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从更衣室里出来,手里拎着一套睡衣,微微得笑道:“嗨,我在这儿。”
“oh!baby!”佐罗直接冲上去把宁可抱在怀里,十分夸张的说道:“我想死你了,怎么回来连个电话也不打?我好去机场接你。”
“我想给你个惊喜啊。”宁可笑着推开佐罗,之前不觉得怎样,佐罗虽然是东方人种,但却受标准的西方教育,拥抱礼是常规礼节,况且她还在十几岁的时候跟佐罗在一起生活过三年。
可现在她却有点害怕这样的拥抱。
这会让她想起严肃,想起她万般贪恋的温暖。
“baby,怎么了?”佐罗被宁可推开的时候看见她蒙了雾气的眸子,立刻起了疑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没。”宁可强笑了笑,叹道:“我本来是想回来给妈妈一个惊喜呢,没想到妈妈却给了我一个惊叹。她去伦敦开画展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扑空。”
“没关系啊,baby的意愿最大,你想古宁小姐的话,我叫人订机票,明天陪你飞过去就是了。”
“唔……那好吧,我是真的很想她了。”宁可点点头,她现在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到母亲,想要知道二十三年前事情的真相,她相信母亲那么聪明的人,有些事情绝对瞒不过她。
她不说,是不想,还是不敢,是背弃,还是无奈?
佐罗一向把宁可当新妹妹看,希望人的观念,对女士又更宠爱一层。
第二天一早,佐罗便陪着宁可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
宁可因为时差的缘故,又加上这两天一直在飞机上过,身心俱疲,一上飞机就睡着了。佐罗帮她盖好毯子安静的守在旁边。
一觉睡到飞机降落,宁可醒来后精神恢复了不少。
“baby,喝点水,马上下飞机了。伦敦这边有些冷哦,等会儿把外套穿上。”
“谢谢。”宁可微微的笑,极其礼貌。
“你干嘛对我这么客气?我是你哥,不是别人。”佐罗把宁和喝剩下的半杯水拿过来放到一旁,把宁可身上的毯子拿走,又帮她把外套拿过来。
全程服务,细致的堪比英国管家。
空姐甜美性感的声音提醒大家飞机即将着陆,请大家做好准备。
宁可把短外套穿上,佐罗在一旁收拾他们的随身行李。
十月末的伦敦已经阴冷,空气雾蒙蒙的,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纱。
出了机场闸口佐罗便看见来接机的人,古氏祖上在清末来到英国,从这里安家后开始往四周扩散生意。温哥华是古云驰为宁远昔安置的家,因为那里气候宜人,比伦敦更适宜居住,实际上古氏的老底儿基本还都留在这里。
老管家一头白发举着牌子朝着出闸口张望,佐罗见了倍感亲切,拉着宁可快步走过去,微笑着叫了一声:“布莱尔叔叔。”
“少爷,晚上好。”老管家布莱尔恭敬地给佐罗行礼,之后又给宁可请安:“小姐,晚上好。”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国管家,尽得三百年大英帝国之精髓,笑容克制有礼。
“布莱尔叔叔,晚上好。”宁可甜甜的微笑着把布莱尔手里的牌子拿过来,看着上面宁远昔用中国笔墨书写的花体英文zorro和簪花小楷‘宁可’两个名字时,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宁远昔对宁可的到来很是高兴,已经亲手做了中国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古云驰也推掉原本定好的饭局专门在家里等。
来借机的车子出了机场,一路疾驰却不进伦敦闹区,在一个路口拐离大路,绕进乡村小巷,穿过深秋时静谧的英伦小镇,走上一条私家道。大路尽头的铁门外,一个制服笔挺的门卫恭敬而戒备向他们行礼。
古家在伦敦住的是一间典型的英式乡村别墅,寿命大概能追到维多利亚女王那个年代,房子维护得非常好,现代化的痕迹完美的融合到旧时的家具与陈设间。
宁可之前来过这里,她知道这栋别墅里的一盏吊灯年龄都在自己之上。
“可可!”宁远昔披着雪白的羊绒披肩从里面迎了出来,上前抱住女儿,亲了亲,然后退开两步握着宁可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接着便皱眉叹息:“你气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妈妈。”宁可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连着赶了这几天的飞机,再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那倒是。”宁远昔忙点头,“我炖了汤,待会儿多喝点。能给你补一补。”
“远昔,你确定你炖的汤可可喝了会补吗?”古云驰谦和的微笑。
“叔叔好。”宁可忙跟古云驰问好。
“你说什么话啊?”宁远昔嗔怪的瞪人,我煲的汤怎么就不能补了?我选的是最好的食材好吧?
古云驰笑着揽过爱妻,低声去哄。
佐罗忙招呼宁可:“baby,饿坏了吧?走,洗手吃饭。”
宁可的心里一阵别扭,之前的时候她觉得古云驰对自己妈妈好到什么程度都是应该的,但现在觉得父亲枉死,可妈妈却在别人的怀里幸福的笑,心里就像是被扎进了一根长刺一样难受。
事实上,宁远昔是几倍于宁可聪慧的女子,宁可又是自己的女儿,她的眼神只那么一闪,她就猜到了女儿心中的不快。只是她们母女两个多年来的习惯,跟古家没有关系的事情,就不会当着古云驰父子的面去说。
晚饭自然是没什么胃口,但宁可还是坚持把宁远昔夹给自己的菜吃掉,还喝了一碗虫草鸡汤。
饭后,宁远昔歉然的对古云驰笑了笑,拍着他的手说:“可可这么远来,肯定有事。你先睡,我陪陪她。”
古云驰对爱妻素来千依百顺,自然不说什么,只叮嘱:“早些睡,充足的睡眠是女人保持美丽的基本条件哦。”
“知道。”宁远昔笑着起身,在古云驰的脸颊上吻了吻,拉着女儿上楼去。
进了宁可的房间,宁远昔施施然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问:“可可,你是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