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二人带领两千风军,突然从蛮军的本阵中杀出,这可大出攻城蛮兵的意料。此时蛮兵是四面围攻,人力分散,上官兄弟这支奇兵如同一把见血封侯的匕首,直插蛮军的中心。
上官兄弟都是修为达到灵元境的高手,刚与蛮兵接触就施展出光明系灵武绝技风裂分身术。两兄弟分别幻化出九个分身,冲入蛮兵的阵营中,先起到扰乱对手的作用,随后真身冲杀进去,逢人便砍,遇人就杀,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主将勇猛,下面的士卒也士气高涨,两千风军,如同两千下山的猛虎,依仗上官兄弟的锐气,随后砍杀蛮兵。
他们的突然出现令蛮兵阵营大乱,尤其是城门前的蛮兵,他们受到上官兄弟最直接的冲击,后方蛮兵被杀得截截后退、七零八落,而前方蛮兵还在继续攻城,整体阵营已脱节,乱成一团。
此时,城内的邱真等人已看到己方援军赶到,气势大增,萧慕青片刻都未耽误,立刻挥动令旗,传达军令,打开城门,全军突击。
原本正努力推着霹雳车接近城门的蛮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城门大开,正在他们怔怔发呆,以为城内风军自知不敌、主动开城投降的时候,城内的风军一窝蜂似的冲杀出来,与蛮兵混战在一处。
上官元武手提蛮兵主将的头颅,举目四望,不找别的,先找蛮兵的军旗。很快,他就在蛮兵阵营里发现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蛮将,此人手中拿有一面军旗,上有飞鹰的图案,那正是贝萨城邦的邦旗。
看罢,上官元武嘴巴咧开,提枪就奔那骑马的蛮将杀去。
一路上,他手中灵枪连扫带刺,杀伤蛮兵无数,很快就冲到那蛮将近前,后者也注意到他的接近,没等上官元武出招,那蛮将已率先刺出一刀,直取上官元武的面门,后者冷笑出声,手中枪一挥,将对方的刀轻松挡开,接着,纵起身形,高高跃起,单手持枪,对准蛮将的脑袋,立劈华山猛砸下去。
蛮将急忙横刀招架,可是修为精深的上官元武所抡出的重击又哪是他能接得住的。
只听咔嚓一声,蛮将手中的灵刀被硬生生的砸碎,同时枪速丝毫未减,继续砸向那蛮将的头顶。
那蛮将声都未哼一下,脑袋被枪杆砸了个稀碎,无头的尸体在战马上晃了几晃,直挺挺地摔落在地,军旗也随之脱手。
不等军旗倒地,上官元武抢先接住,将蛮军主将的头颅向军旗上一插,然后高高举起,不管蛮兵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大声喊喝道:“你们主帅已死,不想步他后尘的,就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如果冥顽不化,还做垂死挣扎,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蛮兵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他高八度的嗓音却吸引了蛮兵的注意力。
众蛮兵们纷纷寻声向他这边看来,当人们看清楚己方军旗上所插的断头时,无不脸色大变。要知道主帅就是一支军队的首脑,主帅身亡,等于是让军队失去了脑袋,如何还能作战?更要命的是主帅被杀,对将士们的士气打击实在太大了。
主将被杀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蛮兵中传开了,对蛮兵的士气而言,这个消息也确实如同瘟疫,听闻消息的蛮兵无不大乱手脚,失去主心骨,不知道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攻城。
而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对手不会给你整顿的时间,更不会给你重整旗鼓的机会,现在蛮兵虽众,但失去主将的统一指挥,各处的蛮兵逐渐变成各自为战,相互之间已无衔接,更谈不上配合,士气也跌落到谷地,如果说刚开始的战斗是为了攻城,那此时的战斗就是单纯为了自保,反观风军,士气如宏,喊杀连天,一内一外,对边城正面的蛮兵实施内外夹击之势,直将蛮兵打的溃不成军,成批成批向下溃败。
塔楼上,萧慕青手扶箭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城外的战斗,也直到此时,他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后到原位。
只见蛮兵的溃败之势已成定局,他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松缓,可以说这次对敌,从出谋划策到临阵指挥,他都是大获成功,用功不可没来形容一点不过分,不过他可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样子,腰板反而越挺越直,下巴慢慢上扬,脸上流露出藐视一切的表情。
所谓‘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萧慕青现在正是这样的感觉。
蛮兵也不过如此,两万新兵大胜六万蛮军,也不是不可能嘛!想到这里,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下意识的,他的手掌也将令旗握的更紧了。
萧慕青和邱真是同一种人,同样的年轻有为,才学过人,也同样拥有着很大的野心,正因为有太多相识之处,所以两人之间才会产生强烈的排斥感。
只是他二人所选择的路线不同,邱真走的是谋臣之路,而萧慕青走的则是统帅之路。
在风军的里应外合之下,边城正前方的蛮兵率先抵挡不住,开始全面溃败,而溃败的情绪又迅速影响到其它地方的蛮兵,先是小股蛮兵跟着溃败,接着就是成批成批的蛮兵向莫非斯联邦境内败逃。
攻城蛮兵败下阵去,围攻唐寅的重装甲骑兵们也不愿再继续逗留,万一等对方的大队人马杀来,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了。在骑兵将领的指挥下,蛮军的重装甲骑兵舍弃唐寅,后队变前队,也跟随大部队逃往本国。
重装甲骑兵本有两千余众,而回撤之时,人数已不足两千,唐寅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足足留下数百的敌军,更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拖住了蛮兵中战斗力最强也最善于近战的骑兵队伍,为边城那里的大获全胜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蛮军的重装甲骑兵开始撤退,唐寅收刀观望,同时长长嘘了口气,此时再环视战场,到处都是受伤的战马,到处都是摔在地上难以行动的蛮军骑兵,而再找程锦和傲晴二人,已不见踪影。
暗叫一声糟糕,难道他二人在混战中被杀了?
正在唐寅暗自焦急之时,在他不远处的战马突然翻起,接着,有两个‘红人’从下面站了起来,唐寅先是吓了一跳,可定睛细看,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程锦和傲晴,他二人身上都是血迹,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冷眼看去,真好象两个红人。
“大人!”
程锦和傲晴双双喘息着走上前来。
唐寅打量他俩,问道:“你二人没事吧?”
“没事!”程锦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笑道:“这都是敌人战马的血!”
“大人的办法很实用,专攻马腿,果然让敌人的骑兵威力大减!”傲晴接道。
唐寅先是一怔,随后也笑了,说道:“原来你二人已经看到他如何对付敌人了!”
“是的!”程锦说道:“其实我和傲晴并未受到多少敌人的攻击,对方主要把精力都放在大人身上了!”
他这是实话,蛮军骑兵对他和傲晴的攻击确实不多,而且他俩一直都游斗在唐寅的附近,因为没有遭受围攻,所以也有空闲观察唐寅对敌的情况。唐寅攻击马腿的方式显然是对症下药,找到了蛮军重装甲骑兵的破绽,程锦和傲晴二人双双效仿,只是他俩不会地滚刀,身法也远没有唐寅那么灵活,打斗之中,常常被马血溅的满脸满身,也常常被倒下来的战马压个正着,好在二人有灵铠护体,并不怕重压。
看着败退而去的骑兵,又瞧瞧边城那里的战况,程锦又惊又喜道:“蛮兵败了!”
蛮兵此时的惨状唐寅当然也看到了,他甩了甩手中的双刀,重新进行灵化,使之合二为一,化为镰刀,然后侧头说道:“即便是败了,也不能让他们逃的轻松,追!”说完,他向着溃败的蛮兵追杀过去。
他没力气去追赶蛮军中的骑兵,可没打算放过对方的步兵,蛮兵虽然败逃在前,可唐寅的速度极快,几个箭步窜出,便已大大缩短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在追杀蛮兵的过程中他嘴巴也没闲着,不时冲着周围的风军高声喊喝道:“不要停歇,立刻追杀敌兵”
从城内杀出来的风军此时都有死后余生之感,见蛮兵已退,都打算放松下来,好好歇歇,可唐寅的命令立刻又让他们刚刚松缓下来的神经重新紧绷。追?若是追击的话,岂不是要进入莫非斯联邦的境内?
在人们记忆中,自两国交战以来,风军还从未踏入过莫非斯联邦,对莫非斯境内,风军都有种本能的恐惧感。
可唐寅的命令没有给人们犹豫的时间,军令如山,主将下令,士卒们哪敢不从?而且唐寅已身先士卒,突在最前面,这多少让风军心中的恐惧感减轻一些。
唐寅率众追杀蛮兵,一追就是二十里。
这二十里地,唐寅不记得倒在自己刀下的蛮兵有多少,也不记得有多少蛮兵化为灵气被自己吸食个干净,只是记得二十里地,全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无边无沿,辽阔的令人咋舌,期间没有碰到一座蛮邦的城镇,甚至没有碰到一处村落。
这,就是蛮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