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积缩小之后,树洞中的空间就显得格外宽敞,特别是这样一棵需要三人从外部环抱才知道它直径的古树。
我一路走进去,里面像是猫族的圣地一样,琳琅满目奢华贵气,从家具陈设到装修风格,无一不典雅精致,整个空间得到了充分合理的利用,顺着树干的形状和分支又会出现别的去处,若不耐着性子顺着分支走到尽头,几乎看不到它们会通向何处,在东张西望间,黑猫稳稳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两位猫咪仆从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准备了果汁和甜品放到了餐桌上后,默默退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哑然失语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它咬着吸管喝完了一杯果汁,才抬起高贵的头颅对我说了一句话:“不尝尝吗?柚子汽泡水。”
“大冬天的……”我皱着眉头,挥手摇头:“生理期快到了,我怕姨妈报复我。”
“生理期跟姨妈有什么关系?”
“生理期是姨妈的别名。”
“哦。”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跟我来。”
走到其中一个分支的通道,我发现它基本没怎么改造和修饰过,就是普通树枝内部的样子,伸手摸上去,四周也是树木粗糙不平整的真实触感,我抬眼朝别的分支看了看,发现基本一样,看来整个树身里只有大厅是正儿八经雕饰过的。
“不要随便去别的分支,不同的分支尽头会有不同的门,不同的门也会通向不同的地方,所以不要随便打开它们,否则可能有去无回。”
“这么……厉害?”
“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不适合打开它们。”
分支虽然粗糙不平,但是两侧间隔一段距离都会有烛台出现,所以也算畅通无阻。
这次它没有画圆,脚步落定后一扇椭圆形的门扉自动打开,亮晃晃的白光像风一样灌进来,我知道我的人生,在这一刻要悄然改变了。
跟着它一起出来,身后的树门无声合上,我好奇的回头看去,发现它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变化,最终成为一面平整普通的水泥墙,仅仅一秒钟,便找不到丝毫树的踪迹,而我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恢复到正常体积。
“一、二、三、四!”他的喊声混着学员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强劲嘹亮,干脆爽利,然后我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可能是察觉到我炙热的视线,他的目光与我四目相对,从跑过我身边到回过头来,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久久交织: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他叫什么名字?”
“郭兴亮。”
“我叫什么名字?”
“不是黑猫嘛。”
“黑子。”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黑子?你咋不叫煤球?”我不可抑制的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有这样好笑的名字!”但是没猖狂多久,就在它冰冷的眼神里强制按了暂停键。
“去食堂,现在是早上八点五十分,距离他们早餐还有十分钟。”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它没有回答,趾高气昂的跟随着他们的队伍跑起步来,好像在报复我刚才的取笑似的,收起说笑的心思,我也跟了上去,等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已然气喘如牛,而他们的队伍早已经按序排好,正一组两人的纷纷走进食堂。
擦完脸上脖子上的汗后,我的目光就锁定着他,直到他再次回头看我,并犹豫片刻后朝我大步走来,他的步伐快而稳健,头上戴着军帽,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发型,他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朴的银镯子,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有男生有这样的喜好?也暗自猜测,那镯子有什么特殊含义,或是前女友送的什么的。
受所有的影视剧荼毒,我理所当然的按照它们的套路去发挥,看生活将以何种方式展示它的狗血和老套。
“好久不见。”他在我面前站定,眼睛里竟然还带着笑意。
“你还记得我。”心里的喜悦,仿佛开了花的藤蔓一般蹦出一个又一个,我相信,我的眼睛里此刻有烟花绽放,肆意挥洒,没遮没掩。
“花树。”
“郭教官。”
“从没被一个女孩子无数次直勾勾的盯着看,任谁也不会轻易忘记吧。”好似连胸腔里都发出笑声,我的脸就这样没出息的红了,同时耳边还传来黑子的嘲笑:“没羞没臊。”
“你也偷看我来着。”我低着头,不服气的瞥了他一眼,轻声喃喃。
“吃饭没?”他刚一开口,我的肚子就配合的“咕咕”惨叫起来,又换来他压抑的闷笑:记忆中,他这个人总是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的啊,难道半年没见改性了?