爱劝司徒雅:“别理他们,没素质。”
司徒雅苦涩的笑笑:“没关系。”
比起付阮阮给予的羞辱,这些指责,又算得了什么。
“今晚去我家吧?”
林爱心疼的拿手帕替她擦拭头发上的番茄酱:“这个样子回家,被上官驰看见,多没面子。”
“没事,我的狼狈他也不是没见过。”
司徒雅黯然的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之后,感觉到身后不对劲,猛一回头,才发现江佑南一直跟在她后面。
既已被她发现,江佑南便也不再躲闪,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揶揄的说:“就知道你跟我有默契。”
他在试图缓解司徒雅恶劣的心情,想要营造出一个轻松的气氛。
“是你做的吧?”司徒雅淡淡的问。
“什么?”江佑南佯装无知。
“我们能顺利的出来,别告诉我,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江佑南笑了:“什么都不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司徒雅应证了心中的感知,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自嘲的说:“有个当官的爹就是好。”
“要真觉得好那就嫁给我吧,这样我爹就成你爹了,你就不用羡慕我了。”
“不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开玩笑有点过分吗?”
江佑南敛起脸上戏谑的表情,忽尔一本正经的说:“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样狼狈?你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
司徒雅低头往前走,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想不想离开?”
她突然怔住,抬头茫然的问:“什么意思?”
“学校有个进修的名额,到法国巴黎,为期两年。”
法国巴黎……曾经她最向往的国家,如今这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竟是这样的彷徨。
“你会把机会给我?”她觉得不太可能。
“于私我确实不想给你,但是于公你是我们学校的模范老师,给你理所应当,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生活下去。”
“我现在生活的挺好的。”
“真的挺好吗?被自己丈夫的前妻当着自己学生的面泼番茄酱,这样的生活,你真的觉得挺好?”
江佑南的逼问把司徒雅的处境显得更加可怜了,她半真半假道:“如果我真的去了巴黎,很可能会留在那里永远不回来了,你的心意将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