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猜测,还不如直接找人求证。”秦艽说道:“我们回去问问宁叔不就知道了?当年半夏还小,很多事情都记得不真切,但是宁叔肯定都记得。”
秦艽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于是,着急忙慌的就回到了家里。
可巧。
宁有才正打算拎着一瓶洋河大曲出门找老邻居们吹牛侃大山。
自从他戒赌之后,就开始拎着酒瓶子出去吹牛。
吹牛总不会惹事吧?
这是老宁最后的卑微。
不过,今天他是没机会出去吹牛了,他被一群孩子都给堵回来了。
“哎哎哎,干啥呢干啥呢。我跟老王都约好了一起下棋了!”宁有才表示自己意见很大:“我都已经不赌钱了,下盘棋还不行啊?”
“下棋的事儿以后再说。”宁半夏拉住了宁有才,直接问道:“爸,那邀请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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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这呢。”宁有才回到房间,将一份非常精美的邀请函递给了宁半夏:“就这个。”
“爸,你说这个邀请函是送到这里的?”宁半夏问道。
“对啊。”宁有才回答:“怎么了?”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对方怎么知道我们的住址的?”宁半夏问道:“既不是投递到小饭馆也不是投递到以前的住所,而是投递到这里。可这房子我才买下没有半年的时间。”
房间里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秦之和开口说道:“半夏,你信得过我的话,这个事情交给我吧。虽然我的势力范围不在江南,但是打听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秦艽也点头说道:“你现在不方便去找江景爵帮忙,这件事情,我们来处理比较合适。你不是怀疑你爷爷跟老疯子认识,你怀疑爷爷还活着吗?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契机。”
宁半夏也不矫情,当即说道:“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小事儿。”秦艽摆摆手。
秦之和当即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他只是简短的说了几个字便挂了电话。
“爸,我对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我记不大清楚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了。我爷爷当年是否有仇家?”宁半夏问道:“他失踪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宁有才想了想,说道:“没有吧?你爷爷这个人轴的很,很少说话,有事儿也不跟我说啊!当年我没继承他的衣钵,选择了从医,他就挺生气的。后来我被人毁了双手,你爷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了所有的积蓄,给我买了房子,你妈才嫁给了我。”
谢雨桐嘿嘿一笑:“宁叔你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攒下啊?”
“我怎么攒?半夏她妈多能花钱啊?我那点工资都给她了!我出事的时候我才二十多,我能攒下什么钱?”宁有才瞪着眼睛回答。
“谢雨桐别打岔。”苗若英提醒宁有才:“后来呢?”
“后来我跟王春花就结婚了。她学历不高,中专卫校毕业,就在镇子上的小医院当了个护士,经常值班也极少回来。所以家里也就只有我跟半夏两个……哦,对了。”宁有才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五岁那年,你爷爷叮嘱我,让我盯着你练习颠勺,说那话的时候,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也有些不甘心。他还说,反正我也没打算继承他的厨艺,所以宁氏饭馆就不给我了,将来等你长大了,就直接过户在你名下。”
“情绪激动?不甘心?”宁半夏重复了一遍,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后来呢?”
“后来我就盯着你颠勺了啊!”宁有才说道:“你爷爷吩咐的事儿,我敢不听吗?你爷爷经常不着家,一出门就是一个月,是常有的事儿。每次回来,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然后看见你努力练功,才会又高兴起来。也不知道他高兴的什么劲儿。”
“嗯,我五岁练习颠勺,六岁练习刀工。我记得就是八岁那年,爷爷失踪的。那年我妈也跟着别人跑了。咱们家差点塌了。只学了基础刀工的我,硬逼着拿起锅铲,开始照顾一家老小的生计。”宁半夏声音平淡,说着不平淡的过往:“与其说我继承了爷爷的厨艺天赋,不如说是继承了爷爷的基本功。我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才明白,我的厨艺为什么会好,完全是因为那段时间,爷爷给我打下的基础。”
“有道理。”苗若英说道:“爷爷从你五岁就开始逼着你练习基本功,看起来不像是无的放矢,倒像是提前准备了什么。”
“我怎么觉得宁爷爷老谋深算,筹谋着什么呢?”花城开口说道:“他不会是一直都在暗处盯着你们吧?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就把半夏给推出去?”
“听你们说的,我都毛骨悚然了!这是什么老头啊!专门算计自己的亲孙女?”谢雨桐说道:“越说越慎得慌!”
“咋了?闺女?你还真想去参加这个厨王争霸赛不成?”宁有才问道:“你不当医生了?”
“这两码事。”宁半夏回答说道:“我还是挺想把爷爷找回来的。他现在年事已高,一个人在外面,那日子多难过啊?”
从回家一直没开过口的楚晓苏,小声的问道:“这里没我什么事儿,要不我先走?”
“走什么走啊?”谢雨桐一把拉住了他:“先去厨房改造去!半夏不是说了吗?让你把家里的厨房都改造一下!”
说着话,谢雨桐就拉着楚晓苏进厨房了。
一点没把楚晓苏当外人。
看着楚晓苏的背影,宁半夏轻笑了起来:“如果我要去参加这个厨王争霸赛,我一定要带上楚晓苏。”
“为啥啊?”秦艽问道。
“我要他给我打造一个全方位便携式的灶台,走哪儿都带着。”宁半夏失笑:“难得身边有这么优秀的工程师,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了!”
一席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沉闷的空气,也轻松了起来。
此时此刻。
在t市城乡结合部的某个农村小楼里。
一个须发洁白的老人,穿着白色的太极练功服,端坐在了院子里一棵葡萄树下的桌子上,正眯着眼品茶。
一个穿着墨色衣衫,看着略显年轻一点的男人,自来熟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口问道:“你真的决定,让她出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