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笑吟吟地给我端来一杯咖啡,自己在我对面沙发上坐下,将一双玲珑的小脚卷起来,垫在屁股底下。
我眼睛不敢去看,她这么诱惑的歪着身子慵懒的坐着,一个正常的男人谁能抵挡如此风情。
“吃过了?”她问我,眼光一刻也不离开。
“吃了。”我摸着肚子说:“喝了一点酒。”
“没吃饭吧?”她夸张地叫起来:“你这人,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喝酒不吃饭,伤身体。我去给你煮碗面条。”
她下了地,款款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温柔地在我脸颊上轻轻一模,捏着我的鼻子说:“下次不许出现这样了。”
我重重地点头,想扒开她的手。
她幸灾乐祸地笑,越发捏得紧了。
“说,想我没有。”
我哭笑不得,憋着气说:“我快憋死了。”
“就要憋死你。你个没良心的,说,想我没有。”她依旧笑意吟吟,丝毫不肯放手。
我伸出手,搂着她浑圆的臀部,手指在她胯部轻轻一用力,她全身就软了下来,如水一般漫过来,几乎要倒进我怀里。
“傻瓜,能不想吗?”我言不由衷地说。
林小溪现在于我,就像一杯泛着鲜红色彩的美丽毒药。牵扯愈多,愈无法脱身。她贵为副省长的千金,却在穷山恶水的春山县呆了那么些年,无欲无求,与世无争。谁都以为她是一个清净的女子,谁又能想到她背后如小说般的故事呢。
“乖。”她突然低下头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说:“等等,我去煮面条。”
其实我并不饿。喝酒的人都没有饥饿感!
“吃几个荷包蛋?”林小溪从厨房里探出头问我。
“一个就够了。”我伸出一根手指头。
厨房里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如疾风暴雨般的砍击砧板的声音。一会又是鸡蛋壳敲碎的声音,同时,一声欢快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是一副温馨的图画,一副居家的图画。我几乎迷惑起来,仿佛置身在温暖的家里。
“亲爱的,帮我洗根葱。”林小溪在厨房里叫我。
我只好起身过去,还未进门,就听到她一声尖叫,随即是哐啷一声,滚烫的锅掉在地上,溅出来的水落在我脚面,我痛得跳了起来。
林小溪跌在地上,面色惨白,嘴里吐着丝丝冷气。一锅滚烫的水,将她的脚浇了一遍。
“哎呀!”我大叫一声。
“别过来!”她哭了起来,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她的脚面泛起一层惨白色,白色底下,能看到粉嫩嫩的肉。
林小溪被烫到了,而且很严重!
我的心猛地一缩。我有过被烫的经历,知道有多么痛苦。
“酱油!”我大声喊,眼睛去找厨房里的酱油。
“我不吃酱油。”林小溪痛苦地说,眼泪如水一般,从她洁白如瓷的脸上跌落下来。
小时候我被烫的时候,我娘给我涂过酱油,我记得很清楚。
“怎么办?”我急得声音都变了。
林小溪看我满脸焦急的样子,破涕而笑道:“陈风,痛死我了。”
我不管不顾地抱起她,喊道:“打120吧。”
“不!”她倔强地拒绝。
“你要去医院啊。”我大喊,额头上冒出汗来,心里隐隐作痛。
“你抱着我,我就觉得不痛。”她满脸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伸出手勾着我脖子,将头贴在我胸口。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我抱着她站在屋中央。
“我痛。”林小溪又掉出泪来,楚楚可怜。
“这要是在过去,我让你立马不痛。”
“什么办法?”林小溪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想到小时候我被烫了,被我娘拖到一个小便桶前的情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快说啊,你想痛死我。”林小溪用一只手扭着我的耳朵喊。
我苦笑道:“这个办法现在没法用啊。”
“什么办法?”她催着我。
“把烫伤的地方,浸到尿液里。立马不痛,而且不会留疤痕。”我说,不好意思去看她。
林小溪疑惑了一下,问道:“人的尿?”
我点头承认。
小时候我们家在院子里有个厕所,每天的尿都在尿桶里。隔天会有菜农来倒走。那次我被烫了,我娘就拉着我蹲在尿桶边,将我的手浸在尿里,结果不但不痛,而且后来没半点疤痕。
“恶心死了!”林小溪蹙着眉头说。稍稍停顿一下,看着我说:“要不,你现在撒泡尿试试?”
我大窘,慌张地说:“我现在能拉出来吗?只有去医院,要不,以后你脚上留下疤痕,难看啊。”
林小溪盯着我说:“难看你也要看,反正这脚是为你烫的。这一辈子,你躲不了。”
我连连说:“好好好。我看我看。不管怎么样,先帮你止痛了再说。”
当即将她放在沙发上,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林小溪嘴里抽着冷气,戏虐地说:“你还在这里等?不怕别人看到你在我家?”
她这一提醒,吓了我一跳。当今站起身要走。
林小溪一把拉住我说:“真想走,不管我了?”
我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犹豫不决。
“别走,好吗?”她几乎是在哀求我。
我心里一横,管他妈的什么闲话,老子不顾了。于是在她身边坐下,安静地等着救护车来。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到了,上来两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副担架,一打开门,看到是我,惊讶的神色在他们脸上一闪而过。
我没顾得看他们的神色,命令他们道:“快处理伤口。”
林小溪得意地躺在担架上看着我笑,我随着他们一起下楼。救护车的到来,引来一群人围观,看到是林小溪,以及跟在担架后的我,都不敢说话。
上了车,我拍拍林小溪的手臂说:“我下去了,有空我来看你。”
林小溪却不顾身边还有人,一把拉住我说:“你陪我去,我怕。”
我安慰她道:“别怕,医院里有最好的医生。”
“我就要你去。”她撒着娇拉着我不放。
旁边的人抿着嘴巴偷笑,我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仿佛烫伤的是我的脸,十分的难堪。
救护车哇啦哇啦地开动了。这些人都认识我,我一县之长,春山县就巴掌大的地方,他们认识我很正常。
一车的人没人敢说话,都抿着嘴,严肃地眼观鼻,鼻观心。
到了医院处理好伤口后,我让县医院给林小溪安排一个床位,将她留院观察。
县医院院长亲自跑前跑后安排,等到林小溪躺在病床上后,谄媚地问我:“陈县长还有什么吩咐?”
我挥挥手说:“没事了。有事我再找你。”
医院院长退了出去,留下屋子里我们两个人。
这一场戏,把我和林小溪的关系几乎完全揭开。所有人都认为,一个晚上还在一个年轻漂亮的电视台主播家的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还能是什么关系?
我有口难言。春山县屁大的地方,这出戏不要两个钟头,便能传遍县城的每一个角落。如此以来,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粑粑也是粑粑了。
林小溪的脚上涂满了药,此刻大概不痛了,张着一双眼,看着我无声的笑。
我把所有的想法都放下。现在顾不得闲言碎语,也顾不得黄微微了。
“小溪,我有个事,得请你帮忙。”我说,显得很认真。
“什么事?说。”
“苏西镇过几天要整体搬迁,我想请省领导出席剪彩。”
林小溪惊讶地看了我半天,扑哧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苏西这么小的事,也敢请省领导出席?”
“扯个虎皮做大旗,这句话你也清楚吧。”我嬉皮笑脸地说。
“滚一边去。”林小溪笑骂道:“你这个人,鬼点子多,想法吓人。你说,想请谁。”
“就你爸。”我脱口而出。
“你自己去请不更好?他又不是不认识你。”
“你出面,肯定比我有用。”
“不一定。在这个事上,你出面可能比我更有实际作用。”林小溪打量我一眼说:“就这事?”
“就这事。”我低声说:“小溪,这事你要办成了,我要好好感谢你。”
林小溪扬起一张俏脸,似笑非笑地问:“你说,怎么感谢?”
“你说。”
“真要我说?”她嘴角扬起,露出一丝调皮的笑。
我使劲点头。
“你现在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