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水箭,像是午后的烟花,等到达高空的时候,陡然炸裂。
阳光下,众人恍惚之间看到一道又一道彩虹。
一人之力,可怕如斯!
夏致颜、张新渊,甚至连张金正和张春等人,都惊得张开了嘴巴,那些来自京都的公子哥们就更不用说了,眼中闪动,对这两位修士更加敬重。
修士也有高低,这位林大师,恐怕已经摸到了宗师的边缘了,那就是所谓的养气境。
“有两位大师带路,肯定没有问题!”张新渊爽朗一笑,之所以请这两位,他也有自己的原因。
家族里的修士,一旦出动,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以他的年纪,还不能在大家族里一手遮天。
一帮兄弟姐妹,叔叔伯伯,谁不盯着利益,而让他们知道自己发现了一株灵药,怕是直接过来抢了。
所以,他只能找外面的修士。
而且,根据以往的一些少许记录,这种灵药附近,很可能有强大的生物在等着它成熟。
他并非那些小地方的富二代,自然知道的更多。
林大师宽大的袖袍一甩,便是径直离开。
那位墨大师乐呵呵的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笑着看向众人:“不用害怕,这林老匹夫,就这个脾气,虽然阴沉,但一般不杀人。”
众人心里一寒。
一般不杀人,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修身馆?”墨大师看向了张金正,“能被修身馆挑中,证明你的资质非常好,我给你一个选择吧,如果愿意放弃修身馆,我就收你为徒。”
轰!
这个消息,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个炸弹。
像张新渊和夏致颜就知道,眼前这人,离成就宗师,都只差一步之遥。
张金正同样明白对方的强大,这是无可置疑的。
虽说加入修身馆有诸多好处,可毕竟不可能将所有资源花在自己的身上,甚至那些宗师也不会出现。
而如果能够拜师.....
张金正呼吸急促,那股狂热的气息,一直冲向了脑门,只不过,当余光扫了祁宸的时候,宛如被浇了盆冷水。
他不知道祁宸的实力,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背景,但仅仅拿出一门心法,就足以骇人听闻。
他想要拜祁宸,可惜对方拒绝了。
但张金正的心里,早就认定了祁宸是自己的老师。
于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张金正坚定道:“大师,我可不能违反修身馆的合同。”
“迂腐。”墨大师失望的摇摇头,也转身离去。
张老虎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这种事情,他不会插手。
张金正虽然觉得可惜,但他倒是个坚定的人。
祁宸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无妨,那两人虽然快要进入宗师境界,不过估计都没有心法。”
“之前那林大师,看似强大,但能量控制不稳,随便一招,华而不实,还浪费了大量能量。”
“还有那墨大师,你看他一直拿着保温杯,里面应当是一些药草,估计是以前修炼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开始发作了,身体不适。”
“修身馆我没接触过,不过我见过从那里出来的一个人,想来系统的训练,比散修要强大多了。”
祁宸轻轻从他的身边走过。
张金正的眼前一亮,心里却又跟着一颤。
祁宸这短短几句话,就透露出很多信息,作为能被修身馆选中的人,无论是智商还是身体素质,都超人一等。
他难以想象,祁宸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指出那两位大师的深浅,甚至连身上的毛病都指出来了,这是何等的可怕。
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
那副淡然,绝对不是装的。
忽然,一个强烈的念头,一直冲击他的身体,像是一条疯了的毒蛇一般,不断撕咬他的五脏六腑。
这并非疼痛,而是一种惊惧,有一股寒气一直冲到了头顶。
他看着祁宸的背影,那所有的寒气,通过喉咙,冰成了一个又一个字块。
“叔,祁先生,会不会是祁大师?”
张老虎背后一僵,带着勉强的笑容道:“应该不会吧,那可是一位大师,也许是一位宗师,甚至有可能是你猜测的那位大宗师,怎么你又推翻你的猜测了?”
“而且,他太年轻了....最强的那位大宗师,当年也是在三十岁才成为宗师的吧。”
张金正点点头,说实话,如果是真的话,那未免太过恐怖,怕是都要惊动整个修管处了。
……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更何况他们本来就要走人迹罕至的路。
祁宸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望着那两位修士,尤其是林修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摇头。
“宿主,你要记住,修士并非无敌,修士也不能长生,能够杀死修士的手段太多了。”
“哪怕是现代的热武器,都能轻而易举在正面轰杀修士。”
“更何况还有下毒,还有人海战术等等。”器灵今天的话有些多,似乎在提醒祁宸。
“我明白。”祁宸点头。
不过多时,一个人影就小心翼翼,冒到了他的身边,是那个被祁宸救活的程启。
“祁先生,谢谢你,虽说他们不相信你,不过我相信,我确实得了胃癌,发现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程启感激道,他似乎才刚刚成年,脸上带着稚气。
祁宸对他还是有些好感,对方很有礼貌,并且从不张扬。
“你的病只是被压制了,不过半个月后,我就能够帮你治好。”
程启原本灰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希望。
“祁先生,实不相瞒,我家里条件还可以,只是去年,不小心得罪了夏家,于是被直接打压,我不得不来当夏致颜的跟班,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程启低声说道:“其实,我的偶像也是唐软软。”
祁宸笑了,这个斯文的小男生,带着一副眼睛,看上去有些干瘦。
“其实我本来都没打算来这里的,只想等着病发死了算了,不过一个月前,有一位老道士给我算了一卦,说到这里就会有转机。”
“我还不信,但偏偏,一个月后,夏致颜竟然要来,我就跟了过来。”
祁宸一顿。
自己是程启的贵人?
“说来也奇怪,那道士还是个瞎子,可竟然能看到我的长相。”程启自顾自的说道。
瞎子?道士?
祁宸眯起了眼睛,他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在那眼皮子底下。
住在柳白巷22号房子里,就有位瞎子道士,而且祁宸还凑巧知道,那老家伙前段时间跑去魔都了。
他面色古怪,因为那瞎子道士,经常因为给人看相而遭到毒打,嘴里胡言乱语一通。
祁宸想起那里住的钱婆婆、瞎子道士和一个洛娘,除了小时候经常教他读书写字的秦老师外,总感觉没一个正经的人。
“程启,你还真来感谢这人,你是不是疯了,你根本没病,他就是吓唬你的。”夏致颜扫了这里一眼,扬了扬下巴。
程启似乎对这位大小姐很畏惧,缩了缩脑袋。
张玉舒见状摇摇头:“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看你的样子就不是医学院毕业的,没必要为装模作样。”
“程启,难道你相信一个外人,不愿意相信我姑姑?”张新渊眯起了眼睛。
程启犹豫了一下。
“还不过来?”张新渊喝道。
祁宸心里唏嘘,无论是荔城市的方大少,还是魔都的张大少,怎么都一个德行。
他出声道:“张大少,你家是住海边的吗?”
张新渊一愣,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魔都虽然临海,但最贵的地段,不在海边,所以我也不住在海边。”
祁宸翻了个白眼:“不住海边,那你还管那么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