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敛眸不知在想什么，搂着的手，手指动了几下。
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能有几个。
当年落魄时就只有乔家帮他，如今依旧是。
“知道了。”
乔雪晗听出他声音有几分不对，拍了拍他的手表示安慰。
她用了“吃力”而不是“无法处理”，是在顾及他的自尊，不转头看他此刻的神情也是。
乔雪晗以前身体很好，嫁进夜家三年，现在冬天手脚会冰凉，穆以璇买了中药正在给她调理。可和陆睿一起睡他就像是个火炉，靠的近相当舒服。
“等等我。”陆睿忽然莫名开口。
乔雪晗强撑精神：“什么？”
“我会处理好所有，哪怕从头再来。乔乔，等一等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好，”乔雪晗许诺，手依旧握住他：“就算时间很久也无所谓，我有养活我们的本事和家庭。”
陆睿执拗摇头：“我想像叔叔和梓霆一样站在你身边和身后。”
爱她宠她，护她纵容她，她生来是乔家的小公主，日后走到他身边依旧是公主。
“我受够了失势的滋味，前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有时都不愿想，没有地位权势，我就配不上你。”
“我知道你和夜景尧结婚时的那天东城在下雨，纽约也是，难得的暴雨，我在四周老旧的房子中拿着手机想打给你，却没有勇气。”
乔雪晗困意消散许多，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酸楚涩疼。
“我那时就发誓，我陆睿不会永远在泥潭中打滚，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将带着陆家，东山再起！”
乔雪晗被他话中的决绝、狠意和狂劲震撼，发现他和印象中的高岭之花、谦谦君子真的不同了。
骨血中多了铮铮铁骨，无坚不摧。
乔雪晗侧眸看他，正色：“你有今天的成就我早就猜到，以前我没告诉过你，在我的印象中你就是天生该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没有人能挡你的优秀和锋芒。”
陆睿看着她的唇，倏地吻上去。
乔雪晗回应。
他从不主动说过去的事，这是他的伤疤，她明白。
但她想让陆睿知道，这也是他的功勋。
陆睿适可而止，掰过她的头轻声道：“晚安。”
“晚安。”
早上乔雪晗睡醒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下楼去看，只有爸妈和以璇在吃早饭。
乔雪晗默默祈祷，希望曦兴的麻烦能尽快过去。
她吃完被穆以璇送回医院，用电脑处理京盛相关的事。
除此之外也会关心曦兴的情况。
晚上乔雪晗再看外网报道时发现，曦兴在海外的公司将面临被强制停止，副总趁机出来夺权。
这位副总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很有背景，媒体说如果副总接任公司配合调查情况就会有很大改善。
就看陆睿要不要两害取其轻。
副总夺权这种事其实不多见，但乔雪晗不了解曦兴内部情况，更不知道陆睿是怎么和他维持的关系。
陆睿不开口求助，她和乔家都很难管。
乔雪晗无奈，这则消息要是传入国内，风言风语会更甚。
果然，短短两天就已经传疯了。
更糟糕的是，陆睿似乎有所妥协，因为副总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曦兴海外的事务从即日起将由他全权负责。
穆以璇进来就见她拧着眉。
曦兴的事她也知道，劝慰：“陆睿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先稳住公司过了联邦和别的调查再说。”
“哪有那么容易，副总趁此要上位可见野心勃勃，稍一退让日后就是大麻烦，一家公司海内海外两个老总，曦兴一分为二，陆睿和曦兴的地位将再不复从前。”
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穆以璇一想也是：“荣锦涛和一些人估计又要蠢蠢欲动。”
乔雪晗拨通乔梓谦的手机：“二哥。”
“嗯。”
“你最近忙吗？”
“忙。”
乔雪晗一哽：“抽个空帮忙的时间有吗？实在没有我去找方律师。”
“我在法院忙曦兴的解约合同，如果你是因为陆睿要找方律师，那没有必要了。”乔梓谦笑说。
乔雪晗愣了：“你？”
“傻丫头，你的心思我能猜不到？这也是爸妈的意思。”乔梓谦已经管这些事近一周了，官司他打的太多，逢打必赢，有他在最近要走法律程序解约的公司已经有所减少。
“谢谢二哥！不过，二哥你还是要注意点，曦兴别的事不要去掺和。”
乔梓谦心领神会：“放心，我有数。”
公司内务也不是他想掺和就能掺和的。
乔雪晗放了心，思索半晌她道：“以璇，帮我办出院手续，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的确是。穆以璇不多废话立刻去办。
她又帮着收拾了东西，打算回乔家。
“不回家里，我去公寓，你先把东西给我拿回去，我去趟陆睿那。”
乔雪晗很顺畅进了曦兴，直接到顶楼，一路没人阻拦。
她发现曦兴内部还可以，没有很乱，可在电梯里却听到两个女员工在讨论有几个部门的重要人才跳槽，是被人挖了墙角。
挖墙脚的这些缺德人里，就有夜氏集团。
夜景尧不是人不干人事，乔雪晗领教太多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乔小姐，”白淼见到她低头打招呼，目光示意不远处会议室：“陆总在开会，估计要三四个小时才能结束，我进去告……”
“不用，我等一会。”乔雪晗进贵宾招待室，点了甜品和小吃外卖。
很多都是那晚陆睿买的样式。
这个会果然开了很久，傍晚六点半才结束，天已经彻底黑了。
乔雪晗吃这些东西吃的不饿，站在门口等陆睿出来，却见人都走的差不多，里面只剩下他还坐着没动。
她进去找他。
陆睿听到高跟鞋发出的声响蹙眉抬眸，看清是她脸色顿时温和软化。
“什么时候来的？”
乔雪晗抓住他胳膊拉他起来：“走，吃饭。”
陆睿连桌上散落的文件都没管，跟随她走，路过白淼时多看了眼。
白淼明白，进去收拾。
上车后乔雪晗开车，陆睿本以为要去哪家餐厅，可车开进香泉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