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馆,李林来到了内宗殿。
刚走进殿中,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总算知道回来了。”
“法王兄,你太谦虚了。冠军侯,位居诸侯子弟之冠!这都算不成器,那什么才叫成器?”
“是啊,我看法王兄嘴上这般说辞,心里怕是偷着乐吧,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要是我的儿孙中也有子初这般出色,那就好了。”
“汗!好像我也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听到这几句夸奖,李林暗中吐槽一声,来到大殿,见过内宗诸老,说明来意。
李林的爷爷,内宗殿殿主李法王郑重说道:“林儿,迁移宗庙之事,太过重大,关乎我李氏宗族之气运,当慎之又慎,思之又思。”
“你能不能告诉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要搬空唐州,迁移宗庙?”
李林微微摇头,有苦难言,“不可说,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便是灭顶之灾。”
“什么灭顶之灾?北疆之中,就算是北伯侯,我唐州亦无所畏惧!”一位身材壮硕,目露精光的魁梧老者,开口道:“所以,你就不要有所顾虑了。”
“北伯侯?”李林嗤然一笑道:“北伯侯又算得了什么,在此事面前亦不过蝼蚁。”
“这.......”
内宗诸位老者沉默了,神州灵气复苏,天地本源加固,他们早已停滞不前的修为也有了突破的迹象。
若非今日前来的是李林,位居诸侯子弟之首的冠军侯;同时,他们也想见见这位李氏天骄,故而破关。
饶是如此,依旧还有一些老者尚未出现,那些才是唐州李氏真正的底蕴,每一位都堪称活化石级。
李法王沉思片刻,与身边的几位耄耋老者小声商讨一番,而后才道:“林儿,守疆不在,我也会不好越过他下达命令。”
“我让宗老会在族内与城中下达讣告,言你那里缺人,若愿意迁往燕城者,无论是谁,都会有所补偿。”
“你看这样如何?”
李林沉默,而后苦笑点头,自家爷爷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如何;若非现在的内宗殿是他的亲爷爷,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绝不会这样轻松。
期间,李林陪爷爷聊了聊,又再三提醒此事的重要性,直到李法王不耐烦了才作罢。
告别李法王,离开内宗殿,已是月华漫天,星河灿烂之时。
回到李园,李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又骑乘雷音豹,离开唐州,向冀州而去。
路上,李林仔细思考一番,放弃了劝说苏氏家族与城中百姓离开冀州的打算;他所在的唐州就如此艰难,更别说冀州了。
三四日后,李林来到了冀州。
冀州,北疆九座大型城池之一,人口多达数百万,摩肩继踵,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华之象。
多宝阁、神兵楼、宝丹殿、风月宫、古奇坊、异珍阙,御兽阑......几乎都在这里开了分店。
清晨,朝霞洒落,冀州城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之下,玄黑的墙体都被镶上了一层金边,宛若神城仙庭,神圣无比。
李林来到了一座酒楼前,要了一坛杏花灵酒,坐下来边喝边看街道上往来的行人。
此时,旭日初升,映染天际,照耀神州,冀州城内,有的只是脚步匆匆、忙碌不停的武者。
他们或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异兽,或背着几株霞光缭绕的灵药,或捧着十数本武技功法,或摆着数十道宝物碎片......在大街上吆喝,赚取金币,养家活口。
“哎,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啊。”李林轻叹。
他感叹着每个人的不易,思忖着后路的发展,一时茫然,陷入沉思,无意识的端起酒樽,一口接着一口。
“轰隆!”
街道突然抖动了起来,地上的青石板轻颤,城门方向,十几匹如银河一般的异兽冲了进来,光芒烁烁,好似流星,无比神骏。
十几匹异兽一冲而过,整条街道都一阵摇动,隆隆作响,看其方向却是冀州侯府所在。
“出事了。”
李林坐在酒楼窗户之前,异兽冲过之时,一缕缕血腥的气息进入鼻尖;再加上李林看到异兽之上,十几名骑士衣衫染血,面色苍白,一派摇摇欲坠。
他放下酒杯,在桌案上留下一枚金币,直奔冀州侯府而去。
冀州侯府前,几道烫金大字熠熠生辉,在阳光照射下,异常夺目。
广阔的侯府,厚重的朱门,地上的血迹一片模糊,似乎是刚刚擦拭;守在府前的两名甲士苦着脸,愁眉不展,心不在焉。
“请两位小哥前去禀报小侯爷,就说他的妹夫来了。”李林很客气的说道。
“妹夫?”两名甲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衣衫华丽,不似普通人,心中暗暗嘀咕,还是进去了。
不一会儿,苏全忠来到了侯府前,看到李林,眼眸一红,道:“妹夫,果然是你。你怎么也来了?”
“也?”李林敏锐抓住这个字,问道:“全忠兄此言何意?”
苏全忠惊奇道:“你不知道?”
李林一脸郁闷:“我应该知道?”
“哦,也对。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的。”苏全忠将李林拉进侯府,苦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出大事了!”
......
朝歌城,大商皇宫,午门墙。
两句大逆不道的话语题在上面,如血一般鲜艳,似秋一般肃杀;文武百官路过此地,一阵凉风吹拂,让人浑身战栗,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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