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冷锋和良子穹的决斗,像猩猩与猴子之间的追逐戏码。双方都没有用出全力,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气势。
而擂台之外,那些大能,也都不是瞎子,境界本就在台上两只猴子之上,当然也能够看出这两人间的把戏,没有看到血肉争杀,脸上的表情也纷纷都有些不满意。其中,就属那代表天师府,留着八字胡须的鹤发道长,最是不满。
道长不悦的言道:“曹老板,是从什么时候起,这赌约擂台也变成了小孩童过家家的场所?若是看他两这番打斗,那老道我,还不如邀请诸位去龙虎山,看我自家弟子的晨练,来的更为精彩一些!”
京都四大家族,良家的老太爷,良念仁老爷子面带笑意的说道:“张存义你个牛鼻子老道,又在这里妖言惑众,依老夫来看,这两个后生,打的就很认真嘛!”
要说现场的八大势力,谁最希望良子穹死?其实并不是身为主人家的定鼎,而是张存义道长代表的天师府。良子穹的罪名之一,就是曾经杀了天师府的田中道长,甚至还食其肉身,但这都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良子穹法号‘悟善’,乃是属于佛门中人,而天师府主道,道佛两家,也是真武界最大的两个门派。道佛两家看似各持各戒,互不相干,但实际上也因为理念不合,而视对方不满。
只是道家爱出头,成了三大势力之一,而佛教更注重清心寡欲,归隐了山林。
至于良家的老太爷良念仁,他是看着良子穹长大的,哪怕这孙儿走上了歧途,心中还是希望,他能活一天,是一天。
“哼!良子穹毕竟是你良家的人,你当然要替他说话!”
“良老爷子,您今年也八十有一了吧?在场之中,恐怕也就属您的辈分最高,怎么说起谎话来,语气还这么硬朗?也不怕闪着您的老腰?”
在座些人,纷纷调侃,反正擂台上的两人跟他们都没有关联,舔几句油醋,也毫不打紧。
那两人的表现,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良念仁老爷子哪怕是再心疼孙儿,也自知理亏,面对众人的调侃,也只能悻悻笑笑,不好再多言。
张存义道:“曹老板,您秉公职权,我等向来都很佩服你,但这良子穹,恐怕也在这擂台上,挣扎了好几番,苟延残喘一年有余了吧?若是这一次,再不能给这罪徒一个了结,那我张存义实在难以对您服气!这次擂台赛结束之后,我也只能将此事禀报给我天师府的十位师叔们,也只能让他们,亲自来为田中师弟,讨一个公道!”
张存义这是在把良子穹往死路上逼!
良念仁气的老脸通红,但却不敢言语。若是和这天师府京都分院的张存义争一争,良念仁还是有这个底气,但良家岂是能和天师总府相比?龙虎山天师府,乃天师府总部,其内十大天师,即便是辈分最小的那位,也能轻而易举的让他良家,满门绝迹!
即便身为一方城池的统治者,也不能轻易得罪!
但曹老板却面露不悦,严词冷声道:“张道长,你这是在,威胁曹某吗?”
那属于王者的气势,蔓延开来,张存义被震慑的心底打鼓,额头冷汗直冒,但碍于天师府的颜面,也不能就此作休,就那么僵持的干站着,也不说话,也不坐下。
曹通灵叹了口气,道:“也罢,曹某就随了诸位的心愿,加快一些,这擂台的进程。”
只见曹通灵食指一弹,一道白色的光线直直射入那四方结界之中,犹如天空引入了雷云,整个四方结界的上空,开始散发出磁场一般“吱吱”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引发结界内的能量暴动!
此时冷锋刚吃过一击,正撒腿坐在地上喘息,良子穹也很有人道主义,站在一边等候冷锋起身。
结界的异样,冷锋和良子穹同时看向天空,其实在这封闭的空间,只不过是看向这结界的上空。
“怎么回事?”冷锋皱眉问道。
良子穹冷笑的看了一眼位主东方的包房,说道:“不过是某人看我们不顺眼,要我们自相残杀,施展的手段而已。”
冷锋理直气壮的惊讶说道:“难道我们不是在自相残杀吗?!”
良子穹道:“这种程度,对他们而言,可不能算。”
冷锋:“操!”
冷锋刚刚吐露不快,一道白雷从结界的上方斩下,正瞄准冷锋!冷锋心中大惊,但无奈屁股挨在地上,不及躲闪,只得迅速将双腿张开,白雷就正好落在冷锋的双腿之间,差点与冷锋的小弟,来一个亲密接触!
冷锋看着自家小弟前面一点点的位置,那擂台的地板,都被白雷打的冒出森森白烟,不禁后怕不已,怔怔的说道:“幸好你他妈准心不好!不然小爷我以后就不能享受鱼水之欢了!”后怕过后,冷锋站起身来,叉腰指天,怒骂道:“妈的!姓曹的!你要不要做的这么绝?!老子要是断子绝孙了,你负责啊!”
冷锋刚刚骂完,又有两道白雷,分别打在他的左右,逼的冷锋左跳右跳,有些滑稽。
良子穹黑脸道:“喂!你是猪吗?!你指的那个方向,是我们良家的方位,曹老板坐的房间在你背后的方向。”
“是吗?不好意思,多谢提醒!”冷锋转过身来,本想再骂两句,却被良子穹打断。
“你也别骂了,没用的。这种天雷我听别人说过,它只会成复数的斩下,一道变两道,两道变四道,四道变十六道,十六道变二百五十六道……”
冷锋惊叹道:“我操,你数学真好!”
良子穹眼角抽动,道:“冷锋,你还没有搞清楚重点吗?!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如果五分钟内,我们再不能决出身死,那我们两,都要死在这数以万计的白雷之下!到时候,下雨的密度,就是这白雷,落下的密度!”
冷锋听良子穹这么一说,怔了一下,但却很快恢复了神情,依旧轻松的笑了笑,道:“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多向你请教一会儿。”
良子穹很好奇冷锋还能这么神情自若,问道:“你难道不怕死吗?”
冷锋笑道:“普天之下,谁不怕死?但怕有什么用,怕就不用死了吗?”
良子穹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苦笑了一下,喃喃的道:“对啊,难道怕,就用死了吗?该死的人,还是得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