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桑的话,众人都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这样的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换个男的都不一定这么冷静,但是乱喊乱叫确实容易激怒坏人,等接下来他们知道秦桑怀孕了之后,就更加不淡定了,纷纷表示可以给她发个奖状。
在搞清楚状况之后,那个贼很快就被押下去了,接着又有人就发现纪岩家的门锁被人撬开,已经无法再使用,只好先叫了两个哨兵上来帮忙守门,等明天再找人过来修理。
宫君良深深地看了秦桑一眼,吩咐她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既然如此,秦桑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纪岩不在,她又是个孕妇,总不能大半夜地跟着审犯人,后来她才知道,那人第二天被送出军区的时候,脸肿得跟西瓜似的,人家问为什么被打成这样,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他自己摔的。
秦桑听完的第一反应就是——当兵的都这么“流氓”吗?
当天晚上她回到房间,心情还没有办法平静,几个军嫂也被吵醒了,谢诗涵帮忙把人送进房间,又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压惊,“你肯定吓坏了吧?真是不要命了……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应该没有。”秦桑摇摇头,她粗略看了一下,东西都还在,对方好像是直奔卧室来的,不过没从那人的身上搜到什么东西,所以也猜不到对方是想偷什么东西。
但是他为什么要翻书呢?难道是学校怕她论文写得太精彩?不可能吧?
“没有就好,现在快过年了,外头也不安生,出门都要注意些的。”谢诗涵则是直接把对方当做是普通的小偷小摸,想到这里来发横财的,别的不说,军区的环境还是很好的,在外人看起来又神神秘秘的,难保有人会打歪主意。
“嗯。”秦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忧心忡忡,她这里除了钱,还有什么好偷的?
“不过你也是有胆识的,换做是我,早就吓破胆了……”谢诗涵坐在那想了一下,突然说道,“我看你跟对门的宫团长倒是处得不错?这次还是他帮你抓的人呢。”
“……”她是怎么看出来处的不错的?秦桑轻轻笑了一下,“我就是看宫团长挺厉害的,没想到他真会帮我的忙。”
“宫君良这个名字听起来跟宫团长是有些不搭,平日里他虽然不爱说话,可人确扎实得很,跟他熟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宫团长是个大好的人。”
秦桑点点头,对名字这事深有同感,头一次见到宫君良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名字里一定有个什么虎,什么威的。
谢诗涵道,“别看他长得凶,处久了你就发现不是这样的……不过宫团长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很可怕的,他整日里独来独往的,刚才我看还挺照顾你的,倒是难得。”
“是我家纪岩临走前拜托宫团长多照应的。”秦桑怕对方起什么误会,赶紧解释了一下,免得流出什么不好的传言。
谢诗涵却是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知道,宫团长那人跟和尚似的,平时可见不到他跟别的女人讲话……”
“为什么?”大家都住在一起,有时候碰到难免要说上两句的,现在又不像后世,人与人之间那么冷漠。
“这事儿还得从几年前说起……”谢诗涵回忆道,“以前宫团长有个老婆,那媳妇真是没得说,把他照顾得体贴周全,做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平日里经常请我们过去打牙祭,遇上谁都能说上两句话……”
“可惜好景不长,宫团长的媳妇不幸出了意外,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宫团长又不会带孩子,好几次我们都听见孩子在屋里哭,大家怕他打孩子,都好言相劝,轮流帮他带儿子,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孩子送回了老家,一个人留在这个伤心地,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们看着是可敬又可怜……”
“打那以后,大家就发现他都不太跟女人讲话,好多人都想再给他介绍个相好的,都被他赶出去了,现在你们搬过来,我瞧着跟宫团长处得不错,心里也替他开心。”
她抓着秦桑的手拍了拍,“我跟你说这些,就是看你们夫妻两跟宫团长他们家很像,他只怕有些触景伤情,你们要是能帮他尽快解开心结该有多好,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凭宫君良的本领,也不会一直坐在团长的座位了,不过越往上可就越需要脑子,有时候还得靠关系,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家都希望他能好好振作,别再孤零零地一个人了。
第804章 三七一、小丫头还两幅面孔
听完谢诗涵的话,秦桑才知道宫君良还有这么一段过去,想不到外表粗狂的他竟如此专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吧?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对方解开心结啊,自己又不是心理导师。
“谢大姐,对于宫团长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但是你别把我想得太厉害。”她觉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别人看来,宫君良或许是孤独的,寂寞的,可说不定在他心里,一直还住着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执着和向往,其他人没有评头论足的权利。
而她,也不想过多地干涉别人的生活。
更何况,秦桑自身都难保。
“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感而发,你可千万不要有负担……”谢诗涵抿了一下嘴,焦急地摆摆手。
“我觉得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痛。”可能在很多人的理解里,人生的最终目的就是结婚,不管他人是离异或者丧偶,都应该趁着年轻再找个人组成家庭,否则就是大恶不赦,秦桑却不这么认为。
宫君良活了这大半辈子,想必很难再遇到一个像他前妻那么好的人,或许在他的眼里,再也没有谁能跟他的前妻相提并论,这时候强塞一个人给他,两人就真的能幸福吗?
至于他有没有从丧妻之痛走出来,只有宫君良自己知道,如果大家一直提这件事,不更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说不定这个男人,只是暂时躲在角落里****伤口,等哪天他自己想开了,自然就会重新站起来,迎接属于他的幸福。
“是这个理儿……”谢诗涵没劝动对方,心里也觉得有些泄气,又跟秦桑聊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大半夜的也不好打扰太长时间。
秦桑多少看得出来谢诗涵有些失望,可她真的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感情的问题最难懂了,与其随便答应人家却做不到,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第二天她起的有点晚,虽然被号角声吵醒了,可忍不住回去接着睡,等睡饱了才走到厨房找吃的,接着她发现家里没什么吃的东西了,胡乱塞了些面包,带上钱准备去服务社买点材料回来做包子。
昨天那么多人帮自己抓小偷,还吵着别人睡觉了,秦桑也想跟大家表达一下感谢,拿吃的最合适了,显得不那么贵重又有诚意。
东西都买齐了之后,她就挽着袖子开始准备了,因为玉米对孕妇也是很有帮助的东西,秦桑特意加了些玉米面进去,为了使做出来的包子更加松软,她特意将面团做得软一些,揉起来也比较容易。
等面揉得差不多了以后,先放在一旁发酵,再把猪肉和葱剁碎,加入调味料,搅拌均匀,锅里的水烧上,架上笼屉,面也差不多发好了,秦桑一边包一边下,每个褶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很快就下了两屉包子。
蒸完之后,她等里面的温度稍稍降下一些,然后才打开盖子,随机选了一个进行检查,确定熟了之后自己先吃了一个填饱肚子,然后才又拿了两个去隔壁敲门。
现在大家都开始做午饭了,所以家里都是有人在的,秦桑一趟趟送下来,还真是有些累,而且口干舌燥的。
昨天胡杨虽然也出来了,看到秦桑家里遭贼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没帮什么忙,却没想到这姑娘还给自己家送吃的,胡杨有点不想收。
“胡大哥,你一直都特别照顾我,这包子你还是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秦桑直接将之前胡杨的台词拿过来用。
“没有没有。”胡杨现在是真心觉得头大,原本以为秦桑会像之前那样胡乱折腾,想不到对方在谁面前都夸他们是好人,夸得他都没脾气了,除了进去拿盘子,还能说些什么呢?
郑洁见他从外面端进来两个大包子,颜色还挺好看,随便掰开,发现是香喷喷的肉包子,忍不住放到嘴里尝了一口,饱满的肉馅和汁水一下就俘获了她的味觉,配上松软可口的包子皮,恨不得让人多咬上几口,吃饱了为止。
“这是谁拿来的包子?”她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手艺,做得真不错,郑洁很快就吃了半个,打算再去拿剩下的那半个就听到胡杨说了个名字,一时间想把刚才吃下去的包子吐出来。
居然是秦桑做的!上次那个蛋糕她就没吃,想不到最终还是难逃这个命运!
她想到最近秦桑的所做所为,鼻子轻轻嗤气,“小丫头还会看盘子下菜,两幅面孔呢!之前那么对我们,现在算什么,给个巴掌又给颗红枣,真当我们这么好欺负吗?!”
胡杨还说等着秦桑自己出事,她倒是看大家都被那死丫头耍得团团转。
“那你想怎么样,你要给她脸色看,传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欺负人。”胡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次算是认栽了,人家夫妻两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最冤的还不是她的弟弟,又有谁来理解理解她呢?
“那你还想怎么着?继续给人一小姑娘使绊子吗?”经过昨天这件事,秦桑可在军区都出名了,什么女英雄的名号都讲了出来,他们还非得跟对方过不去,不是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现在连你也向着她了是不是?”她将身子往旁边歪了歪,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我是不爱跟妇道人家计较!”
“我也是妇道人家,你现在是不是也特烦我?”
“唉!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我哪里不讲道理了?”
“说到底,这件事还不是因为你弟弟……”
“终于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想帮忙?”
“我可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
这边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另一边秦桑把包子差不多的时候,就听见门口有动静,上面锁还没有修好,对方也不敢进来,只是敲了两下门,她只好先放下手里的东西。
第805章 三七二、百密一疏
“宫团长。”她正想着去给对方送包子,想不到他就过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过来换锁,秦桑自然没有不欢迎的道理,笑了笑,“那人审的得怎么样了?”
“他的口供。”对于这件事,宫君良没有隐瞒的必要,通常这种贼都是为了钱来的,毕竟外人也不知道哪个房间住的是什么人,应该就是碰巧找到了纪岩家里。
秦桑拿过文件一看,对方交代他在附近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发现军区的守卫有纰漏的,又看到里头进出的都是领导,便想着进来碰碰运气,于是瞄准了阳台上只挂着女人衣服的这家。
他交代进门后发现有人在并不意外,本来是想用刀威胁,对方肯定不敢出声,想不到秦桑会假装成盲人骗他,这才使得事情败露。
“偷钱的?”秦桑明明记得他翻了书的,偷钱不都是先撬柜子吗?
但是现在人都交出去了,她没地方找人问去,只能等纪岩回来再问他,看完口供,秦桑就把文件还给了对方。
“你以后一个人在家,记得在阳台上挂几件男人的衣服,等纪副团回来之后,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宫君良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说完就闭上嘴巴,等那人把锁换好就准备离开。
“嗯。”他们那么强硬的手段都只能问到这些,秦桑也不觉得自己比对方能干,只好转身去厨房端来两个包子,“宫团长,这是我自己做,刚才大家都送过了,这两个是给你的。”
宫君良看着面前还散发着热气的包子,两道浓浓的眉毛皱了起来,正好他午饭还没有吃,刚想伸手拿的时候,对方就把碗塞过来了。
“你拿到屋子里吃吧,等他把锁换好了,我再叫你。”秦桑觉得让人家站在大门口吃饭挺不合适的,可是她现在家里就一个人,也不好把宫君良请到屋子里坐。
“……”宫君良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拿着碗回屋,他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擅长,却相信秦桑这么说应该有她的道理。
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锁刚换好,宫君良的房门也打开了,顺便把洗好的碗还给秦桑。
“谢谢宫团长叫人过来帮忙。”秦桑拿到新钥匙,心里稍稍安心,现在的防盗门还没有那么普及,但经过这次的事情,部队里应该会加强防备,除非有人故意把那个贼放进来。
另一边,莫展豪得到消息,那人不仅没有拿到东西,派进去的人还被打得满头是包,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发笑,就是憋得有些辛苦,“那个人在吗?叫他过来。”
“老、老板……”
“怎么回事,好好说清楚。”他的指腹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俊美的粉唇弯出一个弧度,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人的汇报。
听他在电话对面呜呜咽咽地告状,说对方先是假装是盲人骗他,又用肥皂水抹他的眼睛,还拿扳手敲他的脑袋,最后被一群男的抓去审问了半天,边问边打,而且不是拿拳头打的,是拿枪,皮带还有鞋子等东西,就是让人看不出来是拳头打的,最后不得已才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口供交代。
至于他起了色心才误入圈套肯定是不会坦白的。
没找到东西已经让他受到了毒打,莫家这边他必然不能轻易供出来,否则自己真的就走投无路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找过了,但是没找到?”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那人想了一下,他已经冒死进过一回,也翻过柜子里的东西,确实什么都没有,说找不到怎么也比没找来得好一点,他点点头,“是、我都搜过了,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好了,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把伤养好……”
莫展豪将人安顿好,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看样子秦桑是已经好全了,不然按照前几天那副呆呆的模样,只怕有人把她骗走都不是难事。
他转眼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莫擎仓,对方的脸刷一下暗了下来,闭上眼睛靠在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膝盖,“秦文钟的学生……”
纪岩居然是秦文钟的学生,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遭。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莫擎仓原本是打算趁着纪岩不在家,想找人查一下,当年的那封信在不在他手里,却仍旧一无所获,莫非那个东西根本不存在?或者是根本没落到秦文钟手里?
……还有什么地方漏了?
纪家?
会不会是在纪岩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