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碰到狗大户,不狠狠敲诈几壶,那可真是对不起他司寇大人的良心!
这就单单只拿出一壶酒,在韩非看来,着实对不起“景公子”的身份!
景舟双手一摊,叹气道:“我倒是想多拿出几壶来,可惜,就这一壶了!”
“不若韩兄多去几趟大将军府,说不定姬无夜那里还有不少冰火百年红呢,这酒,本就是翡翠虎专门替姬无夜寻来的,我也不过是恰巧获得。”
那日他拦截给姬无夜送宝的马车,倒是截获了不少冰火百年红,不过这酒都叫他在路上喝的所剩无几,如今能剩下这一壶,还是这些日子饮兰花酿的结果。
“咳咳,这。。。这大将军府,韩非还是改日再去吧。”韩非的身子僵直,尴尬一笑。
昨夜若不是突然冒出来一个神秘的剑客,将围杀他的人杀光,他这会儿早已躺尸街头了。
鬼兵一案后,他上了夜幕的黑名单,再往大将军府跑,韩非可不敢保证姬无夜不会对自己下手!
“来来来,景兄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非好友子房。”
“见过景兄。”张良上前两步,行了一礼。
对这紫衣公子,张良也是好奇的很,想要看看能被韩非及力推崇的人有何不同之处。
景舟笑道:“早就听闻张相国家中的千里驹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通百家之学,明乱世之局。”
对于这算无遗策的张三先生,景舟也是欣赏不已,忍不住想要将他拉拢到秦国阵营中来。
张良可谓是花无缺、楚留香、诸葛亮的集合体,不但身兼诸子百家之常,融儒、道、法、兵等于一身,更是文武兼修,一把凌虚名列剑谱排名第十,也难怪把名家掌门人迷得神魂颠倒。
即便是此时他还没去小圣贤庄求学,也已经有了几分“谋圣”的风采。
鬼兵劫军饷一案,便是他用李代桃僵之计,将韩非拉拢到这件案子中来,为祖父张开地解了一大难题。
张良谦道:“景兄谬赞,良受之有愧!”
韩非道:“子房也无需谦逊了,景兄可是对谁都是赞赏不绝,况且子房的学识,说是活春秋也不为过。”
景舟笑道:“哈哈哈,知我者韩兄也,不过还得要祝贺韩兄,刚才我可是听闻,楼下都在传韩兄智破奇案的俊逸风采。”
韩非拜拜手,“噫,景兄还不知我韩非,区区小案而已,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这。。。”张良尴尬一笑,顿时哑言。眼前这俩人,还真是让人。。。
弄玉抱着小白鸟,强忍着笑意,难怪紫女姐姐说这俩人臭味相投呢,这九公子,半点王孙公子的样子都没有,若非知道韩非的身份,弄玉都以为眼前这人,乃是市井之徒。
韩非“嘿嘿”一笑,又道:“景兄一直请韩非喝酒,到是让韩非有些过意不去。”
景舟瞥了韩非一眼,“韩兄莫非是痛改前非,以后不再来我这里讨酒喝了?”
韩非急忙摇头,然后神秘兮兮道:“不若韩非今日去请景兄看戏如何?据说这赵国刚来了几个有名的俳优,词曲功夫乃是一绝,演的那巫山之会更是让人赞口不已。”
心里一琢磨,韩非又将红莲算了进去,他前些日子将红莲送他的项链拿去换酒了,惹得她一阵生气,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打消红莲的怒气,越想韩非越觉得此计甚好,一石二鸟。
至于这付钱之人嘛,自然是小良子,他韩公子,只需看戏即可。
景舟打量着韩非腰间那干瘪的钱袋子,玩味道:“巫山之会?不去,这巫山之会能比得上弄玉抚琴?况且,韩兄似乎身上也没钱吧。”
听到这话,弄玉双颊微红,将头低了下去,右手不断抚摸着小白鸟。
“咳咳,景兄还真是了解韩非。不过这不是有子房在嘛,钱自然不是问题。”韩非来到张良身边,将手搭了上去,又道:“子房啊子房,你若是女儿身,我倒是真想把你娶回家去。”
“九公子,良。。。良。。。”张良嘴巴微张,摇头不已。
“哈哈哈,逗你的子房!”韩非见张良又羞又囧,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大笑不已。
“看来司寇大人的心情还不错嘛,不过大人又要有的忙了,左司马刘意在自己府邸被杀了。”
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句话让韩非顿时由喜转悲。
“刘意死了?”张良轻疑了一声。
刘意乃是姬无夜的人,位高权重,又怎么会死在自己家中?
韩国中又有谁会杀刘意?
张良只觉这案子迷雾重重,牵扯甚大。
“唉,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做这司寇了,半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原本应该和景兄去看那巫山之会,现在赶上刘意身死,却要去刘府邸调查,唉~”韩非大灌了一口手中的冰火百年红,沮丧不已。
紫女笑道:“现在司寇大人后悔也没用了,左司马地位尊贵,此时这案子在新郑城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司寇大人要是再不去调查,将凶手擒拿归案,只怕朝中诸位大人要给司寇大人施压了,这些老爷们,可不想每夜睡觉时都提心吊胆。”
“唉,紫女姑娘说的都对,只是却叫人高兴不起来。走吧,子房,回去睡觉,明日去调查刘意案!”韩非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朝中大臣身死,不同于寻常百姓,此案若是不尽快破解,他韩非的可不仅仅是面临朝中一众老爷们的施压,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拿此事大作文章。
“景兄,子房告退。”张良行了一礼,随韩非离去。
待韩非、张良离去后,紫女别有深意地看了景舟一眼:“被你说中了,左司马刘意死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景舟笑道:“不如我和紫女姑娘交换一下故事如何?我倒是也好奇紫女姑娘的过往。。。”
。。。。。。
。。。。。。
次日
左司马刘意府
张良一边打量着屋内的蛛丝马迹,一边道:“韩兄,此时都快正午了,你莫非还没睡够吗?”
昨夜他们二人一早便离开了紫兰轩,张良实在不知,韩非回去后,又做了什么事,竟然困成这样。
“~哈”
“~哈”
韩非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眼,无力道:“子房,我现在不是有点儿,是真的后悔做这个司寇了。原本这个时候,我应该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梦里和景兄豪饮千杯,唉,此时却要拖着身子,来闻这血腥味。。。”
章良指尖在窗边擦拭了一下,笑道:“韩兄,我可是从未见过你对一个人如此热情,你这两天,张口不是景兄,闭口便是景兄。”
韩非眼帘一抬,上前一把搂住张良,笑道:“嘿嘿,子房,话不能这么说,我对你不一直都很热情吗?若不是你是男儿身,我一定要将你娶回家!”
“啊~这~”
张良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忙将这个话题岔开:“韩兄,据我所知,景兄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他动用了张家的情报网,也不过是查到了景舟在小圣贤庄出现过一次,之前关于这个人的事迹,却如同白纸一般,干干净净,一无所有。
韩非笑道:“是有些不太一样,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张良道:“景兄应该是阴阳家的人吧。。。”
韩非大笑道:“哈哈哈,所以景兄才有些不一样。子房可曾听说过,阴阳家的人有不冷血的?景兄嘛,不但不冷血,反而和我相似至极。”
张良头一抬,望着韩非道:“哦?不知景兄和韩兄有何相似之处?”
韩非眨了眨眼道:“这自然是玩世不恭,流连于风月之地。。。”
“这。。。呵呵,韩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难以揣测。。。”这玩世不恭,流连风月的词,在张良的记忆里,好似不是什么赞赏之词吧。
将手中的卷轴重新放回书架,张良倒是把“景兄”二字放在心底,能让韩非如此“夸赞”的人,他倒是第一次遇到。
韩非打着哈欠道:“子房等和景兄多接触一下便知道他的为人了。”
“在小圣贤庄,我二人曾论过道,下过棋,斗过酒。”
“韩兄,那结果如何?”
“我和景兄论了一天一夜的道,下了八局棋,均是以平局收手。”
“所以,这最后的斗酒,韩兄你胜了?”张良听的饶有趣味,韩非虽然看似玩世不恭,实则腹有乾坤,聪明绝顶,更是通百家之长,想要和他论道而不败,实在是困难至极。
至于韩非棋艺,更是不在腹内学识之下。
“咳咳,这最后的斗酒嘛。。。却是景兄小胜半杯。。。”
说到这,韩非摸了摸腰间,顿时脸上一副死了人的表情,哀嚎道:“子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没酒的日子,真是难受死人了~”
“噫”,张良轻疑一声,手落在一卷竹简上,“韩兄且慢,这架子有问题,里面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