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专往细处断,厄运偏寻苦命人。
寇老爷子心里的苦,估计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
“表姐,我以后,可以在沐休的时候来看寇爷爷么?”
花芊芊揉了揉团哥儿的脑袋,“只要不伤天害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听花芊芊的应诺,团哥立刻笑弯了眼睛,“表姐,这句话你记得跟我娘说!不然我娘又会因为我多吃一个猪蹄儿揍我了!”
花芊芊嘴角抽了抽,点了一下团哥儿的额头,“该揍还是得揍!”
看着团哥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刚刚寇老爷子的事儿带来的悲伤也冲淡了一些。
苗飞觉着今天真的很对不住花芊芊,花芊芊救了他,还救了他师傅,可他们连顿饱饭都没让县主吃上。
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对花芊芊道:
“县主,那个御酒的事情,我一直想感谢您,要不是您提醒,我可能就没命了!
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谢谢你,要不等会儿回京,我请你去明月楼吃一顿吧!”
花芊芊听到“明月楼”这三个字轻轻蹙了下眉头。
她知道这是最近京城最火的酒楼,听说里面的菜品很特别,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这个风格,很花舒月。
结合明家人入京的举动,她觉得这个明月楼估计跟花舒月脱不了关系。
而花舒月想要开这么大一家酒楼,肯定是得到了岳安年的支持。
花舒月那人,怎么可能本本分分做生意,也许这个酒楼就是她扳倒岳安年的切入点。
花芊芊抿唇想了想,对苗飞笑道:“苗老哥,这顿还是我请吧,不过这吃饭的地方得我来选,可以么?”
她刚刚尝了苗飞做的菜,水平绝对在雅仙居的大厨之上,要是能让他加入雅仙居,应该可以挽回雅仙居现在的颓势。
苗飞可不知道花芊芊心里的想法,他只觉着县主救了他们,还要请他吃饭,县主也太善良,太大方了!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苗飞被花芊芊感动得一塌糊涂,眼圈不由又红了。
离念慈看着苗飞又想哭的样子,立即去马车上取来了一块普通的帕子递给了苗飞。
苗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是刚才切葱切的,一会儿就好了。”
花芊芊抿唇忍下笑意,对苗飞道:“苗老哥,快接着吧,念慈说你头上汗太多了,这手帕是给你擦汗的!”
离念慈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那多谢了。”苗飞红着一张脸接过了帕子,立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团哥儿听花芊芊要回京请苗老哥吃饭,就一脸期待地眨着眼睛看着花芊芊,小表情还带着几分可怜。
花芊芊却是揪了揪他的小耳朵,警告道:“已经偷得半日闲了,还想到处乱跑!等会让默大哥送你去书院,好好读书听到没有!”
团哥儿扁着嘴,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委屈道:“表姐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怎么这会儿又说我瞎跑!”
花芊芊被团哥儿这小心眼给气笑了,“你那哪是行万里路,你那是吃万桌席!等以后光长肚子不长脑袋,看你怎么办!”
团哥儿摸着肚皮吐了吐舌头,想想只有肚子没有脑袋的样子,确实很可怕,于是不敢再跟花芊芊争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苗飞是骑马来的,花芊芊就让阿默骑着苗飞的马带着团哥儿去书院了,她们则是坐在马车回了京城。
入了城,花芊芊便带着苗飞来到了雅仙居。
雅仙居的布置与名字很相符,雅致简洁,没什么繁复的装饰。
酒楼很大,可越是大,因为客人的稀少就越发显得空旷。
店小二见花芊芊进门,忙将她迎到了二楼的雅席。
坐好后,花芊芊便对小二道:“把酒楼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一遍来。”
小二没见过花芊芊,并不知道她是谁,突然接了这么一单生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好嘞,您稍等!”
与小二相比,苗飞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勉强了。
虽然花芊芊说请他吃饭,可他怎能让县主掏银子呢!
但这雅仙居的菜一看就不便宜,他只是个末等的配菜御赐,一个月的月奉就一两银子,县主点了所有的招牌菜,他身上的银子定是不够付饭钱的!
这一回,苗飞头上是真的开始冒汗了,坐在椅子上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他正琢磨着去哪儿借点银子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嚷。
随后,就有两个醉酒的倭国人从另外一间雅席里走了出来,揪着一个小二骂道:
“叫你去给我们找个姑娘来唱曲,人怎么还没到!”
“没错,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我们菜都要吃完了,姑娘怎么还没来!”
小二委屈地道:“两位,我们这里只是吃饭的地方,没有唱曲儿的姑娘!两位要是想听曲儿,可以吃完饭后去醉仙楼!”
那倭国人气得扭住了小二的衣襟,骂道:
“混蛋!我们为什么要花额外的银子再去听曲!其他的地方都有曲子听,还有姑娘摸,为什么你们这里没有!”
小二被这两个倭国人弄无语了,这两位想摸姑娘,去能摸的地方摸啊,跑到雅仙居来做什么!
好好吃饭不好么!为什么要一边吃饭一边摸姑娘!
小二一直在跟倭国人解释他们这里没有这项服务,可那两个人喝醉了酒,根本不听,非要小二找姑娘去。
拉扯间,两个倭国人就瞧见了对面雅席里坐着的花芊芊和离念慈。
两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一步三摇地朝花芊芊这边走了过来。
“还说没有姑娘!这不是姑娘!大大漂亮地姑娘!”
其实这两个倭国人自从看见花芊芊,就已经认出了她,他们可还没忘记在雅苑被她羞辱的事儿。
他们假装醉酒没有认出花芊芊来,喝多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怪不得他们。
要怪,只能怪大奉的酒太烈了!
如果大奉皇帝不高兴,他们对这个县主负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