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文宣的话,罗氏笑道:“你爹是个死脑筋,我在想府里没有多少粪水、肥料,培一小块地种先点菜,如果有猪就不愁没淋菜的粪了。”
对面的徐文宣心咯噔一下,惊道:“娘该不会想养猪吧?那可不行。”
“呀呀呀,你娘没傻,这么好的府邸能让我养猪?种点菜都怕粪水臭到人家,养猪岂不是要熏死人。
你们让养猪,我都养不起,我去哪里弄猪草给它吃,真是的,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徐文宣失笑,“儿子错了,没多想就随口那么一说,暂时没多少粪水和肥料,你们不用一直在地里忙活,多在前院看着点,万一豆蔻在厨房忙,有客来访都没人开门。”
孟先生喜欢安静,他有单独的院子,不爱到前院活动,且他们家里有些东西还没整理完,从明日起就不一起用饭,更不需到前面去活动。
无论是孟先生,还是大师兄家,那都是客,他不方便安排他们,只能叮嘱自己爹娘。
大师兄经常和颜颜外出,大师嫂要带孩子,也更喜欢待在她家那一方小院。
前院平常空落落的,来人除了认识的师弟就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如果苏倾城之流,代春梅应付不来,她深刻的感觉与她们格格不入,不愿来往。
“行,我们记住了,多在前面看家。”
“儿子是让你们多休息,看家倒是其次,颜颜很快会招一批仆人,届时有专门的门房、洒扫丫鬟、仆妇,你们都有丫鬟伺候。”
罗氏心疼钱,“哎呀,家里只有我们几口人,买那么多下人浪费银子,我们在前面看着就行了。”
“诶,仆人不仅仅是来照顾我们一家人,外头来客需要人伺候糕点、茶水,这么宽敞的府邸需要人打扫,家里这点人手哪够用。
别管颜颜怎么安排,你们只管享福便是,偌大的府邸,她毕竟的王爷的外孙女,来往的人身份各有不同,我们不铺张浪费,要有基本的体面,以免落人话柄。”
“成,我们听安排,反正我也不懂京城的那些大户人家的行情,来之前就把管家权交给颜颜了,不管事还轻松些。”
罗氏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想管家,不管花颜的银钱,府里的事可以管。
以前花颜说过要请她管府里内务,现在花颜还没提,她既想管家,又担心不熟悉京里各家的行情管不好。
且不提别的,来客的客人各是哪家的都分辨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们的喜好是什么,凑上去都不知该怎么跟人家说话。
罗氏明显感觉到有心无力。
安王府里没有多少仆人,不过,大多数是跟了他很久的人,他挑了一个管事送给花颜当管家。
花颜原想拒绝,她知道安王府没有多少仆从,得力的管事给了她,他府里的人更少。
安王却道:“外公有人照顾,王爷也有人打理,秦羽熟悉府中事务,还有一身功夫,有他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
“好,那以后劳秦叔费心了。”
旁边的秦羽躬身道:“郡主使不得,您唤小人名字,我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王爷和郡主的信任。”
安王笑道:“颜颜喊什么就是什么,原就不是讲究人,别太跟丫头客气。”
“就是,秦叔是外公跟前伺候的人,当得起一声叔。”
“多谢郡主厚爱。”
花颜笑笑,吩咐豆蔻领秦羽去挑房间。
安王又道:“我府中实在是没有丫鬟、仆妇,要不然我都给你送来,那些个不要紧的人,你自行安排,等你府里完全安排妥,我就去离州寻人。”
“外公不必事事替我操心,我自己能搞定,您才回京没多久又出门,这来回奔波身体可吃得消?
要不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找,外公留在京里等消息,离州那么大,不知多久能找到,外公太厉害,外头仇视你的人多,我不放心。”
“傻丫头,外公还没老掉牙,任凭谁仇视我,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害我,你放心,我会带很多人同行,乔装打扮一番,不一定有人认得出我。
如果被人发现,我直接亮出身份,让离州王或当地官兵帮我找人,不管对方存了什么心思,不敢让我在他们的地盘出事,要不然正好给你大外公出兵的理由。”
“诶,大外公打得下来的话,早就发兵了,去年他在乾州还差点被刺杀了呢。”
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太大把握不会轻易动兵戈。
“你这丫头,那不一样,他是微服私访,又在船上,加之身边没几个人,对方自然有恃无恐,想要来个死无对证。
朝廷这么多年没有削藩的动静,一是兵力、财力有限,不一定能一举成功;二则是身为皇帝要言而有信,不能说想削藩、收权就打。
假如我在他们地盘出意外,意味着诸侯王先撕破约定,朝廷师出有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方可攻下,其中诸侯联合都来不及,哈哈,你外公的分量重着呢。”
外公威名远扬,当年结束诸侯混战局面有他很大一份功劳,至少在军中非常有威望,很多人都念他的恩情。
“外公信心满满,我就不劝阻你了,你们先从临近青州的区域找,要不我和外公一起去找?”
花颜不保证她去一定能找到人,但只要询问的人见过颜云汐,她就有很大几率找出来。
比他们拿着画像问要更容易,且不谈有些人可能会刻意隐瞒,有的人兴许是真的忘了。
毕竟颜云汐作古十多年,旁人忘记她实属正常。
“不用,府里有很多事需要你拿主意,你一走,他们就没了主心骨儿,外公舍不得你跟着我们吃苦。
就算沿着青州与离州边境找也要走不少地方,人海茫茫,不一定能找到,万一那家人也搬家了呢。
我才不要你们夫妻分隔两地,你留在京城,快点给我生个曾孙来抱,外公就心满意足了。”
安王慈爱的看着花颜,一本正经的催生,面色如常,他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