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八思巴面目愁苦,悲天悯人:“武当张三丰,的确是不世出的奇才。你应该能随时踏出那一步,飞升上界吧。”
张真人微微摇头,“不够,老道的积累还差了一丝;所以,老道应重阳道兄之邀来此,不仅仅是为了我那几个徒儿。”
“原来如此。”帝师八思巴淡然道:“贫僧借助皇朝气运修行,亦到了如斯地步。可成也气运,败也气运,若是不能偿还蒙古气运,恐怕贫僧唯有遗留此地,难以飞升。”
“贫僧本以为自此再无机会,没想到天机莫测。今日一战,正是蒙古气运之转折点。”帝师八思巴沉声道:“贫僧唯有倾力一战,成则蒙古大势不可阻挡,贫僧飞升有望;败则蒙古大势功亏一篑,贫僧圆寂于此。”
“阿弥陀佛,张真人,小心了。”
天暗了,日光收敛,星华消失,黑暗从东边蔓延而来,占据了半边天穹。
帝师八思巴一指朝天,苍穹之上,佛光乍现,一尊高耸如云的巨大佛陀支撑天地,手握无上神幢,挥落圣光,无数佛徒梵唱佛音,顶礼膜拜。
张三丰鹤发飘忽,凌空而立,无边紫气在他的脚下,腾云驾雾,宛若神仙:“此战,有我无敌!”
这一刻,天地之间,紫气漫天,泾渭分明;一方是无垠圣光、慈悲佛音,一方是浩荡紫气,亘古道音。
“圣光陨落!”
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出现在大都数十里之外,依旧压迫得天地轻颤,众生战栗,仿佛末日降临。
“八思巴到底要干什么,竟然恐怖如斯,那一片圣光,仿佛天火降临!”李林正胡思乱想间,忽然从高空坠落下两道身影。
“师祖!”
“重阳真人!”
“圣僧!”
一位位武者轻喝,李林看了过去,正是全真王重阳与西陲圣僧,大日神宫与万剑天地纷纷湮灭,如来法相与纯阳法相同归于尽,双方几乎两败俱伤,从苍穹坠落下来。
“师祖!”杨康、杨过两兄弟悲呼一声。
“放心,重阳真人无性命之忧。”一位中年儒士说道,他一身儒衫,腰配暖玉,气质温和,仿佛一位大儒,悠悠言道:“只是......这一身的武道修为怕是废了。”
“什么,这......”所有人皆是一愣,这可是道门中的三位道尊之一啊,现在竟然修为被废了,这太令人震惊了。
“不管如何,还要多谢阁下!”杨康、杨过强忍痛楚,感激道。
“修为没了就没了,但是能将西陲圣僧斩杀,也算值了。”王重阳睁开双眸,潇洒之中带着解脱,“演山先生,多谢了。有先生在此,贫道就放心了。”
“同为汉人,何须言谢。”那中年儒士淡淡道,“重阳放心,待三丰与帝师大战结束,贫道定会救出全真子弟,不让全真传承断绝。”
“多谢!”王重阳舒展一笑。
“圣僧......死了!”
“圣僧竟然死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圣僧怎么会死?他可是行走在世间的神灵啊,不会死!永远不会死!”
西陲之地武者痛苦哀嚎,不愿相信他们信仰的伟大圣僧就此陨落,有刚烈者,竟然自断心脉,要与圣僧同往西方极乐世界。
“疾!”
一声厉喝,宛若天地之音,传荡整座世界,天际之中,圣光光雨,绽放出一片璀璨的神光,犹如一轮轮小太阳般,向着张三丰砸落过去。
金光大作,神幢接引之下,无数神光凝聚,犹如雨点洪流,激射过去,宛若天地浩劫降临。
张三丰目光微凝,双手虚抱,万里紫气汇聚过来,一张庞大逾越百丈的太极图缓缓展开,黑白鱼流转,阴阳气浩瀚,向着漫天光雨迎去。
神幢砸落,圣光消融,太极图更加璀璨,破灭光雨,阻挡一切。
“真武法相,紫气万里!”
张三丰傲然而立,身后一尊真武大帝缓缓现世,龟蛇二灵守护左右;他连踏步法,推磨太极图,带着镇压一切的力量向前而行,遮天蔽日,席卷一切。
所过之处,圣光光雨破碎,神幢黯淡,似乎即将破碎。
“金乌法相,圣光笼罩!”
“唳!”,一声鸣叫,一头百丈三足金乌展翅而飞,滔天的圣光,夺人炫目,更加炽盛,澎湃而出。
“张真人的法相竟然是诛邪荡魔的真武大帝,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蒙古帝师的法相亦不同凡响,竟然是传说中上古妖族皇族三足金乌的法相?!”
“圣光之力实质化,笼罩天野!这帝师,简直没有任何弱点。”华山风姓剑圣轻轻一叹,“同样是炼神境界,但我对上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只有一败涂地。”
崆峒派木灵子道:“的确,单对单,这些人的武道已经位列当世绝巅。这片世界已经容纳不下他们了,唯有飞升,才是他们的追求。张真人,帝师,这二人真是龙争虎斗,棋逢对手啊,也不知胜负到底会如何?”
“我相信,君宝一定不会败!”昆仑三圣何足道道。
“或许吧。”木灵子、风姓剑圣一愣,而后若有所思。
他们与张三丰差不多同处一个时代,见证了他的崛起,一手创建武当,力压少林,成为风华绝代的道门三位道尊之一。
尤其是何足道,他与张三丰的交情最深。
当年,张三丰还是叫张君宝,还是一个没有出过少林寺的青年和尚,而何足道,却已名震一方,在塞外闯下了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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