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北不能接受自己哥哥强一暴了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面如死灰,他连眨眼仿佛都忘记了,颤抖的声音轻的让人觉得心疼:“哥,你真的对晓年……”
“抱歉!”陆津楠拳头紧攥着。
陆津北身侧拳头紧握,他很想掐着陆津楠的脖子,狠狠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可那是他的哥哥,是从小最疼爱他的哥哥!
“哥,晓年的妈妈就是在追踪新闻的时候,被人施暴时不堪受辱从楼上跳下来的……”
陆津楠眼底刻意伪装的冷漠淡然,仿佛有了裂痕,瞬间碎成一片。
陆津楠血色尽褪的五官,看起来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结束的时候,陆津楠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白晓年想要寻死,她只是用陆津楠的西装把自己裹紧,然后让陆津楠给她找水她要清理一下,她说她不想怀孕。
陆津楠擦出一块儿干净地方,把白晓年安置好,这才去车上取水,期间还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让买了白晓年尺码的女装送到废弃工厂到了后打电话。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等他回去,白晓年竟然就躺在血泊中。
“报警!”林暖转过头看着傅怀安,坚定的再次说了一句,“报警!”
她的嗓音里有着浓重的情绪,连眼神都是非要再次把陆津楠送入牢里的坚定。
傅怀安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陆津楠,转头又看着林暖:“小暖,白晓年是公众人物,报警事情势必会闹大弄得满城风雨,白晓年的父亲还病着,这样的事情且先不说让白晓年的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样,就单论白晓年,她以后都要免不了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傅怀安和陆津楠的关系,林暖并非不知道……
她连带看着傅怀安的眼神都带上了情绪,她情绪再次崩溃,指着陆津楠问:“你要维护这个杀人犯!强奸犯?!”
见林暖情绪已经崩坏,傅怀安双手握住林暖的双肩,忍着心疼和林暖四目相对,他开口:“林暖你理智一点儿!白晓年还没醒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白晓年现在生死一线,我们真正能做的是把事情的伤害减到最小。”
我是你的丈夫
医院走廊里哪怕白天,依旧灯光明亮。
冷色调的光线照着林暖挺立秀气的五官,让她面色越发显得苍白。
林暖看着傅怀安的眼睫轻颤,眼眶似有温热溢出,她沉默了片刻,抬手拨开傅怀安按在她肩甲上的大手:“对晓年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她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要怎么才算把伤害减到最小?!还是说……”
心底悲凉,林暖突然笑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问:“还是说……你脑子里,只想着要把对你朋友陆津楠的伤害减到最小?!”
陆津楠唇瓣动了动:“林暖,老傅是为白晓年的名声考虑,你放心,应该我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林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克制哭腔,却克制不住声线的尖锐:“你怎么担责任?!你能让晓年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还是你准备以死谢罪?!”
“小暖你情绪太激动了!”傅怀安强行把全身颤抖的林暖拥在怀里。
林暖怎么挣扎都不管用。
“你别着急!我是你的丈夫,小暖!你可以相信我!”傅怀安双臂收紧,心里烦躁,却耐着性子安抚林暖,“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安静的等着白晓年出来再说,好吗?!”
“放开我!”林暖推不开傅怀安,用力拍打傅怀安的脊背。
傅怀安把人抱紧:“林暖!这是医院!你这么个吵法,像什么样子?!”
林暖挣扎不过傅怀安,沉默半晌,那双推拒傅怀安腰身的手滑下来,垂在身体两侧,双眸中是无力的悲伤。
傅怀安明显感觉到胸前衬衫的温热,他压低了嗓音:“我不会偏袒谁,你相信我!”
“我可以相信你?!”林暖的声线暗淡,明明是个问句,却让人听出了不信任的意味。
傅怀安把下颚搁在林暖的发顶:“林暖,我是你的丈夫……”
林暖紧咬着牙,即便内心还是有许多不相信,她还是开口:“好,我相信你。”
明明该是让人窝心的话,林暖说出来,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知道她隐忍咬唇的模样是多么狼狈,这“我相信你”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没有说服力。
陆津楠和傅怀安的关系林暖不用详细去了解,光是看都能看得出来……
可凭傅怀安一句,他是她的丈夫,她愿意试着相信傅怀安,相信傅怀安在这件事儿上可以让她依靠!
几个人从急诊室门外转到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着。
陆津楠靠坐在长椅上,脑子里都是白晓年明媚的五官,和鲜活的的表情。
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他离开的时候,白晓年裹着他的西装外套,一走路疼得呲牙咧嘴,被他抱在怀里时还嘲笑他时间短,怎么就在他离开的那十几分钟里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陆津楠百思不得其解……
陆津北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懵的,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往头上砸了一闷棍,感觉跟做梦似的。
自己最最信任的大哥,强要了自己这辈子最爱……最对不起的女人。
陆津北觉得这就是一场噩梦,他焦急的想要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哪怕,白晓年还是不理他,他都愿意做白晓年一辈子的跟屁虫,只要白晓年安好,只要没发生白晓年被他亲大哥强一暴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暖没法忍受在手术室外的等待,她去楼梯间给miss夏打电话,通知miss夏白晓年出了点儿意外,明天早上没有办法赶到《早间新闻》节目组,如果需要她可以明天早上赶回顶上。
miss夏听出林暖嗓音里浓重的鼻音,没有追问,只说明天早上可以让别的主播顶上,让林暖不用担心,又问了白晓年的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挂了电话,林暖坐在楼梯间台阶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以前,她出事,都是白晓年陪着她过来的,现在白晓年出事,她得打起精神来陪着白晓年。
不论是白晓年想要告陆津楠,还是直接给陆津楠几刀,林暖都站在白晓年这一边!
林暖这像是在和自己内心里的那个傅怀安宣战……
她不确定,当白晓年醒来之后要告陆津楠,傅怀安是否会和她站在同一战线。
或者,傅怀安会和和上一次陆津楠杀人一样,他这位未尝败绩的律师,会为陆津楠把官司赢得漂亮!
林暖的不确定,是因为她知道傅怀安和陆津楠之间的友谊如同她和白晓年。
如果换位,如果今天受伤害的是陆津楠,白晓年是施暴者,林暖无论如何也都会想要护住白晓年。
林暖正是因为脑子条理清晰,所以才觉得格外痛苦。
楼梯间的门被推开,感应灯亮起,林暖不适的眯着肿胀的双眸。
外面刺眼的光线勾勒着一个高大的剪影,林暖即便看不清楚来人的五官,也知道是傅怀安。
她站起身,焦急询问:“晓年出来了?!”
“还没有……”
傅怀安手里拎着热牛奶和三明治,他扶着林暖在楼梯台阶上坐下,紧挨着林暖把热牛奶放在林暖手中:“喝点儿牛奶,稍微给胃里垫点儿东西,你最喜欢的火腿三明治。”
“我没胃口……”林暖手里温热的牛奶被,热度传不到她的心底,指尖冰凉。
林暖觉得这一天真的是漫长极了,就像第一次知道温墨深失踪,第一次知道自己并非是林家的女儿。
时间多的好像怎么都挥霍不完,尽管她是那么想要时针走到第二天……
“吃一点儿,不然白晓年还没出来你就先倒下了!”傅怀安嗓音极尽温柔,他打开牛奶杯盖,送到林暖的唇边。
牛奶热气混着香气氤氲窜进林暖的鼻腔。
是林暖喜欢的甜牛奶。
林暖没有抬头去看傅怀安,就着傅怀安送到唇边的杯子,小小喝了一口。
暖流顺着口腔蔓延至胃里,林暖身体微微有了温度。
“已经不烫了,再喝点儿……”傅怀安像是哄团团一样哄着林暖。
我们好好谈谈
她又喝了几口,刚伸手去推……
傅怀安又哄着她喝了几口,哄着哄着,林暖就喝下去了小半杯。
身体有了暖意,林暖攥住傅怀安骨骼结实的小臂,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嗅着牛奶香气,她开口:“怀安,在小白和陆津楠的事情上,我知道你也为难,我不奢求你站在我这边,因为陆津安也是对你来说特别重要的朋友,我只希望……你别插手!只有这个要求,可以吗?!”
傅怀安抿着唇,替陆津楠辩解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再喝一点儿……”
傅怀安没有给林暖正面回答,林暖也没有强行要一个答案,她低头望着面前的牛奶,乖巧地张嘴抿了一口,眼底却静若死水。
喝完牛奶,林暖依旧没有追问傅怀安答案,只是推开了傅怀安送到她嘴边的三明治,说没胃口要去手术室外面等着白晓年出来。
林暖站起身,手腕却被傅怀安攥住,他把林暖扯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抱着,开腔:“小暖,我们好好谈谈……关于白晓年和陆津楠的事情,心平气和的。”
林暖手心一紧,有些发疼,点了点头:“好……”
维持着把林暖抱在怀里的姿势,傅怀安开口:“小暖,首先我不相信陆津楠会对白晓年用强……”
听到这话,林暖哪里还能在傅怀安怀里呆的住,她蹭站起身,紧攥着拳头,泪水一下冲击了眼眶:“傅怀安!连陆津楠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维护他?!白晓年从楼上跳下来现在就躺在手术室里,你和我说你不相信?!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打起官司来你都打不赢你才相信?!”
这件事儿,不论事实真相真的如何,傅怀安为陆津楠说话,自知理亏,他俊眉紧皱,不顾林暖反抗的意愿,再次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林暖挣脱不开,紧咬着唇,鼻翼煽动:“我只要求你别过问这件事!别插手这件事,傅怀安你扪心自问这要求过分吗?!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朋友人模狗样的站在那里毫发无损!白晓年她跟我姐姐没什么两样,这些年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撑着我过来的,没有白晓年……我早已经在绝望中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林暖想起以前白晓年为自己做的种种,心如刀割,恨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室的是自己。
“那我也只要求你一件事儿,这件事儿你别插手!”傅怀安望着林暖的眸子开腔,“白晓年是最好的朋友,陆津楠对我来说一样!小暖……既然你要求这件事儿我不插手,那么你也不要插手这样才公平。”
“公平?!”林暖全身都在颤抖,像是听了个笑话,她拼尽全力挣脱傅怀安,站起身,“傅怀安你和我说公平?!我告诉你什么叫公平!公平是你朋友也从阴一茎挫伤一个,然后从楼上跳下去和白晓年一样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这叫公平!白晓年现在躺在那里……我不管?!谁管我问你?!任由白晓年自生自灭?!你算盘倒是打得好!”
“林暖,白晓年出事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我们是要理智的处理善后,不是感情用事!遇事最怕冲动不冷静,不冷静就会坏事!”傅怀安也被林暖的话气着了,起身,强大的压迫感渗人。
林暖心里堵着那口气无处发泄,说话难免难听:“坏事?!坏谁的事?!坏陆津楠的事?!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维护国家正义的律师!陆津楠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都能给做无罪辩护!更别说只是强一暴了,这大概在你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哪怕被伤害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气头上,林暖根本就听不进去傅怀安的话,摔了楼梯间的门离开。
傅怀安颈脖紧绷着,额角青筋直跳,咬肌格外明显。
陆津楠、白晓年和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关系都太过特殊,白晓年又生死未卜……
傅怀安第一次觉得事情棘手。
陆津楠和白晓年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刀……在他和林暖的感情上划出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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