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迟胤握着手机,对手机那边的人沉声说道:
“祁瀚,有件事需要你亲自调查。”
祁瀚,龙阁暗查部的组长,之前被他派去调查晏家的消息,专门负责那些暗中进行的事情。
如今龙七被留在陵州那边保护陆凤璇。
御迟胤的身边,可信的便只剩下流星和祁瀚,今日之事,摆明了是冲着他而来,他就必须要彻查清楚。
此事涉及到十年前他被绑架的内幕,当年所有的消息都被御老封锁干净。
因此,纵然是樊炬有心想帮忙替他分忧,只怕也是查不出半点的蛛丝马迹。
他也从没想过把樊炬搅进这趟浑水中。
“祁瀚听令,少主请吩咐。”祁瀚恭声道。
“等一下。”
御迟胤这边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把茶几上的婚宴人员名单都拍上照,然后给祁潮的手机上发过去。
“今日在爱尔斯酒店,我一时不察遭人暗算,凶手就藏身在这些人当中,我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尽快查出线索,我要知道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另外——”
御迟胤想到他之前在酒店走廊上闻到的那股奇怪浓烈的花香,垂在腿侧的大手紧了紧拳。
“酒店的监控被彻底摧毁了,暂时无法从这方面入手,不过你查一下酒店当天所用到的鲜花,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酒店这边的参宴人员名单以及赴宴的亲友名单,我会找出来给你,即使没有监控,这些信息也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祁瀚,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的话里透着不容有失的坚决,再三交待祁瀚全力去查。
祁瀚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属下明白,我会全力调查,尽快给少主答复。”
“嗯,注意安全。”御迟胤叮嘱道,率先挂断电话。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幽黑寂冷的夜色,脸上的温度一点点淡去,狠戾袭上来。
十年前,他的羽翼尚未丰满,才会让那一群亡命天涯的恶徒逃之夭夭。
十年后的今天,他们这些躲在臭沟里的老鼠既然敢冒出来,这一回,他必然叫他们有来无回!
就算他们是暗夜里的影子,他也要把人揪出来,一一把他们的脖子拧断。
当年之仇,必须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
翌日晚上,夜宴。
三楼的VIP包厢之中,御迟胤和樊炬两人提前赶到,叫了酒在喝。
他们到了之后的半小时。
门口,凌寒枭一身气质修身的浅咖色毛呢大衣,雅致温润,浑身上下透着股慵懒劲儿,踩着步子,姗姗来迟。
凌寒枭走进来,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御迟胤:“老四,你要的东西。”
这是他的订婚宴上所有宾客赴宴时的详细人员名单,正是御迟胤昨晚让他找出来的。
御迟胤伸手接过来,樊炬倒了杯酒,招呼道:
“三哥,这是之前我拍卖到的一瓶珍藏版威士忌,特意带过来和你们一起分享,一口上万,坐下喝两杯。”
樊炬一边说一边不忘拉扯凌寒枭的手,让他坐下来喝酒。
手上力气大了点,不小心扯到凌寒枭的衣服袖子,将他身上的外套扯下来一些,露出左侧的颈部肌肤。
脖子上的几道浅浅的抓痕露了出来,下一秒,外套就被凌寒枭穿了回去。
只见,凌寒枭面不改色地开口:“笑笑在车上等我,今晚的酒我就不喝了,改日再约。”
他打了招呼就想走,樊炬从后面攀上他的肩膀,不停地啧啧啧。
“三哥,你这算不算是“老房子着火”,小心点啊,小嫂子正值青春妙龄,你可别一个控制不住,还没结婚呢,就让小嫂子肚子里揣上小娃娃了。”
凌寒枭嫌弃地拨开樊炬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斜了他一眼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不靠谱?我们先订婚的意思,就是考虑到笑笑的年纪小,她没有准备好之前,我不会让她做妈妈。”
樊炬是过来人,他笑道:“你只是现在说的正经,两人在一起,干柴烈火,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除非,你能够像之前戒欲的三十年一样,婚前就做到清心寡欲,不然的话,悬喽。”
凌寒枭拧了拧眉,有些滋味,之前没尝过不觉得有多美妙勾人。
但他现在都食.髓知味了,再叫他戒掉,这种非人的折磨光是想一想,都叫人觉得难受到无法抵抗。
“我心里有数。”凌寒枭语气寒凉,“你有这个闲心管我们的事,不如多去操心操心聂如珺。”
“你恐怕还不知道,在笑笑眼里,你就是世上头一号的渣男,因为认识你,害得我在笑笑面前都有点受到牵连。”
他这一番话说的可是嫌弃满满,还带着一抹责怪。
这是塑料兄弟情吧?
樊炬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卧了个槽。
“三哥,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一人,今儿个我算是把你看透了!”
昨天他送的那副青山遗迹的画作给他们做订婚礼物,算是白送了。
樊炬憋屈,没好气地把刚才递给凌寒枭的酒杯端过来,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一口一万块,给他喝还不如喝进自己的肚子里。
凌寒枭看到樊炬这么幼稚的举动,懒得说他什么,理了理外套,再次迈步欲离。
“这瓶好酒,你们两个没老婆在身边的“光棍”慢慢喝,我先陪老婆去了。”
樊炬故意刺他:“未婚妻,你带人领红本了吗你就喊老婆,这么大个男人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害不害臊。”
“跟你当年比起来,我这是小巫见大巫。”凌寒枭挑了挑眉梢,春风得意。
“走走走,见不得你这一脸荡漾的样子,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樊炬实在受不了新婚中的男人了,抬起手,连续挥着还将凌寒枭往外面推去。
凌寒枭淡笑,摆了摆手,信步走过去,拉开包厢的门,便离开了。
他一走,御迟胤这边也把名单消息发给了祁瀚。
樊炬喝了两杯酒,抬头就见到御迟胤也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副欲走的架势。
“什么情况,四哥你也要走?”
樊炬懵了,合着他今天把酒带过来,是带了个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