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凡一愣。
张希铭不高兴，“呵呵，嫌我教得不好？”
柳勤面色不变，但压低了声音，“拜托，你看贺一凡那委屈的样子好像要哭了似的，如果真哭了怎么办？”
张希铭冷哼，“果然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柳勤险些笑出来，好在控制好了表情，“要顾全大局嘛。”
“你现在顾他，什么时候顾我？”
“除了今天，时时刻刻都顾你。”
“真的？”
“真的。”
“你保证？”
“我发誓。”突然，柳勤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再看张希铭脸上，哪有委屈的神色？
贺一凡凉凉的心慢慢回暖，但依旧扭捏，“你不是已经有张希铭教了？”
柳勤认真道，“人多力量大，有你们两人一起教，我学得更快。”
贺一凡沉默一会，随后摇头，“不了，我有些累了，你们玩吧。”说着，转身就要走，刚刚回暖的心情重新跌入谷底。
柳勤心里把司亦瑾骂了千百遍——活动组织人是司亦瑾，按照道理就应该由司亦瑾来顾全大局，但丫的见色忘友把贺一凡扔在一旁。怎么办？接下来怎么把？如果贺一凡真就这么走了，剩下他们六个人能安心的玩？
当然，姚香林和姜越应该能安心，司亦瑾这见色忘友没良心的搞不好也能安心，张希铭那一肚子坏水的正中下怀。
想来想去，柳勤发现唯一一个不安心的怕就是自己。
柳勤扭头看向蓝雨祁，见平日里清冷的蓝雨祁此时玩得兴高采烈，已经心软了一半。
快走几步过去，一把拉住贺一凡的手臂，“回来，教我。”
贺一凡手臂肌肉紧绷住，“我……你不用顾忌我，我只是累了。”
“如果累了，就坐在旁边指导。”柳勤坚持。
“好吧。”贺一凡心中感动。
张希铭挑了下眉，最后也没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
柳勤不仅学会了蛙泳，还学会了仰泳。
“哇，勤勤你好厉害，你的运动细胞也太好了吧，这么快就学会了！”赶来的姚香林大叫道。
柳勤停下，扶着浅水区的不锈钢栏杆，摘下泳镜，“只是学会姿势，还不敢去深水区。”
“要不然来深水区试试？”
“不了，有些累，想休息一会。”
姚香林点头，“是啊，我也累了。”
蓝雨祁和司亦瑾也来到浅水区，司亦瑾道，“大家都累了吧，我们去吃饭？”
“好呀！”姚香林第一个响应。
“我请。”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道。
姜越赶忙道，“不了，还是我们来，我们……”
“闭嘴，你知道什么？”姚香林瞪了一眼，“人家叫夫唱妇随，你别抢。”
“……”姜越也觉得自己女朋友很过分了。
“香林说的对，”柳勤插嘴，“让雨祁请客吧。”
柳勤发话，其他人立刻就没了意见，不知不觉之中，柳勤早就成了人群的中心人物，精神领袖。
张希铭淡淡看着柳勤，笑了笑。
最后，晚餐是蓝雨祁请客，自然也是去了不错的酒店，虽然比万家灯火档次稍微次了些，但也是是锦县除了万家灯火外最好的了。
吃完饭，天色便暗了，作为东道主的司亦瑾站好最后一班岗——为大家叫车。
姚香林和姜越家里住得近，一辆出租车。
张希铭一辆车。
随后便是蓝雨祁和柳勤的。
召来了车，蓝雨祁和柳勤上了车，司亦瑾却恋恋不舍，跑到车窗低声道，“今天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蓝雨祁垂下眼，满是笑意，“你也是。”
第475章，为了套近乎
柳勤和贺一凡视线相碰，因为隔着两人，柳勤本想只招手告个别，没想到贺一凡却道，“柳勤。”
“呃？”
“今天谢谢你。”
柳勤失笑，“我们谢反了吧，你今天教我游泳，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贺一凡收敛了表情，越发认真，“以后我还会教你。”
柳勤歪着头，“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定了。”
某两人再恋恋不舍，也注定要分别，出租车启动了，慢慢离开送行人的视线。
司亦瑾一直盯着远方，叹了口气，“今天真开心，你呢？”
贺一凡点头，“我也是。”看了一眼驶来的出租车，“我们要不要拦一辆？”
“先走走吧，好吗？就当消消食。”
“好。”
于是，两人便没马上坐车，向回走着。
路上，两人很沉默，各自想心事。
不知走了多久，贺一凡问，“你和蓝雨祁……呃……我问这个是不是不合适？”毕竟男生没那么八卦。
司亦瑾道没拒绝，只是叹了口气，“我和蓝雨祁，我也不知道怎样。这种感觉很怪，明明根本不可能的事、明明不可能的两个人，怎么就莫名其妙……这样了？我甚至都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自然而然，你说是不是很怪？”
贺一凡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心里也莫名其妙地装了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像司亦瑾说的，自然而然。
“你打算怎么做？”贺一凡问。
司亦瑾想了下，“既然自然而然的开始，那就自然而然的继续，一切随缘。”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我也不能去表白吧？那像我作风？再说，如果我表白，其结果肯定是把蓝雨祁吓坏。那家伙，看着人高马大很凶悍，实际上胆小得很。”
贺一凡却想到了某人——看起来瘦瘦小小处于弱势，但却给人无比强悍的感觉。
“我给你讲，今天下午我和她游泳，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就像触电一般扑通扑通游了好远，可把我笑死了。”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司亦瑾哈哈大笑起来，“后来我为了捉弄她，时不时就碰她一下，紧接着她又扑通扑通游开，因为太过紧张……你猜怎么着？连狗刨都用了，哈哈哈哈。”
贺一凡脑补那情景，也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
“你呢，你那边怎样？”司亦瑾问，“我发现柳勤这小姑娘学什么都快，难道真是天才？”
司亦瑾想了下，而后摇头，“她不是天才，只是更努力。很多人游泳怕水，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每一次换气呛水她都下意识后退，但每次我以为她会退缩时，却又开始尝试，她一直在逼自己。”
司亦瑾怔住，没马上回答，而是看向远方，“知道我为什么认她当干妹妹吗？”
“为了套近乎。”贺一凡实话实说。
司亦瑾笑了，“起初是对她有兴趣，但后来却心疼她。我和她是同桌，实际上每天和她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不是蓝雨祁而是我，我早就看出她在逼自己。最开始她下午犯困时喝水，后来便猛灌咖啡，我很多次提醒她，如果实在太困太累，课间小睡十分钟很有效，但就这十分钟她也不舍得，抓紧一切时间看书答题。真的……太心疼了。”
贺一凡垂着眼，“付出就有回报，所以她成绩进步飞速，而我停滞不前，甚至还被人赶超。”
“也别这么说，我能感受到你最近有冲劲儿，可不是安慰你。”司亦瑾忙道。
“我知道你不是安慰我，最近我确实有冲劲儿。”想到今天下午时的一幕幕，贺一凡暗暗捏了捏拳头，“属于我的，我绝不让人夺去。”
“好，就要这样！”司亦瑾激动地揽住贺一凡的肩，“男人嘛，就要热血、就要霸气，你之前就是太娘……哦不是，太随性了。”
贺一凡瞪了一眼，冷哼一声。
同一时间，另一边。
出租车内。
柳勤瘫在后座，“你累吗？”
“不累。”蓝雨祁回答。
“如果不累，一会回去给我按按，如果今天不按明天估计爬不起来了。”柳勤哭丧了脸。
蓝雨祁失笑，拽来柳勤一根手臂开始按摩起来，“谁让你那么不要命地游？如果你喜欢，下回我们去游就是了，如果你嫌人多，我家的一个会馆里有一些小泳池，我直接要一个下来，我们慢慢游。”
柳勤目瞪口呆，“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你？说带你去，就是带你去。”
“不不不，我想知道，你家的会馆真有很多小泳池？在锦县？锦县还有这么多高档会馆？”
“不是，是在锦宜，”蓝雨祁一边按一边道，“之前我和你提了一次，你说万家灯火在锦宜发展，我说我家的生意也做了过去，估计你没留意。”
柳勤彻底惊呆了，“原本我知道自己很穷，但却没想到你们这么富，我的天！你们这是妥妥的富二代吧？”
“什么富二代？别闹了。”
正说着，出租车停下，蓝雨祁付车费，随后两人下车。
“大小姐慢着点，大小姐您小心脚下。”柳勤夸张地演着。
蓝雨祁翻了个白眼，“你能正经些吗？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当你嘲笑我。”
“没没没，我怎么会嘲笑你？”柳勤赶忙收敛了嬉笑。
蓝雨祁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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