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眉目清冷,阴柔的脸上鹜色未褪,“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是没有关系,不过,薄擎找过我,让我伤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男人嘴角微勾,扬成一个戏谑的弧度,“你可能在痴人说梦。”
“景离,你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你我心知肚明,她活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景离的脸上是少见的阴沉,“白执,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那个脸和我叫嚣,谁给你的勇气?”
“所以,你背叛她的理由,就是想找两全其美的办法给她续命。”
白执盯着他那张让人为之疯狂的俊脸,继续啧啧感叹,“骷会第一副手,薄情寡义的景离,也有如此深情的时候,为她试药,为她穿骨,为她背叛祁棣渊,为她赌上这条命,值得吗?”
景离嘴角噙着一抹嘲讽,“那你呢,当初因为你的失误,害她落入贼人之手,差点活不过二十岁,你又有多无辜,以为一双手,就能偿还对她的亏欠吗?”
“你在怪我了?做骷会之主,可不仅仅需要美貌,那个时候的她和现在,天差地别,我叫她小呆鹅,她叫我小吱吱,可惜了,那么好的机会,我居然能做柳下惠,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一天,晏南犰都没有机会跟我争吧。”
景离嗤笑一声,“所有人都在感叹,后悔,就连我也不例外,但你知道吗,她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不会选择作为祁九夜认识的男人。”
“以前我很嫉妒季临殊,因为她一开始知道喜欢自己的哥哥没有结果,所以从十七岁开始盘算,以后一定嫁给季临殊,骗所有人,差点骗过了她自己,可惜晏南犰手段用尽,最终得到了她。”
“其实他不用手段,九九都会选择他,只要他不是亲哥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开。”
“我这条命,就是为她而生,也厌烦了上下级相称,她是我爱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变,沈越可以变,季临殊可以,黑西羽,江言澈,他们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也不会。”
白执想捏紧手掌,又发现自己使不上劲,眉宇间隐现戾气,“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看着这双废了的手,就会恨极了她,你有什么理由帮她。”
“如你所说,我亏欠她,一条命。”
“呵,那你散播她的真实身份做什么?”
白执笑得有些无赖,“让她知道,幻菱,祁棣渊,还有你,都不是她能依赖信任的人,她只能相信她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假的了?”
“当然,否则那些野心家,恐怕早就行动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怀着孕,我不想乘人之危。”
景离默然,是啊,所有人都体谅她怀着孕,害怕孩子掉了会遭到势如破竹的报复,可是又有多少人,真心待她呢。
“好,我姑且信你,但是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白执也不恼,“就因为她曾经单枪匹马闯犹连老巢救你,你把这条命都给她?”
景离轻缓摇头,“很早,大概是,她朝我灿烂一笑,我就知道,这辈子,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