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兴年幼,哭得泣不成声,又不敢哭得太大声,一张脸憋得格外红,听着格外可怜。
翠堇小脸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不妥。”温月明摇头。
这里到处都是陆途的人,她不能和太子靠的太近。
“太子殿下重病,娘娘既然给人延请大夫,去看望一下本无不妥。”花色小声说道,“只是要光明正大的去,对外也不过是赞娘娘心善。”
温月明侧首去看她,漆黑的瞳仁倒映着烛火。
——十岁的陆停刚到西北就大病了一场,厥过去的时候一直抱着温月明喊娘,之后数年,他再未生病过,也不曾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
——不受宠爱的人生来就是坚强的。
“把煎好的药端上。”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作者有话说:
1.周六上夹子,可能晚上十一点更新(不一定,实在是还有些卡—),之后都是日更,晚上九点,谢谢大家的喜欢。
2.收一下我的预收吧,卑微落泪
预收1:《嫁给前夫舅舅》
沐钰儿被人退了婚,倒霉中了药,意外乱了人。
当真是吹灯烧头发,倒霉透顶。
幸好人自己跑了,沐钰儿自我安慰那人身材不错,不算亏。
没多久,一道整合南司,空降上峰的圣旨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别说,咱唐少卿这姿色,细腰宽肩,蹙起眉来也是绝色。”
沐钰儿满嘴跑车轮,安慰众人时,绝色唐少卿正在她背后站着。
沐钰儿差点跪了。
“我去看看东城门乞讨儿给我留了位置没。”
人人都等着古板肃穆的唐不言给风流不羁的沐钰儿好看。
不曾想,事情走向开始逐渐焦灼。
沐钰儿:今朝有酒今朝醉,美人天天怀中睡
唐少卿蹙眉:满嘴胡言。
沐钰儿:烟笼寒水月笼沙,美人天天住我家。
唐少卿点头:可以商量。
新皇登基后设宴,宗亲贵族比比皆是,唯有一人格格不入。
“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前未婚夫严肃指责。
“表姐还是这么任性妄为。”表妹笑脸盈盈。
唐不言板着脸教训道:“不可对舅母无礼。”
预收2《徒弟总是以上犯下》
凤九无欲无求(放屁)在冰山岛上修炼,谁知某日一觉醒来,本命法宝饮啄剑却离奇消失不见。
镇岛神兽大海龟探出脑袋给她叼来一个人类婴儿。
那婴儿天煞孤星命格,自带血气光环,体内还有不知名煞气在涌动,最重要的是本命剑在他肚子里。
凤九:“??你们岛杀孩子犯法吗?”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劈在她脚边。
大海龟:“来都来了,都是孩子,大过年的,算了算了。”
凤九不得不捏着鼻子把人捡了回去。
师徒两人和(打)和(打)美(杀)美(杀)地生活了十七年。
直到有一日,大海龟消失,山民失踪,整个冰山岛即将崩塌,避世结界融化。
最重要的是放在徒弟身上的本命剑又不见了!
土包子凤九不得不拎着徒弟去外面找剑。
时祭武学天赋点满,做饭天赋点满,哪哪都好,就是身体不好,一入寒天,万蚁噬心。
冰山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是寒天。
晦气!
凤九不得不捏着鼻子分出一簇指尖火给他取暖,可那火越烧越不对劲。
“欠烧是不是。”
“嗯。”
“??”
预收3:《被大反派找上门后》
作为云幂大陆第一剑修的慕家遗孤,慕芊芊却是一个五行巨废,却又身怀蓝血的凡人,她自小就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赶走过很多不怀好意的人,但一直活得恣意张扬。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顽强地扎在众人心尖上。
直到,她的猫抓了一条蛇。
谢邀,人在悬崖,离死只差一口气。
三百年前,云幂大陆深陷毒雾乱事时,曾出现了一个血魔,血魔杀人如麻,无情无欲,剑修慕温联手各大门派精英也只能镇压在血池之下,无法彻底杀死他。
从此以后,数以万计的邪魔歪道打算唤醒他,却都无功而返。
直到,他的蛇被人抓了。
谢邀,人在棺材,已掀棺而起。
第二十章
“陛下遣了五百率卫随后, 卫队长刚递了话来问,可要一同随行。”
“这是东宫的事情,本宫不便参与。”
“娘娘如此照顾太子, 爱护皇子,陛下一定欣慰。”
“殿下为本宫受了伤,久病难愈, 于情于理也该看一下。”
“娘娘心善,可要上折与陛下言明, 让殿下留待修整。”
“此事世子决定即可。”
“也该表彰于世,人人称赞才是。”
陆停趴在床上, 听着温月明和谢苕在门口一来一回,暗藏机锋的对话, 嘴角微微勾起。
谢苕在拉拢温月明。
谢家素来有夺嫡之心,不然也不会送嫡女入宫,此番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把太子送回长安。
前有陛下虎视眈眈,考察其真心,后有温家置身事外, 不愿涉足,当真是左右为难, 举步维艰。
至于太子,成了朝堂博弈的那根饵。
人人关联着他, 却又人人不在乎他。
陆停自嘲一笑。
门外安静下来,紧接着大门被轻轻推开, 三四人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可他却总能清晰地辨认出温月明的脚步声。
她走路并非时下莲步轻移的娇弱优雅, 走起路来步伐大, 偏偏腰背又直, 像一根青翠翠的竹。
“怎么没有点炭。”温月明并未入内室,只是坐在屏风外的圆桌前,眉心一蹙,“翠堇,去找人升两盆炭火送来。”
远兴端着药,眼巴巴地看着温月明。
温月明也跟着瞅他。
小伙子的眼睛说红就红,属实瞧着可怜。
“找我也没用,我还能捏开他的嘴不成。”她虽是这般说着,但还是绕过屏风入了内。
——虽然确实捏过。
她想起陆停十岁那年大病,就是被她捏了三天嘴灌药进去,这才捞回一条命。
陆停趴在床上,半张脸被披散的黑发遮挡着,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眉心处毫无血色,那道凌厉的眉峰便越发凸显,好似一把剑被绷到极致,在下一刻就会在众人面前断裂。
他孤零零地躺着,只盖了一床薄被,瞧着十分可怜。
“上药了吗?”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床边有一个小圆凳,她犹豫了一会才坐了过去。
“上了,娘娘的药真好,白日里伤口还泛着红,现在已经消了不少下去。”
远兴放下药碗,高兴说着,眼睛瞬间红了。
“若是没了就问花色要。”温月明嘱咐道,见陆停胳膊落在外面,犹豫一会,伸手把被子拎了一下。
陆停恰在这个时候睁开眼。
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眼前,淡淡的梅花味萦绕在鼻尖。
她总是这样,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体贴都能让人恍惚觉得是深沉的爱意。
“醒了。”温月明手指微动,镇定自若地替他塞了被子,便收了回来。
陆停抬眸看她,自下而上看去,能看到那截精致的下颚被雪白的狐毛笼着,小小一截,宛若白玉。
他有些恍惚。
原来女郎可以这般精致,是他人精雕细琢温养而成。
他也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怯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