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的时间,范世彩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水牛。
他擅长画动物的侧面和背面,尤其是牛。
既躲开了复杂争议的正脸,又显得干净美观。
加上刚才从大师的神作中学到的手法,更加娴熟自然。
他面露紧张期待。
江风嘴角扬起,“很可以啊,小范。”
这货不让自己称他老师,只能跟着大家叫他小范了。
范世彩藏不住心里的喜悦,眉飞色舞!
“是,是吗......?”
“是啊,你让大伙来看看。”
江风挥手示意其他人来看,并夸赞地说道,“你的水平还是可以,我觉得你可以画个什么五牛图,七牛图,或者是九牛图,绝对是名画。”
范世彩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未来!
“小范这画,深得大师教诲的精髓...的一半。”
“确实啊,很顶。”
“听取大师的意见,赶紧画个作品出来,做我们金彩奖联合会的门面。”
曹承平:“这会长,你当也是当,不当也是当。”
陈老:“在理,在理啊。”
范世彩:“......”
他突然又心虚下来,弱弱地看向江风道:“大师,说实话,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是......”
“牛的正面我不太行,会毁了整幅画。”
江风眼睛微眯,“正面不会画?”
范世彩:“是啊,画出来可能就是马了......”
“卧槽,牛逼啊。”
江风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这时,陈老凑上来,诚恳地请求道:“大师,教教小范,给我们联合会一个机会吧!”
“是啊,他的潜力是我们这里最大的。”
吴老跟着附和,大家都跟着附和。
若是范世彩真的能画出一幅像样的作品,那就是联合会的幸事!
范世彩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风觉得这个请求很合理,他正想这么做。
国内,不论是学术界还是艺术界,都应该相互扶持,这样才能上升到新高度。
只是,好像还没有人来扶持过自己......
他拿起笔,柔和地在纸上画出了一只水牛。
没有立刻
停止,他接着用潇洒的水墨,在右边绘出了又一只水牛。
再右边,一只俯头乖巧的水牛。
接着,一只仰头惆怅的水牛。
最后,一只温顺歪头的水牛。琇書蛧
都是正脸画!
范世彩愣住了!
陈吴二老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以为很有难度,难以挑战的动物正脸,江风大师用几分钟的时间,画出了五个!
非常自然!
炉火纯青!
游刃有余!
好像比喝水还要简单!
他们仔细端详着第一只牛,这身形,这体态!
种种特征都表示着,这和范世彩画的牛应该是同一头!
就是范世彩所需要的正脸!
而紧接着右边的一头,牛态潇洒,苍劲豪放,应该是一只年轻态的牛!
再右边,牛俯着头,惹人怜爱。
这应该是正要喝水!
虽然嘴下并没有画出小溪,但是一切已然呈现!
这就是水准吗?
这就是境界吗!
接着,这只牛抬头惆怅,定是在仰望天空!
此情此景,引人遐思!
最后的温顺歪着头的牛,体态稍小,脸上洋溢着幸福之意。这是一头母牛。
没错,一定是这样!
活了,全都活了!
这便是大师的造诣。
只是随手几笔,就能够让人产生源源不断的联想!
还没加任何的修饰!
他们脑中白光一闪。
眼前不正是一幅五牛图吗!
精髓!
只是大师为了给到范世彩意见,全部画的正脸而已。
这是一幅“大师草稿”,再次旷古烁今!
范世彩把大家的遐想说了出来。
江风点点头,“看来,大家的理解都很深。”
众人吸进一口气。
实在不是我们的理解深,是您画的太生动啊!
江风:“怎么样,现在会了吗?”
范世彩咽下一口唾沫。
大师手下轻松的几笔,难度却不可限量。
他回道:“我需要点时间,大师......”
“嗯,那你多看看吧,期待你的作品。”
“一定,一定......”
他怯弱地应道。
只怕到时会让大师寒心啊!
马冬,金可维,黄泽斤众徒弟们也是又开了眼
界。
师父的实力,若是他们能学到一半,那就是鱼跃龙门的进步!
“师父,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
马冬说道。
眼看着师父为艺术界这样操劳,他不忍心。
陈老连忙说道:“我都给大家准备好啦,请大师入席。”
“不急。”
江风摇了摇手,然后看向马冬等人,“你们也来画给我看看。”
总不能光顾着教金彩奖联合会的人,忘了自己的爱徒们。
众徒弟们身子一抖。
刚才还庆幸着不用这么早拉出来呢,现在说来就来了!
要是现形了可不好看啊!
见没人动,江风直接看向马冬,“谁是大师兄来着?”
马冬咽下一口唾沫,“我,我先来,师父。”
他颤抖地拿起画笔。
江风:“............”
“您这是要发送超声波呢?”
马冬深呼吸一口,抹去额头上的汗。
不虚不行啊!
他虽作为大师兄,但是水平也就能和金可维平齐。
和师弟们,在场的各位,那都没得比啊!
他强行淡定下来,心中挑选了一个简单的目标:石头!
石头虽简单,但也在水墨画中占了很大的比例!
众人眉头缓缓皱起。
大师兄到底是大师兄,油得很!
江风凑近,不禁叹出一口气。
“冬子,你就学到了这个?”
马冬放下笔,手心里全是汗!
颤颤巍巍地道:“师父,我从简单的开始学起的......”
江风:“......”
“还从简单的学起,你这纯属捣乱!”
“赶紧起来,以后再这样你这大师兄还是不能当。”
“一点表率都没有。”
“哎,以后不敢了。”
马冬连忙灰溜溜地跑开。
躲过一劫是一劫。
石头千奇百怪的形状都有,所以谈不上高下。
只要是个绘画学者都可以随手画。
就好比一滩屎,什么形状都无所谓......
江风:“老金,你来。”
“剩下的排队,都试试手。”
金可维怒视着马冬,“你他吗偷我的想法干什么!”
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