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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8章

翌日,川王宫,正殿。

今日参加朝会的川国大臣们很齐全,连个因病告假之人都没有,若是平时,这可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川国的朝堂大,大臣也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只拥有爵位而没有实权的贵族。

放眼望去,偌大的殿堂内站满了文武大臣,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之多,估计凡是有资格能参加朝会的人都到齐了。

坐在高高王位上的肖轩暗暗苦笑不已,当初自己继承王位大典的时候,人也没来得这么齐全嘛,看来,关心川风两国是和是战的人还真不少呢!

在大殿当中,肖轩还特意让人给唐寅按置一个坐位,在场的大臣们都是站着的,只有唐寅是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当然,从中也不难看出肖轩对他的重视程度。

“想必诸位爱卿都已清楚,风王殿下这次出访我川国的目的,正是为川风两国议和之事而来,列位有何见解,现在也都可以说出来了。”肖轩首先开口说道。

川国的朝会大臣们不是跪坐,而是站在那里。等肖轩的话说完,大臣们互相之间交头接耳,大殿里传出阵阵的议论之声,但站出来说话的却一个人都没有。

肖轩先是看眼唐寅,再瞧瞧其他的大臣们,皱起眉头,说道:“平日里,孤不想听,你们说起个没完没了,现在孤问到你们了,怎么又都不言语了?”

“大王,宁国曾与风国议和,但现在已被风国所吞,莫国、安国也曾与风国同盟,但现在两国皆已并入风国,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大王还何须把与风国议和之事拿到朝堂上来议?”

话音从川国的大臣当中传出。肖轩伸长脖子,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究竟是谁说的话。他问道:“谁在讲话?给孤站出来!”

“是微臣!”在众臣靠后的位置走出一人,只有三十出头的年岁,看他官服胸前的补子,上绣獬豸,獬豸为蓝色,在川国,这代表着三品子爵。

此人名叫张周,官职是御史中丞,他亦可算是川国新兴的贵族之一。所谓的新兴贵族,也就是从肖轩称王开始算起进入贵族阶层的那一批人及其后代。

这些人可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出身,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在肖轩还是川国公子的时候就在他的手下做事,或是他的幕僚,或是他的心腹、随从、护卫,等肖轩称王后,就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句话,他手下的亲信们皆被封官挂爵,而张周的父亲就曾是肖轩帐下的大幕僚,只不过现在业已过世,张周是子承父爵。

对张周这个人,肖轩还是很客气的,一是和他的父亲有交情,其二,也和张周的官职有关系。御史一系的官员就得要善谏,如果哪一天突然变得不善谏了,那反倒是不祥的前兆。

肖轩含笑说道:“原来是张大人,你的意思,孤已经明白了,先退回去吧!”

张周并没有立刻退回到大臣当中,斜眼瞧瞧安坐于一旁的唐寅,他沉声说道:“大王,臣要说的是,风国就是虎狼之国,甚至更甚于当年的贞国十倍、百倍,我国难以与之共谋。而且臣以为,只有打败风国,摧毁风国,我国才能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肖轩摆明了要议和,而他却在此时当着唐寅的面数落风国的不是,肖轩的心里又哪能痛快。他深吸口气,再次说道:“孤明白你的心意了,回去吧!”

张周暗叹口气,深施一礼后,退回本位。肖轩环视众臣,问道:“谁还有与张大人不同的见解?”

他这么问,等于已经明说了他不想再听到反对议和的声音。不过就是有人不领会肖轩的意思,或者说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大王!”随着话音,川国的大司空韦信走了出来,拱手施礼道:“微臣以为张大人所言极是,风国向来言而无信,翻脸无情,与风国议和,实乃养虎为患,日后我国必反受其害。”

“没错!”武将那边又跨步出列数人,他们与张周年岁相仿,军阶也不是太高,皆属于中层将领。

其中一人说道:“我国断不能与风国议和,更不能与风国结盟,风国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提出议和、结盟,此为风国的缓兵之计,大王不可上当啊!”

“依末将之见,既然风王已经到了我国,那么,我国也别怠慢了风王,就招待他个十年八年的,至于风国,我国可趁机出兵,定能大破风军!”另一名青年将领震声说道。

此话一出,立刻又得到其他人的相应,众将纷纷说道:“风国群龙无首,我国便可一鼓作气直捣镇江,灭风!”

肖轩看看韦信,再瞧瞧主战的众青年将领,最后把目光落在唐寅身上,意思是你也别光让孤一个人唱独角戏啊,你也得说两句嘛。

唐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噗嗤一声乐了。主战的众人脸色同是一沉,一道道冷如冰箭的目光向他射去。大司空韦信问道:“风王笑什么?”

“笑你等无知啊!”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你”别说韦信和主将的众人闻言大怒,即便是那些不主张对风出兵的大臣们也都露出不悦之色。

唐寅说道:“宁国与我国有不共戴天之仇,光是暗中勾结我国叛贼弑君这一条,就足够本王对宁出兵的了。莫国虽与我国为盟国,但邵方背信弃义,率先挑起事端,对莫用兵,也是我国的无奈之举,至于安、桓二国,皆曾对风用过兵,积怨已深,我国出兵讨伐,也是合情合理。”

韦信听后差点气乐了,摇头说道:“好一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的风王啊,就算你说的都对,你风国都有理,那么,当初对风用兵的也包括我川国,风王是不是也打算有一天要对我川国用兵啊?”

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川国的文武大臣们纷纷把目光集中在唐寅身边,看他如何回答。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韦大人问得好极了,风川两国是有积怨,但拿这些积怨与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强敌相比较,根本就不算什么,也完全可以放到以后再说。”

“哼!”韦信冷笑一声,质问道:“那在下倒想问问风王,我们所面对的那个所谓的强敌又是谁?”

“神池!”唐寅直言不讳地说道。

“神池?”韦信愣了一下,接着仰面大笑起来,他还以为唐寅能编出来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强敌呢,原来是把神池拉出来做挡箭牌啊!

他边笑边摇头说道:“神池一直不插手列国国务,怎么就成了川风两国的强敌了?简直一派胡言!”

唐寅笑了笑,说道:“神池的所作所为,本王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会信,就由神池的大长老代本王来说吧!”说着话,他看向肖轩。

后者点点头,震声道:“宣皇甫长老入殿!”

站于大殿门口的侍卫们立刻把肖轩的话唱吟出去。时间不长,皇甫秀台从外面走了进来。

川国大臣们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心中暗道:怎么连神池的大长老也来了?难道神池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甫秀台已穿过众人,来到大殿前,分向唐寅和肖轩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在唐寅的授意下,他将神池之事娓娓道来。

正如唐寅所说,如果此事由他来讲,在场的大臣们恐怕没人会相信,只能当他是胡乱编造的,但让皇甫秀台来说,便由不得众人不信了。

等皇甫秀台讲完之后,川国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难以置信,世间竟然还会有此等玄妙之事,灵武学中竟然还有此等歹毒之技能,而一向崇尚光明系灵武的神池还暗中培养了大批的暗系修灵者,更甚者是利用这些暗系修灵者偷盗各国适合修炼灵武的婴儿,使神池的灵武人才可以经久不衰,源源不断?

在他的讲述当中,有太多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之事,也等于是让神池千百年来神圣的形象彻底幻灭,许多大臣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嘴巴张开好大,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在场的众人当中,最痛心的就属皇甫秀台,神池的声誉被广玄灵败坏到如此地步,即便能铲除祸害,可日后再想重建声誉和威望,又谈何容易啊,那又得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啊?

他深吸口气,压下激动的思绪,幽幽说道:“广玄灵利用见不得光的秘技,圈养傀儡,存活至今,实乃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本座希望列位大人能放下风川两国之间的成见,联手灭贼,还神池一清白。”说着话,他高抬双手,一躬到地,动容道:“本座在此先谢过列位大人和将军了!”

能让皇甫秀台那么高傲之人做到这个份上,可见也是被到一定程度了。川国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后,慢慢垂下头,皆沉默不语。

韦信见状,清了清喉咙,沉声说道:“在下以为,神池之事,还应由神池之人自己去解决为好。至于当今的神池圣王究竟是广玄灵还是广寒听,那又与我国何干?就算皇甫长老句句属实,在下以为,我国也不应插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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