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等人庆幸有人来接应他们,表示感谢之后又问起那位统领怎么会来这里,那人只说接到上面传来的命令。
花颜一行人之前苦战了一番,虽然没有人丢性命,但受伤的人不少,见统领没有要言明的意思,他们也就没追问到底是谁命人来接应。
大家脱险了,首先要做的是治伤上药,尽快离开乾州地界,以免再有麻烦找上门来。
此时,宁海城门出有两个小姑娘正在检查路引,正是苏倾城请花颜找的胧月郡主和她的丫鬟春蝉,她们穿着粗布衣裙,面色憔悴得不行。
胧月郡主的身体本就很弱,离家之前虽然做了些准备,收拾了一些钱财细软在包袱里,但抵达宁海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京城离宁海太远,她们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有护卫随行,途中的艰辛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只不过拖着病体的胧月现在很兴奋。
终于来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地方。
春蝉扶着胧月,过了城门好远才悄声对胧月道:“小姐,我们先去找三少爷吧,你必须得吃上好的药啊。”
她们一路走来,要防备歹徒劫财劫色,还要给胧月抓药吃,以前在襄王府时一点都没决定吃药有多贵,直到她们自己出钱抓药才清楚多费钱。
抵达青州后,春蝉早就想用胧月的身份通过官府给她们保护,顺便联系苏将军把她们俩的消息传回京城。
但胧月死活不答应,因为无论是苏将军还是三少爷得到消息肯定会送她回去,人都不会让她见一面,她费尽心思才来到宁海,怎么能轻易回去。
春蝉怕得要死,她们主仆离家出走,胧月郡主以后被找到也不会受到重罚,王爷王妃心疼都来不及,但她这个丫鬟就没那么幸运了。
不死都要脱几层皮下来,胧月郡主许诺会拼命护她,可是她们这次离家出走,襄王府怕是找翻天了,闯下这么大祸,王爷王妃铁定饶不了她。
更加让春蝉惶恐不安的是胧月郡主的身体,而她那位主子还不听劝,到现在都一样固执。
胧月郡主用手绢挡着嘴咳嗽,春蝉忙不迭给她拍背,胧月郡主感觉好些了才开口。
“我数次同你说过,不可去寻三哥,他决不许我去寻柳明轩。”
苏倾城来宁海玩了那么久,回京之后丑化黑莲花,说他是奇丑无比且娶妻生子的老男人,那定然是三哥授意。
好在苏倾城无意中同上官嫣说起柳明轩,要不然她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可是我们钱不多了呀。”
“好啦,我不吃药也没多大关系,等我先见到人了再说。”
主仆二人走了没多远,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两人回首一看,吓得腿脚发麻,春蝉下意识地上前,她准备过去请安。
胧月眼疾手快拉住她,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快些藏起来。”
胧月提着手绢挡着脸往人群里面退,安王等人很快就从她们背后经过,直到马蹄声消弭,胧月才心虚的抬起头来。
胧月呢喃道:“三爷爷怎么来宁海了?”
她离京之时他还没回京呢。
“糟了,小姐,王爷定是来抓我们的。”
胧月撩了眼皮斜春蝉,眼里满是嫌弃,“你太看得起我们自己,怎么可能劳三爷爷来寻我,你想太多了,走吧,只要不被他老人家撞上就好。”
三爷爷连朝中之事都不爱管,跟他们这些小辈本来就不算太亲近,她见到他的次数都少之又少,三爷爷绝对不可能是来找她。
父王哪敢劳烦三爷爷帮忙找女儿。
“小姐说得是,有可能是来找三少爷,我们快去柳家书局看一眼,稍后去找衙门。”
春蝉希望赶紧去见柳明轩,然后去县衙找红泽,他们人不回京,至少送封信回去报平安也好,要不然王爷和王妃得急死。
胧月郡主表面上同意,苏倾城说过宁海城不大,胧月依稀记得她说过的柳家书局的大致方向。
柳家书局非常有名,稍加打听就知道了。
安王一行已经抵达宁海县衙,他的属下亮出令牌,衙役连忙请他们进去。
从县衙大门进去,安王就看见红泽与另一个年轻小子从仪门出来。
与此同时,红泽也看到了安王,震惊之余赶忙对柳明轩说,“我突然有要事需处理就不和你去了。”
柳明轩看着进来的那群人,“认识?”
红泽颔首,柳明轩心知来人定然不简单,红泽的样子很乖顺呢。
“你忙,我走了。”
本来约好去那里,云泽有事,柳明轩打算去书局转转。
柳明轩大步流星的走,同安王等人擦肩而过,错开之后就走得慢了,有意竖起耳朵听。
云泽给安王行礼,“三爷爷安,您怎么来了?”
柳明轩心下咯噔,我的个乖乖,那群人里边居然有云泽的三爷爷,什么大人物都往宁海涌,是不是将有大事发生?
“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红泽小心肝儿微颤,三爷爷说的什么鬼话,他来青州顺什么路?
“三爷爷请,我们里面说,您吃饭了吗?”
“没吃,先说正事。”安王踏进仪门,红泽连忙跟上,没问他到底来所为何事,心知那事不宜在外面讲。
一行人呼啦啦进去,各个衙房的人悄悄的观察,县令和县丞正好在一起商量事情,看到此番景象不由得惊奇。
“来的到底什么人,我怎么觉得我们的云大人乖顺得像孙子?”
县令对于云泽的存在是颇有怨言的,本来他是县衙的头儿,可因云泽杵在这里,他头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
虽然云泽不管县衙政务,但有时候会指点,县令办事前得考虑云泽的想法,担心人家会不会认同。
县丞也道:“的确有那么点意思,想来是更大的官,你我二人是不是该去拜一拜?”
“不,得去外面了解情况。”
两人一起出去,仪门外边的衙房外议论的衙役不少,县令听了他们的回答,惊叹:“还真是孙子?你们可听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