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池岁一眼，无声扯了扯唇，“我觉得你很可疑。”
池岁：“？”
看来这个锅也不是那么好甩的。
池岁故作伤心姿态，嗓音轻颤，“你怀疑我？”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她漂亮的眼眸中一秒水雾弥漫，惹人垂怜，“你怎么可以宁愿相信杨川，都不愿意相信我。”
顾羡礼抬了下眉，略一思索。
他音调平淡至极，慢条斯理地开口，“那查监控吧。”
池岁：“？”
好一个查监控。
她真的会被顾羡礼气死。
四周一时间寂静万分，就好像她破碎难以缝合的心。
半晌后。
“顾羡礼，”池岁深吸口气，逐字逐句停顿，“你，是不是，玩不起？”
池岁话音刚落下。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两声。
得到准许，杨川推开门，他走近，恭敬开口：“顾总，星娱的陈辉，许小姐的经纪人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会议室等您。”
杨川说话的全程，都不太敢看向池岁。
因为打印那事，他背地跟顾总说明了情况，以及跟自己撇清关系，导致现在看到池岁就觉得心虚。
而池岁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杨川更慌了，汇报完就急忙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到门口等着。
看着顾羡礼从一旁拿过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处，池岁也跟着站起了身。
池岁说：“我也要去。”
闻言，顾羡礼扫她一眼，淡问，“你去干嘛？”
男人不紧不慢地将西装外套穿上，冷白修长的指尖抵在内里衬衫领口处，将白玉似的扣子扣上，又理了理深色系的领带。
他动作慢条斯理，透着矜贵。
池岁眨了眨眼，问：“我不能去吗？”
“不能。”他说。
池岁：“？”
池岁本来也不是那么想去。
但听顾羡礼这样一说，她叛逆心理顿时上涌，越不让她做什么，那她还偏就要反着来。
“你说不能就不能？”池岁抬起脸，语气中满是娇矜，“我就去。”
说完，不等顾羡礼开口。
池岁站起身，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又看了杨川一眼。
杨川：“……”
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已经被记恨上了。
－
到了会议室。
进门的位置坐着个大概四十左右的人，见顾羡礼过来，陈辉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迎上去。
池岁顺着往后看。
许零月坐在那低着头，隐隐能看见眼眶泛红，声音很小的抽泣着。
而念念就站在她身后的位置，给她递着纸。
不难看出，陈辉赶过来以后，很明显是训斥了许零月，要不然她不会哭成这样的。
但是池岁觉得有点奇怪。
虽说圈子里默认，经纪人比艺人话语权要大，但抛去了艺人这层身份，许零月好得也是个许家大小姐，陈辉怎么敢训斥她？
很不对劲。
陈辉看向坐在那没动静的许零月，没好气：“还不快点过来，跟顾总打个招呼，好好道个歉！”
许零月闻言，站起身。
她低着头走过来，“顾总，对不起。”
“对于今天的事情，是我不懂事了，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末了，许零月又抬起脸，露出一张带着哭过泪痕的脸蛋。
“池小姐，希望您能原谅我。”
池岁眨了眨眼：“？”
见池岁不搭理许零月，陈辉急忙出声缓和气氛。
陈辉笑着打圆场，“顾总，零月年纪小，年轻头脑容易冲动，但是我敢用人格担保，她对池小姐是真的没有恶意的，只是一时糊涂。”
陈辉在来的路上，接到了许零月的电话后，收了她一笔钱。
许零月的要求很简单。
她不想被星娱解约，也不想让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陈辉自然懂。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既然收了够他挥霍的钱，那他就得把事情办好，替她挽留。
“零月真的很优秀，”按照许零月的要求，陈辉继续夸赞，“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拿了不少奖项，星娱很多高层都看好她。”
顾羡礼松了松腕骨。
他面色平淡，对于陈辉的话，一句话都没回应。
男人身姿笔挺，西装革履衣着矜贵，周身满是生人勿近的冷清气息。
对于顾羡礼的手段，陈辉略有耳闻。
如果不是收了许零月那么多钱，那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跟顾羡礼谈判，说那么多。
“坐。”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陈辉去那边。
陈辉愣了愣，急忙应下。
池岁跟着过去，坐在了顾羡礼身边。
顾羡礼神色松缓，长指一勾，漫不经心地解开袖扣。
他淡声，“合同带了吗。”
听顾羡礼这样问。
陈辉急忙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合同，双手递到对面，“带了带了，您说的话我哪里敢忘啊。”
顾羡礼略微抬了下眼皮，扫向那份合同。
大概是嫌脏。
顾羡礼碰都未碰那份合同，只抬眸，示意杨川。
“拿去给丁秘书，让他按照这个格式，找人去拟一份解约合同拿过来。”
许零月大惊失色：“？？？”
陈辉人也傻了，磕磕绊绊了半天：“顾，顾总，您——”
顾羡礼懒散倚在位置上，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桌边，指骨节微屈，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
一时间，四周寂静的可怕。
顾羡礼看向对面，“我让杨川给你带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陈辉急忙称是，“既然是顾总说的话，那就算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忘的。”
“是吗。”顾羡礼扯唇。
他嗓音冷淡。
“既然听进去了，那哪来那么多废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章将近四千字，所以发晚了qaq
谁再说泠泠短！那！泠泠就哭给你们看！！！（认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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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闹x21
会议室陷入了寂静。
陈辉哪里还敢为许零月说话, 站起来支支吾吾了一阵，最终只能手足无措的坐下。
许零月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都要抵进掌心了。
陈辉这个废物。
收了她那么多钱，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甚至把局面推到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