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救的话,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吗?”
“晏清,我也是人类啊。”
“我不能看着他们走向灭亡。”
“哪怕是,自取灭亡。”
她低下头,散落两颊的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低低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尽管这个世界黑暗腐烂,可她也是……”
“也是我的家啊。”
“我不能看着我的家被毁灭。”
她没有试图说服他,只是在坚定的表述自己。
“晏清”她仰起脸,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被她低低的念出来,意外地缠绵暧昧,“对不起。”
“但是、但是……我……喜欢你。”她努力的扯出笑,眼底却泛着光,盛满了莫名的液体和他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她望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晏清觉得某处好像被震颤了一下,闷闷的钝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冷藏室的门开了。
出来了九个穿着迷彩服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后面跟着三个干练的女性,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着伤或者是用简单的绷带包扎着。
神色冷凝坚毅,几个男人手上拿着武器,围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在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也没有陷入多么绝望的情绪。
是很努力很想活下去的一群人。
季黎现在的情况也很尴尬,她现在身边能用的只有系统给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除了灵泉和一点蔬菜什么也没有的空间。
以及……完全没有经过训练完全没有经验的自己。
大概,额,她真的只学过一点防身格斗术而已。
当然她大可以自己躲进空间了,只是那样,未必就没有了意义。
于是那些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在丧尸的层层包围圈外一点也不受到干扰的两人。
白袍干净到诡异的两人。
他们握紧了手里的枪,丧尸已经汹涌而至,为首的男人端着机/枪大面积的扫射,还能抽出空朝着他们问,“你们是谁?”
“虽然说起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季黎勉强的笑了笑,同样提高了声音回他,余光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晏清,“我……们确实是来帮你们的。”
男人笑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小姑娘,你们还是先想着自己吧。”他的身后蓦地出现两只丧尸,眼看黏糊糊的唾液低落尖利的牙齿就要咬上去,极其惊险的一刻,身后的同伴就用长刀将其拦腰斩断。
暗色的血液喷溅而出,飞溅出来血液让她的白袍染上点点艳色。
终于有个女人发问,她躲在一个男人身后,脸色因为能力使用过度而惨白,长相到还算清秀,“为什么你们……不会被攻击?”
她的眼神在扫过晏清的时候略略凝滞。
真好看的男人。
“我们是异能者,是XX基地的。控制一部分丧尸,是他的能力。”季黎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随着她的话还凭空出来了一把匕首,她顺溜的接过漂亮的打了个旋。
然而她却回过头紧紧盯着晏清,比口型,“拜托。”
晏清颔首,不置可否。
长得就像社会精英的男人,尤其还盯着这么一副俊美的皮囊,没有人会忍心怀疑他。
他们几个在听到XX基地的时候就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脚上踩着的高跟实在是碍事,她甩掉的同时还把鞋排在了临近的一只丧尸脸上,她紧握着匕首用那三脚猫的格斗术勉强砍了几个就大口喘着气体力不支了。
匕首很好用没错,确实是一下子就能把骨头砍断没错,可一把比水果刀长不了几厘米的匕首能有多大用处,更何况她就是个娇弱的女性,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就算经历过惩罚世界,可,那也没现在这种情况严峻啊。
要不是晏清在这边丧尸不敢大动作她早就被啃成渣渣了好伐。
没看见对面那几个糙汉子都要看不下去了吗。
这妹子真不是来捣乱的嘛???
就这样还能来救他们???
晏清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拽了一下她的衣摆,刚挥出的胳膊就因为这个动作猛地一滞,整个人向后仰,“诶诶诶?”
“太弱了。”
……季黎硬生生从哪平静无波的语气里听出了嫌弃。
好想打人,但是打不过。
然后她就攥住了他的衣袖,“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那你教我嘛?”
又是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眼神。
晏清头一次觉得有点烦躁,很没由来的。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很轻很轻的,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教你,然后去救他们吗?”
“不”她这回没松手,很认真很专注的凝视你的时候,会有一种她的世界只有你的错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人类,但是,但是我也想让你知道,人并不是全然恶意的。”
“你看他们,是很团结的很拼命的在活着。”
一番激烈的火拼之后,他们送算开出了一条小小的路,仅供他们挪到外边的车上了。
虽然这些人并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
“可他们下一秒就会致你于死地。”
“为了活下去。”
“可以不择手段。”
晏清的声音在头顶,冰冷恶毒又直击肺腑。
因为就在刚才,一只丧尸就拖住了在最末尾的一个女性,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拽住了就在她前面的男人的手臂,凄厉的呼救,“救我,救我!”
那男人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前面上车的人不耐烦的朝他喊,“算了吧,已经被咬了没救了,快上车!”
汽车的发动机已经轰鸣作响。
那男人眼中的挣扎也只是一瞬,他把那女人的手用力一扯,“对不起了。”而后就敏捷地跳上了车。
挣扎无果的女人淹没在了丧尸群里。
纤细的手臂被血肉吞没。
来了三车人,回去的只有不满一车,没人来搭理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很弱的人,忙着逃命就不错了。
这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没关系不认识。
可是这样一个朝夕相伴并肩作战的同伴,也是能够这样无所谓抛弃的吗?
“自私,愚蠢,可笑。”晏清下了定论。
“是的,自私愚蠢又可笑。”她没有反驳,反而踮起了脚搂住了他,瓷白的裸足踩在布满灰尘血渍的地面上,竟有一种妖艳的美感。
她扬起了头,印上他没有温度的唇,“那你喜欢我吗,这样自私愚蠢又可笑的我。”
“你,有一点点的,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